“他居然对我一直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了!事情应该翻篇了,我那时候也只是酒后糊涂罢了,”江老先生无力地坐下,一只手撑着头:“我真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想他要对付的应该只是你名正言顺的三个儿子,但应该不涉及李副总”,宁北辰说道:“从三离先生张泰的死亡时间来看,他实在是无法借尸还魂来攻击李副总,所以,给李副总下急降的另有其人,而张泰也是被这名降师所害,死得莫名其妙,哪有人活活饿死的?”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就算辟谷失败,也能起床喝口水,吃点东西吧?居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至死亡,这本身就是异常,虽然警方找不到漏洞,但宁北辰他们却是心知肚明,这是一起谋杀,确确实实的灭口,那个和三离伙同报复江家的人已经与他翻脸。
“除了张泰,还有人要对付我们江家。”江老先生打了一个激灵:“你怀疑,是当初被我替骨的那家人的孩子?”
“恐怕不离十,否则这人怎么会和张泰这个风水先生搅和在一起,两人必须有相同的目标才行。”宁北辰说道:“对替骨一事一清二楚的只有张泰,不是吗?”
婉拉的眼皮子抬抬,别扭地看向一边,沈大林低声说道:“媳妇,你的师兄难道?”
“我们不清楚他的来历,但他从小在南洋长大是没错的,怎么和这桩事情扯上关系,现在不得而知。”婉拉说道:“但他应该会看到我留下的印记。”
江泽涛冷不丁地说道:“爸,你准备几时让二哥回归江家?他这些年在江家做的事情你也看得到,他对江家的奉献有目共睹,难道一直让他顶着李姓呆在江氏吗?换句话说,如果我再无生机,正好,让他顶上我的二儿子身份,您以后照样有三子一女!”
“泽涛!”李副总的双眼通红:“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根本无所谓,只要董事长愿意承认我是他的孩子就够了,当务之急是救你的性命。”
“江老先生愿意承认李副总的身份是件好事,这样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张泰会出手,现在轮到您了,江泽宁先生,掌墨师拿着什么把柄要了您一笔钱?”宁北辰笑笑地说道。
江泽宁猝不及防,宁北辰说道:“我们见过掌墨师的太太,她亲口承认丈夫生前早知道自己大限之期将到,为了他们娘俩的将来,找你拿过一笔钱,但内因不详,现在,你能告诉我们内因是什么吗?”
江泽宁双手已经没地方放,江泽安劝道:“大哥,多大的事儿都公开了,还差你这一点吗?你做了什么,做过什么,赶紧说,别等到没机会讲。”
“你这个臭小子,瞎凑热闹。”江泽宁骂道,砰,办公室里一声巨响,所有人都静默了,江老先生说道:“你不必说,欧尚花园的商铺项目账目不对,账面与实际至少有两千万的差距,两千万的亏空,这笔钱消失得无影无踪,毫无痕迹可查,所以,这两千万到哪了?”
江泽宁有如石化,江老先生说道:“两千万对江氏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这笔钱的消失体现出什么?你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企业是别人的吗?将来还不是你们的,你想独占江氏是断断不可能的,实话和你说吧,我早打定主意,江氏留给你。”
“爸……”江泽宁的喜悦还没有上来,江老先生说道:“我会让泽涛出去自立门户,打开自己的局面,成立公司,至于你,离开江氏便是个死,我愿意把江氏留给你,看看你怎么祸害我的公司!听清楚了吗?江氏就是你的!”
江泽宁苦着脸低下头,江泽安居然噗嗤笑了,江泽涛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收了笑容,说道:“这样看来,大哥给掌墨师钱的事儿就算过去了?理由充足。”
“没错,这样一来,又解决了一个难题,掌墨师与江泽宁先生的恩怨可以翻页了,现在只剩下杀死张泰和下降头的降师了。”宁北辰说道:“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当初替骨的那家人最有嫌疑,不然,诸位再想想平时还有得罪过什么人吗?说不定可以理出新的嫌疑人。”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婉拉说道:“其实那名降师应该来自南洋,我甚至可以判断出是什么人,但是这样一来反而想不通了,为什么会扯上南洋的降师,从你们各自的表述来看,实在与南洋没有半点关系,贵公司有业务在南洋展开吗?”
众人再一次沉默,江老先生肯定地说道:“绝没有,国内的规模好不容易扩大,盘子大更不好做,现在好不容易稳住,我不会轻而易举地进军国外。”
“那就没道理了。”婉拉说道:“岂不是事情回到原点?如果没有动机,降头师会出手的原因只有一个——为钱,如果是为钱所使,所有与你们江家有仇的人都有嫌疑。”
江泽安突然举手道:“我有件事情要说。”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江泽安与刚才的闲然自然得截然不同,此时面色苍白如纸,突然跪在江泽涛面前:“二哥,我对不起你。”
江泽涛大感意外:“你?”
“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去过南洋,和一帮伙计。”江泽安苦着脸说道,不管江泽涛怎么拉他也不起身:“二哥,我在那边鬼混的时候报的是你的名字……”
“你说什么?”江老先生腾地站起来:“你在外面鬼混也就算了,你居然在还用你二哥的名字?为什么要用他的名字?”
“我怕人家缠上我。”江泽安苦着脸说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天在酒店遇上一个十分火辣的女孩子,我和她一夜缠绵,她对我好像十分钟情,第二天又来我的房间找我,我虽然觉得不是件好事,但看她痴情的样子,怕她缠上我,所以在她问我姓名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