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女人都不如,你们冰族,可真的不成器啊……”
这话若是从段云口中说出,冰族诸皇显然无法接受。然而,当他们看到从流光中现出的身影时,却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将不满的情绪,强压了下来。
这道身影,看上去并不很大,充其量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也差不了多少。可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却连冰阡陌和冰无忧这样级别的存在,都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尤其是后者,先前的他,可是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出手挑衅段云。虽然这些尝试最终都未成功,但在情感上,却无疑已经是将双方,置于了对立的地步。
“没想到,这个小子身上藏着这么多的底牌……”
懊悔之余,冰无忧也是一阵地后怕。
不过,或许是不屑的缘故,那孩童并没有理会与他,只是轻轻地指了指身后平静如水的冷若冰,继续道:
“看看这位大姐姐,再看看自己的表现,你们这些皇级强者,难道不觉得脸红么?”
“哼,大话人人都会说,莫非你还能阻止那巴特斯的自爆不成?更何况,我们最起码之前还拼过命,当时的你,又在哪里?”似乎是自尊心被伤的太深,冰无峰的脸上红了又白,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拼命?”
天火之灵不怒反笑。他将手一摊,掌中顿时有着几道小人形状的冰符,冒将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替死冰符,应该便是你们的保命之物吧?”
“冰符……我们的冰符!它怎么会在你那里?”
瞧见此物,除冰凝之外的冰族诸皇,皆是脸色一变,大骇道。
这些冰符,乃是冰族的不传之秘。为了不至于外泄,甚至连冰凝这个唯一的女性皇者,都对此一无所知。
并且,由于替死冰符炼制的方法极其苛刻,所以,需要的时间,无形中也是长了许多。即便是他们,也都是费了百年,方才成功地将其炼制出来。
原本,仗着这个底牌在身,他们才会去放手一搏,发动五星冰煞阵。可唯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天下不可能存在完美之物,那冰符其实也存在着致命的弊端。比如,自爆……
替死冰符之所以能够保命,前提便是冰符本身要完好无损。然而,一名三级大成魔皇的自爆,那可是拥有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至于冰符,显然也会在那种力量之下,化为齑粉……
正因如此,冰无峰和冰潮汐,才会露出怯意。甚至,连脚步,都是失去了自己的控制……
“段云,快让他将冰符还给我们!”
见天火之灵仅仅是摊了摊手,并没有任何要归还的意思,冰族诸皇也是怒火中烧。
不过,怒归怒,他们还没蠢到去前者那里抢夺的地步。毕竟,对方既然能够在自己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将替死冰符摄走,那边说明,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半分的机会。
所以,综合考虑之下,他们几乎是心有灵犀地选择了将脸转向了段云,暴喝出声。
“抱歉,我可指挥不动那个小祖宗……”
面对几乎要抓狂的冰族诸皇,段云也是苦笑了一声。事实上,就连他这个当事人,都没想到,那天火之灵,竟会如此老奸巨猾,居然将别人的后路,都是生生地切断。
“……”
连唯一的希望都在段云这里破灭,冰族诸皇也是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不得不重新又站了回来。
“这还差不多……”
瞥了几人一眼,天火之灵便没再多言,而是将目光,停在了旁边的冰蟾身上,嘴角弯起了一种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笑意,看上去人畜无害。可落入段云视线中时,他脸上的肌肉,却是不由得狠狠一抽。
果然,下一刻,那冰蟾便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猛地从地上跳起,眼神中充满着抗拒之意。
“唉,玩具不听话,我该怎么办呢?”
冰蟾的这种反应,倒没有出乎天火之灵的意料。他故作深沉地轻叹了一声,手指上,竟是陡然有着一团火焰,升腾起来。
这团火焰,色泽极为地艳丽。出现的瞬间,众人便皆是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抗的高温,在这片区域肆虐而开。甚至,连不远处那高大雄伟的冰雪神殿,都是开始急剧地融化为一滩滩的雪水,坍塌了下来。
“呱!”
眼见这火焰,隐隐地向自己所在的位置指来,那冰蟾顿时浑身抖若筛糠。低吼声中,它也是收起了先前那种神态,将自己的大口,张到了极限,一口便是把那正酝酿自爆的巴特斯,吞入了腹中。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我这玩具恐怕撑不了太久,还不速速尽你们所能,以修为之力包住它的全身,好让我做一道红烧乌贼!”
天火之灵的提醒,令得众人皆是如眼前一亮。
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下一刻,数十道磅礴的光柱,冲天而起,接着便是分解为数以万计的线条,彼此交织成一张巨网,将冰蟾连同被其吞下的巴特斯,象蚕蛹一般层层地缠绕了起来。
“就是这里!”
不断地审视着面前那巨大的蚕蛹,天火之灵的神情,也是说不出的凝重。片刻之后,他才是
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某一个部位,屈指弹去。
施放着高温的艳丽火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接着便是狠狠地刺入了蚕蛹的体内。
“噗!”
随着这团火焰的进入,偌大的蚕蛹表面,顿时被烤出一个碗口粗细的缺口,而一股股散发着恶臭的气味,则是自那缺口之处,施放出来。
“那头大魔,该不会就这么被烤死吧?”
这种气味,令得冷若冰极不适应。她轻蹙了一下眉头,玉手掩住口鼻,对着旁边同样因实力不足而无法插手的段云说道。
“或许吧……”
为了能够让冷若冰稍微舒服些,他将后者的香肩,轻轻地揽在了胸前。但其视线,却一直牢牢地盯在了那蚕蛹的缺口之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为什么,我总感觉到这整个的过程,似乎进展的太过容易了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