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可以看到她身体的轮廓，小小的一团，蜷缩在被子里。

蹲在床边，手指快要碰上她脸颊的一刻，好像触电般突然把手收回来。

莹白的脸颊，就在眼前。

又好似几年前的夜晚，他也曾这样注视过她洒满银白月光的侧脸，那时候他可以不用顾忌，伸手抚摸。

静静凝视她的脸，这是两年来第一次好好观察她。

本来微肉的脸，现在完全瘦下去，不再有那种蠢萌可爱的感觉，反而透露出成熟。

没有想过以后，时光如果可以停在这一刻，他付出什么都愿意。

在言回来之前，我一定会替他也替曾经的我，好好照顾你。

“顾北言”

顾南墨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听到她轻轻一声梦呓。

明明那么轻的一声，为什么在他耳朵里听来就那么刺耳？

“这么快就看完了？”

苏纪年坐在车子里，翘着自己的大长腿。

顾南墨低低的“嗯”一声，看起来心情不佳。

苏纪年挑挑眉，真是难得看到他心情不好，原因肯定就是房子里住的那位喽，不然还有谁？

“要不要去夜爵喝一杯？”

苏纪年看他没说话，就当他默认，认命地当起司机，开车去往“夜爵”。

夜爵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苏纪年没订包厢，嘈杂的环境更不容易胡思乱想。

“尝尝，夜爵新品。”

顾南墨看着杯子里的酒，很稀奇的是它有两种颜色，蓝色和红色相互交融，却没有完全融合在一起。

微饮一口，味道就同颜色一般，有两种味道。

酒精味不浓也不淡，混杂着薄荷和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辛辣中带着一丝甜，甜味过去之后有苦涩萦绕在口腔中。

“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吧？”调酒师走到两人面前，“苏少，好久不见了。”

“Jo，不去泡咖啡就来调酒了？”

Jo笑笑，“尝尝，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味道也不一样的。”

Jo手法娴熟地调一杯递给苏纪年，苏纪年尝一口，“好难喝！辣！”

“那你呢，觉得怎么样？”

顾南墨反问，“那你呢，你是什么味道？”

“甜味之后有苦涩，苦涩之后又带甜。我很少遇到和我品尝出相同味道的人呢。我觉得调酒和泡咖啡差不多，不同的人总能品尝出不同的味道。”

“就像是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你说呢？”

“墨，他就是文艺细胞突然爆发而已！这丫的从哈佛毕业之后就开始全球旅游，来S市开了一家咖啡店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又跑回来做调酒师！”

顾南墨装作没听到苏纪年的话，“能再给我调一杯吗？”

“每个人我只调一杯，真是不好意思。”

Jo端着东西走到另一边去，给其他客人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