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傅瑾年忍住鼻酸,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却依旧颤抖不已。
不应该跟他解释一下,五年前为什么突然离他而去吗?
五年啊,这五年来的每一天,她知道他都是怎么度过的吗?
霍雪鸢故作冷淡地开口,“我已经说了,作为同学,客气的关心一下,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话落,她连忙快步往车的方向走去。
她快坚持不住了,在她看到霍瑾年那张脸开始,在她看到男人眼眶上那副银丝眼镜开始,她就已经撑不住了。
她跟傅瑾年的曾经都太过美好,她怎么可能随便就忘记啊……
还记得当初,在大学里……
“傅瑾年,你把眼睛闭上,我要送你一个东西。”
年轻女孩穿着白色的大学校服和格子半裙,海风吹着她的头发四处飞扬。
男孩抿着嘴,笑意绵绵,非常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带着女孩香甜的轻吻并没有出现,男孩只觉得鼻梁一重,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经多了一副银丝眼镜。
他有些困惑地看向女孩,“你送我这个干什么?我没有近视。”
“这不是近视眼镜。”女孩笑了,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眸色灵动,“这是装饰眼镜,傅瑾年,我觉得你不戴眼镜的时候,阳光又帅气,太吸引人了,我要用这副眼镜把你的颜值给封印起来,免得以后有坏女人出现跟我抢你!”
男孩轻笑,“一副眼镜就能封印我的颜值?你是不是太小看我爸妈了?”
男孩裸的炫耀,让女孩又气又害羞。
她抬起纤细的小手揪住男孩的脸颊,“你再说?你是不是不想要,是不是就想用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去招惹其他小姐姐?”
男孩迅速求饶,伸手抓住女孩的手腕,顺势将她搂进怀里,“我不会,我已经决定招惹你一辈子了。”
五年过去了,她以为傅瑾年早就把那副眼镜扔掉了。
可没想到,他还留着那副她送给他的眼睛。
霍雪鸢咬紧牙关,努力想要把这些可能击溃她的想法赶走。
不料突然,傅瑾年宽大的手掌扯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进了他的怀里。
“你放开我!”霍雪鸢惊叫着,试图从男人的怀里挣扎出去。
但对方强有力的臂膀已然将她牢牢锁住,根本没打算放开。
傅瑾年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霍雪鸢,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宁可逃到国外去,也不愿意面对我?究竟是为什么,你要放弃我们整整五年的感情?”
“都过去五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霍雪鸢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好让她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带着哭腔。
“我要你给我一个理由!”傅瑾年咬字极重,似乎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愤怒。
他那么喜欢她,为了她,他甚至可以一不惜一切。
对他来说,霍雪鸢就是他的全世界,更是他心头永远燃烧的小太阳。
可是啊,他的雪鸢好残忍,就这样直接将他孤零零地抛弃了……
“理由?”霍雪鸢冷笑一声,“哪有什么理由?就是不爱了,明白吗?我早就对你没兴趣了傅瑾年了,就这么简单。”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指甲已经把手掌上的肉戳破了。
只有的疼痛才能够让她保持清醒,才能让她不被那个爱傅瑾年爱到不顾一切的霍雪鸢占据了思想。
傅瑾年身子一僵。
他漆黑的眼眸仿佛失去了燃烧的光晕,那原本抓住她的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不爱他了啊?
这就是他寻找了五年的答案吗?
霍雪鸢原本想要伸手去扶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样让他死心也好。
她连忙想抬脚离开,不料这时,慕曼雅急匆匆地带着儿子跑了出来。
“瑾年!你来了呀!”慕曼雅刻意走到两人中间,将他们的距离拉开,这才转身对着霍雪鸢说道,“这是雪鸢妹妹吧?真是好多年没见了呢?你还记不记得我呀?”
对于慕曼雅的这一波操作,霍雪鸢简直满头问号。
这个慕曼雅还真是会演啊,刚刚扇她的那几巴掌给她打失忆了?
她嘴角扯过讥讽的冷笑,“抱歉,我人都记不过来,怎么可能会记得一条乱吠的狗?”
霍雪鸢并不想再跟这些人有任何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你……”慕曼雅气得咬牙切齿。
她连忙跑上去,拦住了霍雪鸢的去路。
霍雪鸢眸色一沉,以为她又要搞出什么妖蛾子,没成想,慕曼雅却抓住她的手腕,故作亲昵地说道,“雪鸢妹妹,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要下大雨,你开车没有呀?不如让我和瑾年送你回去吧?我们住得不远,等送了你以后还能一起回家。瑾年,你觉得怎么样?”
这些话,表面上是在照顾霍雪鸢,其实不过是想向她炫耀,他们已经住在了一起。
每天一起来接儿子下班,再一起回家,过着别人羡慕不来的生活。
霍雪鸢看着一旁的傅瑾年,眼底勾起讥讽的冷笑。
他不会真看上慕曼雅这种货色了吗?
那他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
“我无所谓。”傅瑾年深沉的目光,永远没有离开霍雪鸢的脸颊。
霍雪鸢呵呵想笑,“不用了,我自己有车!”
说完,她抬脚就走。
身后的慕曼雅笑盈盈地道,“雪鸢妹妹,你不用跟我客气了!瑾年都已经答应了,还是说,你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不好意思呀?你放心吧,你跟瑾年过去的事情我都已经听他说过了。以前是以前,我也很钦佩你们,在学生时代可以朝夕相处纯粹干净地相处那么久,不过,瑾年也说了,过去终究是过去,现在他只想跟我,还有我们的儿子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希望妹妹你也能尽快放下,找到自己的幸福哦。”
慕曼雅的这一番话,任谁都能听出,是刻意说出来恶心她的,一字一句都把自己摆在正室的位置,讽刺她。
霍雪鸢漫不经心地扭头,“当然,我跟傅先生,的确已经是过去式了,百年好合的祝福语,我方才说过了,就不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