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张汇款留言上写着:先不要问我是谁,我知道这笔钱会让你日子好过些。
你出狱后和我联系,手机号码:13689o7。
这个手机号你现在不用打,在你出狱的第二天才会开通。
林卫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谁会给我汇钱。
不过刀刘却很高兴,这下实施计划的资金已有了落实。
漫长的刑期终于熬到了头,林卫国被减刑半年。
刀刘比林卫国早一个月出狱。
在林卫国出狱那天,他早早地来监狱门口接他。
重获之由的兴奋之情自然无以言表。
在小镇上,刀刘给给林卫国摆了接风酒,介绍了两个兄弟给他认识。一个叫肥龙,体重一百八十多斤。
另一个叫猴子,高高瘦瘦的。
倒是与各自的绰号十分贴切。
酒足饭饱之后,醉意薰然他们来到了一家小旅馆。
数天之后,林卫国他们四人踏上火车,目的地是北京。
站立在天桥上的林卫国,各种纷缠而至的回忆将他拖入了另一个世界,直到手机刺耳的铃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是刀刘些焦燥的声音:“怎么已经到时间了,还没出来,你去看看。”
林卫国应了一声,看了看手表,心里暗暗说道,平时都在九点结束训练,今天已经过了时间。
“我去看看吧。”林卫国对电话那头的刀刘说道。
顺着天桥拾级而下,在进金芭蕾的门口,传达室里空无一人,林卫国走公告牌前,上面写着今天在演出厅排练芭蕾舞剧海侠,请全体人员准时参加。
演出厅在一楼的左侧,林卫国轻轻地推开门,无声无息地走了进去,挑了边上坐置做了下来。
剧院内除了林卫国倒还寥寥数人坐着观看。
因此林卫国并不特别显眼,也没引起别人注意。
台上正在排练经典芭蕾舞剧海侠,这是林卫国看过为数不多的芭蕾舞剧之一。
从穷山僻壤来的林卫国对这种踮着脚尖的高雅艺术一直没什么浓厚兴趣,记得那次看海侠是在章妍的提议下才去的。
远远的,我看到了秦小雨,她演的是主角“美多拉”。
穿着红得象彩霞一般衣裳,虽然舞台其它女演员也穿着各色鲜艳的服装。
但她在人群的中央,是那醒目,那么与众不同。
六的前,十五岁的她已是一个标准小美人。
五年后的今天她更是婷婷玉立,出类拔萃,美得另人目眩。
音乐声音骤然变得急促,一群扮演海盗男人冲入舞台,围住正翩翩起舞的少女。
少女四散逃窜。
林卫国看到“美多拉”被两个海盗捉住,高高地举了起来,她的脸上满是惶恐。
林卫国依稀记得现在台排练的与我当日看的海侠并无不同。
不知为夏,林卫国的心在迅地下沉,台上“美多拉”被海盗绑走这一幕马上将在现实中出现,而他就是其中的一人。
这十多天与刀刘他们一结伴北行,林卫国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
的确,他很讲义气,但他好争、冷血的本性越来越暴露无遗。
林卫国打定主意,这趟计划完成后,他不会再跟着他。
但林卫国深深地为秦小雨的命运担忧。
她这么美、这么优秀,刀刘他们绑架她后会不会对她会不会有所企图?
