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城外,聚集了江淮与江东的各路人马,其中,以江淮军的实力最强。
杜伏威亲自带兵前来,都是江淮军的主力,势要消灭这支南征的徐世绩兵马。
除了杜伏威亲临之外,两位得力大将,阚祾和王雄诞也来了,西门君仪夫妇则镇守后方的清流城。
此外,张善安、汪华、闻人遂安、沈法兴也带兵前来助阵,兵力少的两三万,多的五六万,组合在一起,接近三十万兵马,比徐世绩的人马多出两倍了。
经过数日的进攻,定远城被攻破,城内存留了一万大华将士,全部阵亡,不过死守数日,也给江淮军造成了很大伤亡,至少死伤达到四万众,攻城一方注定要多牺牲。
“义父,徐世绩没有在城内,已经逃向了钟离城,据说在那里修建壕沟和防御堡垒,准备与我江淮军决一死战!”王雄诞禀告道。
“很好,不怕他停下,就担心他四处乱跑,我就三十万,正面拼杀可以碾压他们,若是跟着赛跑,三十万大军补给十个问题。”杜伏威闻言后,豪爽一笑,对局势认识还是很准确的。
“杜总管,接下来,我们乘胜追击吧!”张善安走过来,一身戎甲,大约四十余岁,身材中等,络腮胡子,眼眸深邃,看上去也不是善茬子。
“嗯,事不宜迟,早点消灭掉这支大华军队,就可以让朝廷接受划江而致,南北各立的局面,否则等朝廷再次发兵过来,我们要抵挡,就会加大困难了。”
“正是如此!”张善安、沈法兴等人,也很清楚,他们现在聚集的兵马,已经是最强时候,但是朝廷却可以在北方各地不断征兵,到时候越来越多的兵马南下,他们就无法抵抗了。
趁着这次占据优势,士气大盛,正好一鼓作气杀过去,剿灭徐世绩的兵力,等于给北方朝廷一个下马威,接下来就有了谈判的权利。
王雄诞拱手道:“义父,如果三十万大军同时出动,速度过慢,消耗也巨大,不如由我带着一支精兵,先一步杀过去,给徐世绩造成麻烦,让他们无法安稳修筑工事,等义父率领大军赶到,就是一举歼灭他们的时机!”
“也好,附和用兵之道!”杜伏威点头,同意了这个义子的提议,继续道:“你就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四万人,先杀向钟离城,切断徐世绩的人马东撤淮南郡的路线,然后等我们大军一到,来个瓮中捉鳖。”
有谋士献策道:“总管,徐世绩的十万大军,粮草不足,如果我们困住他们一个月,并不攻击,也能困死他们,这样可以减少我们的伤亡。”
杜伏威摇头道:“据斥候探查,徐世绩派人在钟离郡,四处搜寻粮食,把城外许多百姓都聚到了城内,拿走了他们一半的口粮,至少能够撑住一个月,但是,我们要困他们一个月,这段时间,难保朝廷不派兵南下增援,到时候,腹背受敌,可对我们不利,所以,还是要速战速决!”
汪华在旁说道:“对,乘胜追击,消灭华军,是当务之急!”
沈法兴也赞同道:“不能错过这个大好局势,切断了徐世绩的后路,淮水都是江淮水师占据,非常难得!”
这些首领意见统一,都觉得迅速下手,以歼灭为主,不能给徐世绩留喘息机会,以免夜长梦多。
两日后,王雄诞在距离钟离城百里的山岭地带,遭遇了伏击,徐世绩派出了王君廓、韦义节两位得力干将,在这里设伏,算准了江淮军肯定会派出先锋来奔袭的计划。
王雄诞本以为这支大华军如同丧家之犬,正在钟离城内布防,根本没想过会外面设伏。
这也是王雄诞心理上对徐世绩的一种轻蔑,从没听过此人的战绩,被朝廷破格启用,在江淮又失利了,所以,江淮军上下都把徐世绩当成一个酒囊饭袋了,从没想过他会用兵,有胆量派人在途中伏击。
“大意了。”王雄诞带军过来,虽然也派了斥候出去探路,但是并没有当回事,所以大军急速前进,前方斥候打了旗号说没有问题,才直接快速通过这座山岭下的道路。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斥候都有问题了。
咻咻咻!
无数的箭矢从山林内射出,袭击这支精锐兵马,一些尖木和石头也从高处砸落下来,渔网、火把等不断扔下,给下方的江淮士卒造成很大麻烦。
不少的士卒躲闪不及,没有护盾,被冷箭射杀、击伤。
“迅速突围!”
王雄诞见势不妙,立即下令撤退,但是回路已经被一支兵马堵死,长枪如林,盾牌如墙,王君廓手持大刀,带兵负责堵住后路。
“杀——”
王雄诞指挥兵马冲杀,要突围而出。
与此同时,从山林内也杀出了伏兵,围剿这支江淮军。
“杀啊!”
这片区域,顿时混站起来,四面八方涌出的兵马,给江淮军的士气造成了打击。
很快,江淮军就出现了崩溃迹象,大部分将士四处逃窜,要通过树林逃走,但是里面仍有伏兵埋伏,收割着江淮逃兵、散兵的生命。
“当当!”
王雄诞与王君廓二人策骑大战一起,双王之战,虽然同姓,但是各为其主,皆是勇猛之将,厮杀得格外激烈。
江淮军暂时失去了主将的指挥,如同一盘散沙,韦义节则在另一端口,指挥着军队收缩包围圈,剿灭江淮士卒。
古代战场,没有了调令,士卒散乱之后,难以形成一个整体的战力,很容易被切开、冲散,各自为战,很快被击溃。
这里便是如此,数万的江淮军,一面倒地被压制,抵抗无力。
“不要恋战,速速冲出!”王雄诞心急如焚,喝令着不远处的都尉、将佐,带兵继续突围。
经过一个时辰的战斗,王雄诞负隅顽抗,最终带兵杀出重围,但是左肩被砍了一刀,受伤不轻,带着数千残兵逃往定远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