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潘成庆的带领下,派出所完成了一系列的抓捕。
利业村的几个婆子和马志海,也被猴子几人控制住,秘密地关押在村里的一处空房子里,等待派出所处理完东兴村的事,过来拿人。
没了霍旬的带领,猴子几人守在院子里,颇有些愁云惨淡的意思。
“你说,今天这点事也挺简单的,但不知道咋回事,头儿不在,我就总觉得不得劲儿!”刚子叹了口气,半晌鬼使神差地说道:“你们说,这次任务的头功,会不会落在潘成庆头上?”
“得得得!任务还没做完呢,想这些干嘛?再说了,都是战友,我觉得老潘不是那种人。”大头连忙摆手。
“他是不是那种人,可他爸和咱们又没交情。现在头儿被上头调查,这么好的机会,万一他们家觉得不抢白不抢呢?”
猴子听到这,也有点发愁,“我倒是不愁什么抢功不抢功的,我就怕调查的结果不好。要真是这样,那头儿也太特么倒霉了!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的,除了李老太太都没人管他,好不容易长大了不用靠别人了,枪林弹雨里熬到现在,这次任务要是圆满完成了,当团长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这时候冒出来一对爹妈来,还可能是敌特……”
刚子忍不住在墙根上踹了一脚,“这点子也太寸了!”
大头往院子里的老树桩上一坐,抱着膝盖,说道:“也不知道老潘那边怎么样了,要不是怕解放村和平安村还有隐藏的敌特,到时候还需要人盯着,咱们过去帮忙,也能保险点。”
与此同时,潘成庆正在核对东兴村村民的人数。
为了防止有没查到的漏网之鱼,潘成庆叫来了东兴村的民兵队长,挨家挨户核查外出情况。
“刘老二陪他媳妇回娘家探亲去了,前两天到大队开的介绍信。”
“周家这个,是家里老人得了急病,陪着去镇医院了……”
民兵队长一边挨家挨户核对,一边向潘成庆解释这些人外出的原因。
直到两人走到了村尾的老向家,发现向家除了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背对着门口,其余一个人也没有。
潘成庆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民兵队长赶紧去问老太太,“大娘,向大爷去哪了?你几个孩子呢?”
没听到老太太的回答,民兵队长忍不住抬手推了老太太一下。
老太太身子一歪,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她死了有一会儿了。”潘成庆看着地上凝固的血,绕到老太太身前看了一眼,冷声说道:“切腹自尽。”
“切腹……那不是……”民兵队长想到老太太可能的身份,忍不住变了脸色。
潘成庆咬着牙,说道:“千算万算,还是出了纰漏!我怎么没想到,三户里面可能不止一户是敌特!现在看来,那个邱德斌,不过就是个不重要的替死鬼!”
说着就对身后的公安发出命令,“准备搜山,除了那个傻子,其他人不可能从村口逃出去!”
本以为行动已经成功的公安们刚松的一口气,顿时又提了上来。
潘成庆心里觉得这事有蹊跷,安排所里的人地毯式搜山之后,就带着几个人,把抓到的敌特押回了派出所,着重审问了最初被当成头目的邱德斌。
然而审问之后,潘成庆就发现,邱德斌根本不是敌特的核心人物,包括他老伴儿和他的几个孩子在内,都只不过是东兴村敌特的边缘成员,他们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混淆视线,当向老汉一家的替死鬼。
而且这个邱德斌,根本就不是什么太监。
潘成庆知道这个事实之后,就立刻把当初派去利业村核对画像的年轻公安叫了过去,对他进行了审问。
年轻公安一听说抓错了人,错愕之余,隐约察觉到了这件事的蹊跷,立刻就把矛头指向了画像师。
“是他把画像给替换掉了。”
潘成庆都要气笑了,“你给我老实交代,少耍花样!就算他能替换掉画像,你眼睛不瞎,我眼睛也不瞎,那三张画和名字都是一一对应的,你递给我之前,怎么没发现画像有问题?”
“他给我的画像和名字肯定对应不上。”年轻公安深吸了一口气,“我有脸盲症,根本分不清那三个人谁是谁。”
“你有脸盲症?”潘成庆气了个倒仰,“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以前不知道这个病会影响办案,而且当时分配到这的时候,也没这个规定……再说我平时干的都是文职,不需要出去抓人……”年轻公安也挺委屈。
这个病还是那个画像师告诉他的,他自己以前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世界上还有其他人有。
除了他自己,第一个发现他有这个病的,就是那个画像师。
当时那个人还教了他一些记住别人特殊特征的方法,所以上次去利业村,他才一眼就认出了眉心有朱砂痣的于静姝。
谁能想到,“好心”的画像师,实际上却是潜伏的敌特呢?
潘成庆这会儿也顾不上责怪年轻公安隐瞒病情了,抓起帽子就跑了出去,叫了几个公安,和他一起去火车站堵人去了。
“那个画像师和咱们周边几个镇、县合作挺长时间了,每次来回坐车手里都有长期出差的介绍信,这回让他跑了,下次再想抓就难了!”
一群公安呼哧带喘地跑到火车站,和火车站摇小旗的工人打了声招呼,就在站台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地追捕。
等到画像师被所里的“飞毛腿”给按住的时候,整个站台都已经被派出所闹了好几个来回了。
潘成庆因为要去利业村把这事透透底,让人把画像师带回所里,自己则带着正确的画像,来到了利业村,让两个孩子重新辨认。
“就是这个,上次已经指认过一次了,咋还让指认啊?”林凤军看了一眼画像,立刻就指向了其中一张。
惊蛰上次被方小檀挖苦了一顿,这次指认的时候,下意识就看向了画像边的字。
“嗯?上次送来的画,写得这老头儿姓邱啊,怎么改姓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