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飞一头雾水,聂宇到底有多出名?
怎么自己无意间在盘龙岭的山路上跑赢他,连这个连赚钱都不在乎的修车老头都知道了,他除了每天喝酒,难道还关注机车圈子?
一时之间,谢飞想不清楚,但他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不能让别人找到自己。
倘若自己露了姓名,肯定会成为圈子里的焦点,到时候岂不是谁都知道他穷了。
可又看了看自己身边承载着生活重担的机车,看着他破败的不成样子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这辆车能撑这么久,足以称得上奇迹。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从报废件里杂七杂八拼凑出的一辆车,能陪伴他风风雨雨这么长时间,这里大改师父居首功。
可是再好的手艺也有报废的一天。
谢飞知道,这台机车用不了多久就会散架,说不定哪天一个不注意,在某个送货的弯道上
想到这里,浑身不寒而栗,到时候可不仅伤筋动骨了。
“新的零部件,他的条件很诱人啊,到底要不要露面呢?”
看着那对闪耀着金属光泽的脚踏,谢飞心里头一次动摇。
他跟马欣楠走后不久,一辆带着凌厉气势的绿色机车来到大改师父的摊位前。
正是那辆忍者400,也不知大改师父交了什么好运,竟迎来了聂宇这样的大神。
或许,准确地说,幸运的是聂宇才对。
隔着老远,他就将车停下,身后背着双肩包,摘下头盔,一副帅气又凌厉的面容,显得格外的冷酷。
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他那张冷脸虽然一如往常,可在细微之处却比往日多了些拘谨和尊敬。
他拎着头盔,笔直的长腿横扫,胯下机车,径直来到了大改师父的面前。
大改师父仍旧蒙着头,打着呼噜。
聂宇就在旁边等着,像一个小学生那样,拘谨、安静。
从中午等到晚上,足足四个小时,地上落满了烟头。
凉风吹拂,大改师父打了个激灵,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一睁眼就看到了他。
“你小子,候在这里多久了?”
聂宇毕恭毕敬,双手奉上一颗香烟,给大改师父点上,自己也点了一颗。
“没多久”
大改师父猛嘬两口,看着一地的烟头,惺忪的双眼透出几分满意,“嗯,不错。”
聂宇道:“烦请大改师父看看,我这机车还有什么地方能改进。该动的地方我都动了,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完美”
聂宇走的就是个专业,专业的驾驶技术,专业的机车,专业的团队,只有这样才能打造出符合自己完美的赛车。
他自己也是个懂车的,这辆车花费重金,不知经过多少国内外改装师父的手,层层调教之下才有了今天这副模样。
可以说这辆车完符合他的技术特点,心意指哪,这辆车就能打哪。
然而连这样的机车在他眼里都算不上完美,也不知道找大改师父这样破落的修车大爷能有什么用。
大改师父略微扫了一眼,略带讥讽道:“你这孩子不缺钱,也不缺人,我嘛就是个酒鬼,修车我会,改装嘛,嗝,我可不行。”
聂宇眉头微微皱紧,伸手扶起大改师父,像是一个徒弟扶着德高望重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