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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明总舵主之深意。”袁啸劫摇摇头。
“收买人心自是要做全套,不然会显得自身无谋,我既敢说,自然想到,因看这两人,也算是有些气节,想来不会轻易被逼供,若是真被擒住,那我天地会又非慈善帮会,到时为免受痛苦,他们无义再先,也别怪我天地会无情,牵及他人。”萧谙目光幽幽。袁啸劫见此,面色微变,连忙止住心中之语。
“啸劫,黄顾二人不是傻子。”萧谙哈哈一笑。“总舵主,深谋远虑,吾不及也!”袁啸劫恭维道。
“马屁……”萧谙正想笑骂两句,突兀眉头一皱。“什么人?既是武功高强之辈,怎藏头露尾?”
马车内的萧谙沉声喝道。赶马的袁啸劫,闻言立即拉住缰绳,双目如芒,谨慎扫视四周。
马车现今走到一偏僻小路,近来天气尚好,这小道倒无甚泥泞,正值耀日初升,小路四周高耸的柏树枝叶间,透下点点光斑,微风吹拂,树尖摇摇晃晃,道上的倒影亦随风摇曳。
袁啸劫警惕四顾,完全没感到一丝生人气息,可总舵主之言岂会作假?
袁啸劫心中凝重,他无法发现对方,唯有一个可能:此人是和总舵主一般,乃当世五指之数中的一指。
“啸劫,随我下去迎客。”萧谙探头出窗,招呼袁啸劫。“是!”袁啸劫绑住缰绳,答道。
“在下,天地会总舵主,萧谙,不知阁下,何方神圣?”萧谙闭目一探,转向右侧抱拳道。
“咯咯咯……”余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萧谙面色一黑,真有‘咯咯咯’,莫非是老母鸡,精?
对方未给回应,萧谙沉吟良晌,摇了摇头。“总舵主,此人好大的胆子,屈尊相邀,竟敢避而不见。”
袁啸劫一见萧谙面色,猜测差不离,便开口道。“此种境界之人,自有傲气在胸,不必大惊小怪。”
萧谙笑道。两人回到马车,但闻一股子幽香随风而来,想来是那离开的不知名女子所留。
袁啸劫继续赶马,他不怎么在意,即使那神秘人不怀好意,他同总舵主两人,天下惧谁?
萧谙在车内却陷入沉思,一个女子,能练到这种境界,当真举世罕见,那此人又会是谁呢?
细细搜寻一番,萧谙脑中蹦出个大光头。“不会是九难师太,性格完全不合。”萧谙立时否定。
此去湖州,萧谙自有其他目的,这一带的高手,撑死不过一流,而女子更是闻所未闻。
“难道是她?”萧谙思来想去,隐隐抓到真相,却不敢完全确定。“假若要真是那人,也无需太过担心。”沉思片刻,萧谙释怀许多,纵那神秘女子强悍,但他萧谙是谁?何需疑神疑鬼,畏首畏尾?
再过两日,离湖州已是极其接近,黄顾二人带来的正面效应,亦是极快,一路上偶然碰见的青衫士子,对天地会,尤其是对萧谙本人,言谈之中稍带敬意,这还是时日颇短,日子久些,敬意必定更重。
这天晌午,马车走上官道,萧谙没有闷在车内,而是坐到啸劫身旁,这让袁啸劫有些拘谨。
萧谙没有理会,两天来,再未发现那神秘女子,看来当时只是碰巧遇到,是他多虑了。
抛却这点无关紧要的忧虑,萧谙开始琢磨,脑中一直构思的大事,不过事关重大,还得等李力世那边的消息,如此,他才能决定,究竟要不要去行事,“总舵主,前方有大队人马。”赶车的袁啸劫出声道。
萧谙闻言抬头一望,两方距离极远,即便萧谙目力非凡,也隐隐只能看到一团黑影,似乎是大户人家,拖家带口出行。联想到江南一带不太平,萧谙也就没多放在心上。
可远处的黑影,并无萧谙想的简单,但见百余军兵,押着数十老弱妇孺,在官道上不急不缓地前行,路上其他行人一见,无不心惊胆颤,绕路而走,盖因这百余人,身份超凡,萧谙同其一比,乃是下等!
“马统领,我想搞。”一满脸麻子的兵士,话语十分直白,他猥琐地凑到马统领身前。
抄了庄家之后,他对其中几名姿色不错的少妇,早就垂涎欲滴,这才没过多久,就已经按耐不住。
“不行,鳌大人有令,这是要送到他府上去的,你要是搞了,到时候,被你搞过的少妇心怀怨恨,在鳌大人耳边一吹,鳌大人发怒之下,扣你钱粮,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
马统领劝诫道。“偷一两个不碍事。”麻脸男子咽了口唾沫。“怎么不碍事?都已经清点过了,给我老实点,少了人唯你是问!”马统领哼哼一声,其实他也想搞,可惜没那个机会。
“可……”麻脸男子颇为不甘。“麻塘,忍着点,待会碰上小村,捉几个处子,管你搞个够。”毕竟都是自己人,马统领也不忍麻塘受苦,这一趟亲下江南,搞几个汉家女子,就当辛苦费,想来那些汉人也不会放屁,不然惹急了他们,就不是搞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好好,马统领务必开头炮,我麻塘就拣点剩下的。”麻塘连忙大声应道。“算你懂事,前面不远应该就有,先跟兄弟们招呼一声,让他们克制点,最好别搞出人命。”马统领乐呵道。
麻塘连声称是,不过心里有没有当回事就不知了,他这个人口味颇重,想要尽兴,八成得搞出点事,不过,那又如何?他血统纯正,别说一个汉人女子,就是十个百个,也没人敢怪罪他。
麻塘想到此处,心中傲然,他挺胸昂首,傲视这群妇孺,身为一个尊贵的旗人,他有自傲的理由!
他们百余人是正儿八经的八旗精锐,不带半分虚假!
自满清入关,夺取江山,旗人便成主子,汉人都是奴才。
旗人只要一生下来,便是天赐上等之人,无需劳作,做什么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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