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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你小声点儿。”马厂长开口道,看着莫红梅小声地斥责道,“非要嚷嚷的满大街都听见吗?”
莫红梅着急地看着马厂长道,“马叔?我?”
“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你姐没事,快进去看看吧!”马厂长下巴朝病房里点点道。
莫红梅瞥了眼顾自强,又看看马厂长,脸色不悦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小顾,这娘家人来了。”马厂长起身走了两步,坐在顾自强身旁道,“有点儿眼色,等医生给小莫检查后没事了,就回去。”双手互相揣在袖子里,“这医院也不供暖了,晚上冷。”手肘捣捣顾自强的胳膊道,“听见了没有。”
顾自强一声不吭,很显然这气还不顺呢!
马厂长看着默不作声的他突然问道,“珊珊呢!”
提及女儿顾自强神色松动,“这个点儿放学去她姥姥家了吧!”
“别忘了你还有闺女呢!珊珊以后怎么办?好好的一个家非要折腾散了吗?”马厂长压低声音道。
顾自强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心思,确实得为闺女好好想想。
“姐,你的额头怎么了?这么大的包。”病房内传来莫红梅惊声尖叫。
吵的脑壳疼,莫红缨本来想装睡打发过去莫红梅,她得想想未来怎么走?
这烂黄瓜坚决不能要,关键是阻力重重,顾自强好说,她只要同意离婚,他肯定跟着她去民政局,当场就办了离婚了。
麻烦的是系统,现在还给她装死呢!
好媳妇系统?让她跟这出轨的渣男,多待一秒都受不了。
不知道她提出离婚,系统会怎么惩罚她。
对于这些她有必要跟系统进行良好有效的沟通。
系统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这女人真不好惹。
结果莫红梅吼得这一嗓子,莫红缨想装睡都不可能了。
莫红缨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抬眼看着眼前的艳丽的美人儿道,“红梅来了。”
一身藏蓝色的棉大衣,梳着两个麻花辫,发尾绑着红色的丝带,二十来岁的她青春靓丽。
莫红梅生就得明艳大气,这张脸如出水芙蓉般水嫩,又像是三月绽放的桃花。
粉嘟嘟的透着漂亮,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桃花眼,挺翘的鼻子,樱唇齿如皓贝,貌美如花。
此时莫红梅明媚的大眼睛写满了关心,莫红梅看着自家姐姐刘海下肿起的包,“姐,你头上的包怎么回事?”
“哦……顾自强给推……”莫红缨的话没有说完,脑中出现了冰冷的机械音:要实话实说,不然你将一直重复。
莫红缨在脑中与系统交流道:如果我执意,带有个人倾向呢!
那么你将接受电击。系统毫无感情得冷酷地说道。
够狠!莫红缨被子下面的手缓缓地捏了起来,系统是吧?咱们走着瞧!
莫红缨虚弱地微微一笑道,“不小心推搡的撞到桌角了。”
莫红梅拉着病床下的方凳做了下来,“你和顾自强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莫红缨无辜地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着莫红梅装傻充愣地说道。
“他脸颊上的伤,还有你额头上的包,不解释一下吗?”莫红梅指指她额头上的包,又指指门外道。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两口子打架呗!”莫红缨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总得有个原由吧!”莫红梅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说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莫红缨避开她审视的眼神道。
“你其他地儿没伤着吧!”莫红梅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没有,没有,就脑袋上这个包。”莫红缨手从棉被里伸出来指指自己的额头道。
“那到底怎么回事?”莫红梅盯着她的额头上红肿的包道,“你现在不说,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传到咱妈耳朵里了。”
这让莫红缨怎么说?虎视眈眈的系统不让她实话实说。
莫红缨乌黑的眸子转了转道,“你姐……姐……”奶奶的真别扭,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才道,“你姐父,不想吃食堂的饭菜,让我做,我这做好了饭菜,他又嫌弃我做的太咸了,肉没炒好,老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为这事我们呛呛起来,气不过就挠了你姐夫一下,被他拂开的时候,撞到桌角了吧!”
“真就这样?”莫红梅质疑地看着她说道,“不为别的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莫红缨清澈见底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莫红梅突然身体前倾,趴在她耳朵边小声地说道,“不是为了那个不要脸的欧桂英。”
冷不丁地突然靠近,吓了莫红缨一跳,差点儿没出拳将她给揍飞了。
莫红缨脑袋向后撤了撤,微微摇头道,“不是,不是。你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真不是?他们俩跳舞恨不得贴在一起。”莫红梅堆着双手说道。
该死,我为什么要面对这样尴尬的情况,系统给我滚出来。
回答莫红缨的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莫红缨轻扯唇角,扯出一抹言不由衷的笑意道,“我也在场,交谊舞都这样。”转移话题道,“珊珊呢?也忘了接她了。”
顾珊珊莫红缨的女儿今年八岁,就读了与厂子弟小学,二年级的小学生一枚。
“在咱厂里上学还用接啊!跟着哥哥姐姐早回咱爸家了。”莫红梅直起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道。
病房外马厂长听到莫红缨的话,手肘捣了捣顾自强的胳膊肘压低声音道,“听听,小莫这心还是向着你的,一句赖话都没说,没有说你一句不是。”小声地又道,“小莫要是告状了,你看你这小姨子能饶得了你。”
“咋了,她还能开我的批斗会的吗?”顾自强幽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他冷哼一声道,“现在是八五年,不是七五年!”
马厂长闻言蹭的一下站起来,跨了一步,站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道,“不管现在几五年,就是到了九五年。这在男女关系上作风不正之人,就该批判。”
“现在不兴批斗了。”顾自强好心地提醒他道。
“即便不批斗了,人这心中总有一杆秤吧!做人得有良心,坏心肠的事情不能做。”马厂长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也旨在提醒他,别做错了事情。
口口声声的把离婚挂在嘴边,让他不得不怀疑,顾自强这是有什么了。
嘁……良心值几个钱啊?顾自强在心里没好气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