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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做得好不如做的巧。
极其讽刺的是,一直靠着野路子称王称霸的谢飞,此刻却因丢失了自己野路子的风格输了聂宇一筹。
这件事其实也不难理解,甚至说出来有些好笑。
就比如现在的织锦行业,再精准的人力也比不过机器。
但,精准的机器完美无瑕的复刻着一个又一个图案,虽然美轮美奂,但看起来总觉得却失了某些东西。
这种悬之又悬,令人赏心悦目又震慑心灵的东西叫做灵魂。
通过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在布匹之上展现出来的带有灵魂的东西拿才叫做艺术品。
而那些流水线上的东西,只能叫做商品。
再比如,现在非常热门的人工智能,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会。
但试想一下,给人工智能一模一样的颜料,一模一样的布料,一模一样的毛笔,他能画出梵高的《向日葵》吗?
其结果可想而知,这便是人和机器之间本质上的区别。
而在王烁手底下苦练一个月的谢飞,极度纠结于学院风的机车跑法,想要让自己的姿势、倾角一板一眼的犹如世界级高手的复制粘贴,这才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换句话说,就算用滑胎过弯的方法去跑盘龙岭山路的U型弯,一个月前的他一定比现在做的好得多。
当然了,现在说这些有点晚了。
不过,好在余下还有几个直角弯,谢飞和聂宇的差距也并不太大,尚在追击范围之内。
谢飞虽然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正如王烁所预料的一样,在关键时刻,人们总会迸发出可以在骨子里的潜力。
比如危难时刻,一个弱不禁风的人能抬起巨大的石板,被恶犬追击的时候,能徒手将他击毙。
谢飞不想输,强烈的战斗欲望让此刻的绝境化作了无比的动力,进而爆发出自身的野性。
所以,在直角弯的时候,聂宇忽然感受到一股杀气。
身后的谢飞好似一头野兽,浑身上下充满了野兽般的气息,而他就像是一个猎物,被那头野兽追逐着。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受,感觉自己随时随地会被谢飞吞掉一样。
转眼间,谢飞便扒头跟了上来,在出弯的时候,同他并驾齐驱!
“糟了!”
聂宇心中登时一怕,不知该如何应对。
但同时,他心里也激动的不成样子,因为这样的谢飞,才是他想真正战胜的对手。
紧接着,他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在下一个弯道处,跟谢飞一决雌雄!
但,令谁也未曾想到的是,在这个弯道过去之后,一阵剧烈的响声刺痛耳膜。
随着尘烟大起,谢飞停了下来,急匆匆的跨越隔离带,朝着旁边的树丛奔去。
聂宇懵了,山顶上的聂明也懵了,着实不知道这小子到底作什么妖。
但,没过半分钟,这两人同时腹部剧痛,随着括约肌的压力骤增,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聂宇大呼,“有毒”
方才那一顿烧烤,估计肉不怎么新鲜,吃坏了肚子,在这关键的时刻,将三人彻底撂倒。
这也是小烧烤店的通病,味道好是不假,但品质有没有保证却需要另说。
挺多没有执照的小店,为了多赚点圆子,从一些不清不楚的渠道弄一些肉来,在科技与狠活的加持下,调出绝对的美味。
吃的时候是挺好吃的,过了这个店,肚子还好不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很戏剧性的,谢飞和聂宇这次比赛,没了结果,两人都以局部地区散射‘非牛顿流体’而宣告结束。
甚至,像聂宇这种比较娇贵的公子哥,还进了医院打点滴,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而跟他们两个一同吃饭的大改师父,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仍旧喝着酒,快活着呢。
估计,这老头平时吃的东西就不咋干净,一身铜皮铁骨,早就金刚不坏,刀枪不入了。
聂宇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三天才好,而谢飞也将跟他的比赛放在了一边。
虽然没分出胜败,但很显然,即便跑到终点,两人也可能分不出来。
谢飞相信,聂宇还有底牌,那就是最后的直线。
就算自己在两个直角弯处将他甩开,最后的直线自己胯下这台雅马哈r3也绝对比不过他那台四缸的45的发动机。
有些时候,机车性能上的差距,定然是弥补不了的,要么怎么机车比赛需要分组别呢。
而谢飞他自己呢,在那种强大的攻势下,在那种绝对的压迫力下,聂宇能不能保持冷静,并实现最后的超越也是个未知数。
比赛,就是在赌,赌谁赢面多、赢面稳。
这一切的一切,可能也就在未来的十几二十秒内解决,可都随着那一股腹痛彻底毁灭。
用东北话讲,‘冒头了’,有道是憋尿能行千里、憋屎寸步难行。
别管是不是在比赛,总之,耽误自己拉屎,那就是天大的罪过,就算皇帝老子来了,也绝对会脱下裤子,直接放屎。
当然了,受罪的也不仅仅是谢飞一个,紧随其后,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俊俏的男子。
聂宇十分冷酷的表情,令谢飞想笑。
这个不苟言笑的男子,这么面如冰块的富二代,此时此刻,正跟他一样,以大地为依托,将自己的五谷污秽之物释放在这荒郊野外。
谢飞瞧着他,似乎实在死死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