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辞职(1 / 2)

华灯初上,夜景璀璨。

帕萨特平稳的驶进蔚秀园。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十六楼的窗口站着两道的身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俨然就是李如英和裴淑慎。

看到车熄了火,李定安和王成功下了车,两人才转身离开。

这就是父母,哪怕多大,他们都当自己是孩子。即使离开才十来个小时,该牵挂的时候依旧会牵挂。

李定安徐徐的吐了一口气,又从后备箱拿出一口箱子。

王成功要上来帮忙,他却摆了摆手:“不重,我自己拿就行……”

老王点点头,又帮他打开了电梯。

两人一道上楼,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香,抬眼再看,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杯茶,还冒着热气。

“王师傅辛苦了……李定安说是你们在食堂吃过了,就没有留饭!”

裴淑慎端来了果盘,又示意李如英拿烟,“累了一天了,喝点茶吃点水果!”

还真就不怎么累:李定安一天没出国博,王成功除了跟在他身后瞎转悠,就是坐他旁边玩手机。

他忙接过了烟:“李馆长客气!”

“你们呢,晚上吃的什么,不会又是中午的剩菜剩饭吧?”

李定安随口问着,又左右瞅了瞅:“爷爷和奶奶呢?”

“早上就回去了……老学校搬迁剪彩,爷爷必须到场!”

“退休了都闲不下来……那你们什么时候回?”

“怎么,嫌我们碍眼?”

“哪有?”李定安呲出了牙,“巴不得你们多待几天,不然我一个人多没意思……”

“唏……”裴淑慎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意思是信你才怪,又瞅了瞅他手里的箱子,“什么东西!”

“几件瓷器!”

李定安挂好外套,提起箱子,又端了杯茶:“王师傅,你先稍坐一会……爸、妈,你们来一下……”

干嘛,有事要说?

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稍稍的狐疑了一下。

王成功只当是一家人有事商量,也没在意,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一家三口进了书房。

“有事?”

“对!”

“陈静姝?”

老娘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他不吱声,裴淑慎“哼”的一声:“别告诉我,你今天没见她?”

怎么可能没见?不但见了,还是从早上待到了夜里,一起在国博食堂吃过晚饭才分开。

当然,基本上谈的都是正事……

“你别老揪着这一茬不放!”李如英连忙解围,“研保所的事情谈的怎么样?”

李定安悻悻的吸了一下鼻子:“还早!”

确实还早。

既便双方领导首肯,也只是初步意向,李定安必须尽快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报告。不说项目,也不说上不上生产线,光是一个研保所就不是说建就能建起来的,要选址、要设计实验室规模、敲定主要研究方向、仪器都配备哪些、人员编制结构分几部分等等。

而且外部因素也极多,比如地域、交通、气候、学术资源、人力资源、地方支持力度……一个星期他能和陈静姝拿出初步草案,都算是快的。

“那就慢慢谈!”

李如英叹了口气,“我和你妈也不懂,也帮不上你什么!”

其实还是能帮得上的……

李定安想了想,决定事情稍后再说,先让他们开开眼。

“给你们看样好东西!”

他拉过箱子,顺手打开,里面放着四只黑皮包着的盒子,四周用泡沫塞的严严实实。

李定安一一取出,又挨个打开,却是四只白瓷杯。

其中两只品相极好,一只薄如蛋壳,透过杯壁,竟然能看到指头的暗影。另一只白中泛绿,润蕴如玉,仿佛用玉石雕出来的一般。

前一只,就是冯攸然拐弯抹角的送给雷玉章,又到了他手中的那只仿永乐甜白釉。

第二只青玉杯来自故宫,也就是十六件仿古瓷中的一件。

剩下的两只则一般,黯然无光,釉面也不怎么反光,隐约还有点凹凸不平的地方。

这两只,一只来自良品坊,也就是那只“一眼假,一看就是仿品”的斗笠杯,却花了他整整十万。

最后一只是他回到京城后,冯攸然专程让曲雅南送来的,也就是在沈阳和曲雅南谈判的时候,李定安说的“杯子拿来,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的那一只。

李定安的动作很轻,生怕打碎了一般,先小心翼翼的把四只杯子摆放在圆几上,然后又在每只杯子里都倒了点茶水。

倒的都不怎么满,而且有多有少:有的是八分,有的则是半杯,还有的只遮住了杯底。

但李定安却极为认真,几乎是用滴的一样,倒到一半,还会拿手电筒在杯子里照几下。

这能照出什么来?杯子还是杯子,茶还是茶……嗯,还是热的,正冒着热气。

裴淑慎正转着念头,听到“吧嗒”的一声,眼前一黑。

“李定安,你关灯干什么?”

“妈,你别出声……”李定安“嘘”的一下,“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奇迹?你还能变出花来……”

还没说完,裴淑慎的话音戛然而止:李定安打开了手机,照在了茶杯上,刹那间,墙上……不,屋顶上,真就变出了一朵花?

花茎细长,花瓣纤柔,脉络逼真,甚至是花叶上的据齿都清晰可见……虽然是光影,并没有颜色,但倒映在袅袅腾腾的水气之中,整个画面格外生动。

“这是什么?”

“荷花!”

“我当然知道是荷花,但是怎么照出来的?”

“光学原理:就像普通碗里装水,再用灯照也能反光一样……当然,比那个要复杂得多……”

“我就是老师,还能不知道光学原理……哦,明白了,你也没搞清楚?”

李定安顿了顿,再没有说话。其实老娘还真冤枉他了:他虽然没彻底搞清楚,但至少搞清楚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