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亦辰四肢僵硬看着那个单薄的白衣身影,一会用手试试这个池子的水,一会用手试试那个池子的水,苍白的小脸上微紫的樱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叶落试了所有池子的水温,这些池子中的水都含有一些微量矿物质,“还是中间的这个大池子,更合适一点。”从自己斜跨在身侧的小包里掏出几个药瓶,分别以不同的试量倒入水中,平静的水面微微翻滚最后又恢复静谧,叶落伸手捧起一些水凑在鼻尖,满意的一笑。
陌亦辰沉静古井般的黑眸忽明忽暗,不作一声,他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这个傻丫头想要做什么?
“陌亦辰,我现在要为你解毒,今天晚上是最关键的时期,你若答应我接下来按我所说的去做,我现在便为你解了穴道,若是你不答应就休怪我会用强。”陌亦辰只是看着叶落不说话,“陌亦辰,我没点你的哑穴,你倒是吭个声呀,我告诉你这些药可都是有限的极品,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为了采这些药本大小姐差点丢了性命。”
“你刚才说什么?”陌亦辰脑袋里翁的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些药是她亲自采的。
“什么说什么呀,我说这些药天下再没有第二瓶,若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你的毒就再难解了,我会把你的穴道解了,但你必须保证要按我说的去做。”
“不是这一句,这些药是你自己采的?”陌亦辰目光灼热的望着叶落,在千佛寺你差点丢了性命,这些药是为我采的吗,心里有些紧张。
为什么这样问,叶落心里敲响了一个警钟,那天在千佛寺她半夜离开就是怕他会有所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有些心急道“陌亦辰,我说你到底还治不治,别耽误本大小姐的时间?”
“我答应你。”这次解毒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不然她也不会大费周章,即使毒不解又能如何,她的身体绝对不能再折腾了。
叶落掏出银针在陌亦辰身上又扎了几针,最后一针将要落下的时候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下,将手中的针收了起来,她才不会将穴道全解了,以他的武功解了穴道之后还不一定谁控制谁来着。
在陌亦辰要吃人的目光中,叶落半架着陌亦辰往温泉池走,该死的女人竟然只解了他一半的穴道,他虽然能动了,可是四肢无力体内的真气散而不聚,连自己走路都做不到。
叶落吃力的架着他,东撞西碰,陌亦辰常年洁白的衣袍变得脏乱不堪,三千墨发有些凌乱,略微狼狈,“陌亦辰,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解开你的穴道,你万一不按我说的去做,那么之前的一切就白费了。你放心你的内力会逐渐恢复,届时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过了今晚你你就可以彻底摆脱佛花散了,解毒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不过你千万要忍住才行。”
陌亦辰翻了一个白眼,你倒是了解我,他是想先答应然后拖住叶落来着,没想到这个傻丫头还留了一招。
“叶飘零,我不是傻子,这种一命换一命得来的苟活,我不需要……”
叶落微愣,眸中水光泛起,“陌亦辰,你想多了,今天晚上虽然会对我身体有些伤害,不过只要休息两天就会没事的,我没那么伟大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先把这个吃下。”叶落倒了一把药丸全部都塞进陌亦辰的口中,这些能够帮他减轻在解毒时的痛苦。
同样掏出了一枚药丸吞下,当着陌亦辰的面将鞋袜脱下挽起裤腿,坐在池边小脚踢着水面,托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根本忘记了自己是来给人解毒的。
陌亦辰对叶落行为并没有太过惊讶,她不说话他便不打扰,坐在旁边的藤椅上,随手捞起一本书,却没发现至始至终那本书都是在倒着拿的。
约一刻钟的时间,叶落再次捧起水池中的水凑在鼻尖闻了一下,药效相互溶解的差不多了,这才从水池中伸出玉白的小脚站起来向陌亦辰走去,一路留下一个个小脚印。
“陌亦辰,将衣服脱掉之后先坐在池中。”叶落低着头小脸不知道是被热水熏得还是羞得通红。
手中的书啪一声落地,陌亦辰惊讶的抬头,刚好对上叶落躲闪的目光,有些好笑看着这个害羞的小丫头,“你,你,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那个因为解毒时会全身热气蒸腾毒也随之排出,须全身衣服畅开,使得毒气立时发散,无片刻阻滞,否则转而郁积体内,重则直接丧命。解毒过程步步艰难,时时刻刻会步入岔道,你必须要全部按我所说的去做,稍有不慎,你我二人都将会有危险。”
陌亦辰轻笑出声,他可什么也没说,是她自己误会了。
叶落听见陌亦辰的轻笑声,气恼的开口,“陌亦辰,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你的内力过一会就会自己恢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解毒的过程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否者你的毒解不了更会连累我当场丧命,所以必须要按我说的去做。”
陌亦辰心中一凛,金针解毒竟会如此危险,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解了连师父都奈何不了的毒,她真的不会有事吗?
“陌亦辰,只要你能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是不会有事的,金针解毒虽然危险但是却不至于要人性命。”叶落将头上的发带解下,抛给陌亦辰,柔顺的发丝全部散落看不清她的表情,“至于师傅一直隐瞒我身份的原因,我想你现在应该清楚了。”这就是当她告诉师父她已经成亲后,师父才愿意将金针借她一用的原因,哪一个女子会用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师父也应该猜出她的嫁的人是陌亦辰了,并不是所有病在用金针解毒之时是要,是要坦诚相见的。
她还是瞒了一部分事实,他的毒她来解,转移到她身上的毒,除了自己慢慢忍受谁也无法分担,与其这样何必多一个人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