这个问题我以前不是没有想过,但仇恨蒙闭了我的心灵,但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刻起。
一种淡淡地亲切感、一种与生俱来对美的珍异与对毁坏艺术珍品悲哀缠绕在林卫国心里,令他心灵没有片刻的安宁。
而这一刻,看着台上灿烂如花的秦小雨,这种感觉无限地扩张,象毒液一般融进林卫国的骨髓
秦小雨消失在舞台上,所有演员都离开了,几个观看者也起身离坐,排练已经结束了。
林卫国两条腿象灌了铅似的,费了好大几才走到门口。
“那个演‘美多拉’的演员真漂亮,她的舞跳得也好,我看她有潜质成为一流的演员。”
几个从林卫国身边走过的人被精彩的表演感染,纷纷议论着。
走出大门外,一阵强烈的寒风使林卫国昏沉沉地大脑清醒了些。
林卫国又点上一支烟,掏出手机,可他的手指抖个不停,竟无法准确按出刀刘的手机号码。
虽在寒风中,林卫国的额头冒出大滴滴的汗水,这不是因为热,而因为紧张,更内心的天人交战。
林卫国的手机铃声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刀刘打来的。
到了北京后,他们用假的身份证买了两部手机,没其它人知道手机的号码。
“出来没有?”刀刘声音比刚才更家焦灼。
“排练刚刚结束了,我想应该”林卫国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听到几个女孩在互相道别。
秦小雨那脆脆、甜甜的声音,虽然与五年前有些不同,但林卫国还是能十分准确地辨别出来。
林卫国屏着气,不说话。
秦小雨从林卫国的身边走过,也许因为今天排练太累了,脚步没来时那么轻盈,显得有些疲乏。
她的婷婷玉立、显得略有些削瘦的背影是那么迷人,好象天地间所有美丽的元素都集中于一体。
苗条的身材、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
完美之中更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让心怀不轨之人自生惭秽。
她越走越远,一步步走向那犹如怪兽血盆巨口般地下车库入口。
“怎么不说话了,你怎么了?”刀刘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她已经来了。”林卫国咬了咬牙说道。
说罢他挂断了电话,依靠在路旁的一颗法国梧桐树,浑身软绵绵如虚脱一般。
道路上滚滚的车流在林卫国身边掠过,他好象无意识般呆呆地站着。直到他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灼痛了他,才惊跳起来。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车库驶出,在他身边停下,林卫国上了前排的座位,从口袋里掏出了头罩戴上。
刀刘他们都没有蒙面,而林卫国却不想被秦小雨认出。
车刚启动,肥龙“嗥”地叫了一声。
林卫国扭头一看,看到被一百八十多斤肥龙压在坐椅上的秦小雨,反手一抓。
肥龙白白胖胖的脸上出五道血痕。乘着肥龙捂着脸痛呼,秦小雨抓着前排的扶手,从肥龙身体下钻了出来。
“停车。”
她的声音再没有丁点清脆香甜,声嘶力竭中带着的无穷的惊惧。
林卫国与猴子坐的驾驶室与后排用铁栏隔着。
秦小雨美得令人窒息的脸紧贴在铁栏上,离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闻到一种兰花的香气。
也许是林卫国戴着象电影里恐怖份子吓着了她。
秦小雨猛地转身边上的车门。
她的手还没有触车门,刀刘象噬人的猎豹般扑了上来,一下将她按倒在第一排的坐位上。
落入囚笼的野兽特别凶猛,在绝境中的人爆的力量比平时要大得多。
秦小雨用指甲、嘴、脚反抗着两人在坐位上撕打着,彪悍的刀刘竟没能将她迅制服,搏斗惊心动魄。
林卫国忽然想起有一次秦小雨让他陪她买雪糕,刚好停电,他们只得从消防通道下楼。
因为停电,楼道里很黑,秦小雨一脚踩空摔了下去,腿被消防栓的边角挂破,顿时鲜血淋漓。
当时,林卫国和她不熟,而且她又是老板的女儿,吓着手足冰冷。
秦小雨不但没哭,竟反过来安慰林卫国说道:“不要紧。”
后来,她没说是与林卫国一起摔伤的。
这件事,林卫国印象很深。
他觉得她很勇敢,也很坚强,正如她现在表现出拚死反抗的决心。
但秦小雨毕竟是一个女人,很快就气喘力竭。
这个时候肥龙也赶来帮忙。
秦小雨被他们从座位上拎了下来,双手被反扭在身后。
刀刘的膝盖抵在她的背上,她整个人紧紧贴在隔开前后坐的铁栏上。
由于被抵着太紧,铁栏深深地凹进她的身体里面,以至身体中间一部分被挤出铁栏,贴在林卫国的肩膀上。
林卫国下意识的将肩膀移开,但与她身体触的那种感觉让他认识到,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缠在他身边的小女孩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她的声音变得嘶哑。
刀刘从座位上拿起一卷早准备她的麻绳,小拇指粗的绳索犹如毒蛇一般缠绕上她手臂。
最后一丝血色从秦小雨美丽的脸庞腿去,一种强烈的绝望在她眼睛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