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魔王秦玄凌(1 / 1)

长安城里这两天讨论最热烈的事情,莫过于太子东宫着火、薛国公府被查抄这一事了。

百姓们都暗自调侃道,这次倒霉的薛国公府是因为被牵连,真正天怒人怨的是太子秦君泽,毕竟他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出了自己让云二小姐未婚先孕的事情。

简直是德行败坏。

同时让百姓们唏嘘不已的还有另一件事。

也不知道玄王爷查的是什么案子,这两日他和他的手下带着大内禁军,先是查抄了国公府,而后又去了不少朝廷大员府上,每次出来,都带着几位貌美如花的女子。

偏偏秦玄凌此人虽然看着病弱,但做起事还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他甚至直接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设起公堂来,面对那些哭得梨花带雨的柔弱女子,毫不怜香惜玉的严刑逼供,不仅如此,还变着花样的威逼利诱,若是认真坦白的则送入刑部大牢,若是咬死不说的则当街斩首。

牵扯出了好几位朝廷命官都被下了大狱。

有人说玄王爷这是抓到了什么线索,在替皇上肃清朝堂。

也有人说,秦玄凌这大魔王纯粹就是心理变态,自己身子骨病弱不堪就见不得别人好。

也别叫什么玄王爷了,干脆叫阎王爷吧!

秦玄凌两日确实是在突击审案子,打了不少朝臣一个措手不及。而他经手的最后一桩差使,便是出城去抓捕一位闻风而逃的鸿胪寺少卿。

结果回城的路上,好巧不巧地碰到正在逃命的云羲和。

秦玄凌坐在马车里,神色淡漠地翻看着方才签字画押的供词,耳边还时不时地传来那位鸿胪寺少卿的谩骂声。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低沉,像是听到什么天籁之音一般,“这词骂得倒是新鲜。”

阿沉从队伍后方打马出来,停在马车旁,禀道:“王爷,云家大小姐正跟在我们后面不远处纵马狂奔,似乎在被什么人追赶。”

这地方算是偏僻的,若不是那鸿胪寺少卿往这边跑,谁也想不到又在这种荒山野岭遇到云家大小姐。

阿沉对云羲和还是比较熟悉的,她先前在林子里救过王爷,知道王爷替她挡过太子的一巴掌,后面王爷还偷偷地潜入过人家的闺房。

故而,阿沉觉得,这件事情还蛮值得禀报一下的。

结果他说完,半晌都没有听到秦玄凌有回应。

阿沉不由得提醒了一声:“王爷,云大小姐的状况看起来挺不妙的。”

秦玄凌头也不抬,“那你还在等什么是想等我一起给她收尸”

阿沉眼神一亮,他就知道,王爷对云家大小姐还是不一样的!

王爷到底还是心地善良之人!

他二话不说就带了一队禁军掉头冲了回去,这些禁军今日抓到了逃犯,正在斗志昂扬的时候,遂群情激昂地跟了上去。

云羲和只觉得自己在马背上被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了,脸色越发惨白,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

她的随从已经勒住缰绳,回身去跟那追上来的大周士兵缠斗,为她争取时间,她更是不敢回头,纵马一往无前地奔腾。

这处官道人迹罕至,一路上连鸟都没见着几只,颇有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境遇。

身旁的另一匹马上,小梨带着手臂擦伤的小桃,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路,直到瞧见那一群生龙活虎的大顺禁军时,眼底骤然迸发出欣喜的光芒,

“小姐,来的好像是好像是咱们大顺的人!”

云羲和自然也看到那队雄姿英发的禁军,随着来人距离越来越近,她甚至还认出了为首的正是秦玄凌身边的侍卫。

云羲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真好啊。”

抬眼瞧见前方不远处那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只觉得是在沙漠中口渴了三天三夜的人,看见绿洲一般,当即纵马朝着马车奔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掀开车帘,爬上了马车。

马车旁留下的进门护卫们目不斜视,丝毫没有阻拦,仿佛压根没看见似的。

云羲和躺在柔软的车垫上,努力地顺着气,这马车比她出城时乘坐的那辆宽敞舒适得多,她闻着车厢中泛开的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立刻就安心了。

秦玄凌垂眸,看着她躺在车厢里,满头青丝就铺在他脚边。

日光丝丝缕缕的透过车帘洒进来,落在她倾城如玉的脸上,额前点着的珍珠花钿还坚守着那抹华贵,凤眼含水,芙蓉如面柳如眉。

再往下看,她胸前微微起伏,隐约可见身段婀娜。

他淡淡的收回视线。

云羲和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略显狼狈的自己,又见他浑身衣袍整齐,环佩叮当,晃眼瞧着他那副那俊美无双却又冷若冰霜的样子,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一模一样。

她亦是若无其事的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良久,秦玄凌淡淡开口,“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云羲和回了回神,伸手扶着车厢,淡定从容的坐起身来。

她云淡风轻地理了理衣襟,一副你问我就答的诚恳表情,

“啊,这不是答应给王爷解毒,故而去芙蓉镇找本花神医求了一味药。不想回来路上遇到了那楚晟,狗一样的追着臣女不放。”

“不知王爷觉得,臣女此行算不算善良”

她的声音如同玉碎一样温润动听,话里话外没有一丝怨念,面对替他求药却被人追杀这件事,寻常的就像是一阵风吹过,过了就过了。

丝毫没有抱怨或是邀功的意思,但她记仇。

秦玄凌喔了一声,垂眸看她,很是认可,“确实善良。”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本王听你的意思,那楚晟,他不想让我活”

云羲和眨眨眼,细细品着他的画外音。

事实确如她所言,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意思,不知怎的就换了重点。

但说到底,她此行芙蓉镇本就是因他而起,他若是非要这么想,勉强也算是合情合理。

遂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抬眼看他,义正词严道,“确实如此,王爷,您定要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两人视线撞了个对着。

车厢中的光线不甚明亮,他的目光也甚是清淡。

虽然从遇见他的那刻起,她就想尽办法想拉他上了自己的贼船。但每当她向他借力时,也都或多或少的付出了自己的努力。

故而,她虽知晓他别有用心,却也习惯性的,将眼中的诚意又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