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贺兰小东自称是龙墟李骁的女人,早就悄无声息进屋,听到她那番自语的李骁,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甚至思想神经,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既没有因她“自抬身价”的愤怒;更不可能有,唾手可得一绝色人之妻的窃喜。
贺兰小东——
一个为了娘家,连丈夫家都坑;结果,却被贺兰群星当筹码牺牲的可怜女人罢了。
她是空有堂姐贺兰小新的志向,和身材相貌;却没有,贺兰小新哪怕三分之一的心机。
没有那个金刚钻,却偏偏去揽那个瓷器活;她不受伤,谁受伤;她不可怜,谁可怜?
“既然你自己都承认,是龙墟李骁的女人了。那么我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职责。”
李骁淡淡地说着,走出到了炉火和照到的地方。
贺兰小东——
当啷一声,水果刀从她手里落在了地上。
她却又慌忙跪地,一把抓起;颤声:“你是真的李骁,还是假的!?”
当初,贺兰小东“惨遭李骁杀害”的那段视频曝光后,她才知道,当初在商场地下停车场内,要掳走她的李骁,是个冒牌货;只为,给他泼脏水。
那么,她现在质疑李骁的真假,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李骁无视她手里的水果刀,擦着她瑟瑟发抖的娇躯,走到她坐过的藤椅前,坐下来:“我如果是假的,你现在就是个死人。”
确实。
如果李骁真是个冒牌货,还会和贺兰小东废话?
早就动手干掉她,再次给李骁泼脏水了。
尤其李龙主当前的气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冒充出来的。
当啷——
水果刀,再次从贺兰小东手里落地。
她的脸,也猛地红了。
连同脖子,以及睡袍盖不住的,那双大长腿。
她慌忙蜷缩了起来,拽着下摆盖住。
她脸红,是因为她刚才说出的那番话。
想当初,贺兰家刚和周家等豪门联手;豪横打压李家时,贺兰小东是何等的嚣张?
可残酷的事实证明,贺兰小东此前做的那些事,就是个笑话。
她就是个,上窜下跳的小丑!
更为关键的是,她终于深刻感受到了,李骁对她的不屑,甚至厌恶时;她还口口声声的自称,是人家的女人;只为,被丈夫和贺兰家彻底抛弃后,要苟且偷生下去。
“打扫下卫生。”
李骁等了半晌,都没等到贺兰小东有什么动作,说什么话;很是不耐烦。
贺兰小东连忙啊了声,爬起来,把摔碎了的酒瓶子,打扫干净。
李骁又说:“酒。”
片刻后,一个盛着红酒的高脚玻璃杯,轻颤着出现在了他面前。
“给我刷下鞋子,洗洗袜子,烘干。”
李骁慢悠悠的品着美酒,看都没看女人,淡淡的吩咐。
给男人刷鞋,洗袜子这种事,贺兰小东此前哪儿做过!
可现在——
她做的比谁都好,都细心。
李骁倒不是故意使唤她,纯粹是今晚追随猪猪的步伐,走了足足两个小时的路后;雪水进了鞋子后,感觉很糟糕。
“再满点酒。”
“烟呢?”
“弄点热水来,洗洗脚。”
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拿着香烟的李骁;满脸的惬意,把一双臭脚,直接蹬在了女人怀里。
她忍不住的干呕——
砰!
哗啦!!
李骁的右脚,蹬在了贺兰小东的脑袋上;她惊叫声中,噗嗤坐在了洗脚盆内。
李骁忽然这样,就是因为她接受不了他的臭脚味道,干呕。
一个让他讨厌,却必须寄他篱下来生存下去的无脑女人;有什么资格,敢对他起这种本能反应?
就因为,她曾经是贺兰家的姑奶奶,林家的少奶奶?
此前,从没做过伺候男人的工作;受不了这种味道?
受不了?
那就滚!!!
坐在洗脚盆里的贺兰小东,脸色惨白惨白;既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唤,也没有哭泣;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李骁。
李骁却没有理她。
吸一口烟,喝一口酒;看着天花板,想自己的事。
哗啦——
水响声中,贺兰小东爬起来,倒掉了那些水;又重新倒水,端到了李骁面前。
她的睡袍,泡过水后毫无距离的贴在身上后;尽显,成熟身躯的绝美曲线。
她用力抿着嘴角,跪在地板上,抱起了李骁的左脚,放在怀里后;又抬起他的右脚,动作温柔的给他洗脚。
等她擦干李骁的脚,端走洗脚盆,又跪在躺椅一侧,垂首不动时;李骁才问:“甘心吗?”
贺兰小东很低的声音:“不甘心。”
李骁问:“那为什么还要做?”
“因为,我要活下去。”
贺兰小东的声音里,带有了明显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