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沥后退了几步，呜咽着，“以韩，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后背地上了湖边的栏杆，她才被迫听了下来。

“对不起，我他妈的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李沥沥，老子说的话你没听懂吗！杀了我，我他妈的早就不想活了！”

李沥沥使劲摇头，慢慢举起了手里的东西，沉甸甸的枪对准了她自己的太阳穴。

她微张着嘴唇，没有说出声音来。

想说的我刚才都已经说完了，一定要记住，不许把我的话当成是耳边风听到了没有？

“李沥沥，你别做让我恨你的事情，”唐以韩恶狠狠地说道。

边上的钟离一聆不耐烦地用脚尖蹭了蹭地面，抱着胸看着李沥沥。

对不起。以韩，你要记得，这世上还有一个我深爱着你，替我好好活下去，别忘了。

李沥沥笑着闭上了眼睛，单手按下了扳机。

“不要…不要，住手啊李沥沥！啊啊啊！”唐以韩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白色的毛衣上面全都是地上的泥沙，已经从白色变成黄色了。

——嘭

在那一瞬间，唐以韩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他的瞳孔猛得缩了一下，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啊啊！沥沥……李沥沥！”唐以韩呜咽着，从喉咙中发出如野兽一般悲哀的号哭声，地上的人儿，白色的裙子映衬着源源不断涌出了鲜血，不断被染红，染红……

唐以韩几乎是半爬着过去，拖起李沥沥的身子放在自己大腿上面，捧住了她的脸，眼睛里的泪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她的脸上。血色在一点点地随着血液流去，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承载着他记忆里喜怒哀乐的女主角，包容他一切小缺点的小脾气的李沥沥，不会再回来了。

“啊啊啊啊！沥沥，你怎么这么傻，因为我，全都是因为我！如果当初没有遇见那该有多好，我宁愿一辈子活在黑暗里，我也不想过着没有你的日子！你让我怎么代替你活下去，我怎么能啊！啊啊啊！沥沥……”

唐以韩抬头看向钟离一聆，他把李沥沥的头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钟离一聆，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我？那我等着啊！”一聆轻蔑地笑了一声，转着手上的枪玩，“是她自己开枪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唐先生，你似乎是搞错了吧？不过有个人陪我玩玩也不错啊！”

“我杀了你！”唐以韩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大步走向前，拳头用力地朝他的脸飞去，一聆轻松地握住，反手一折，骨头“咯噔”一声地裂开了，唐以韩似乎感觉不到通往，换了另外一只手上去。

不出两三招，他就被一聆给一脚踢在了地上。他在愤怒，每一招每一式里全都是破绽。一聆勾起了一边的嘴角，慢步向前，踩在了唐以韩肩头的位置，“怎么样，可悲吗？人啊，永远只会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