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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艘船停到亚罗湾,李仙便指挥水手们停靠好,又把东西卸下来,拿到亚罗观去。
好歹是出了一趟远门,李仙回来的时候从广州那边带上好多布匹、瓷器等稀罕物,一方面是给人送礼,一方面也可以掩护火器的运输。
亚罗湾其实很荒僻,住的都不是有钱人,等到混元观的香皂生意做起来之后,就立即成为这里最富有的人,还雇佣数十名工人,算是这里的地头蛇。
把数十箱东西都拿到混元观,放置完毕,又把那些镖师安顿好,这才算是稳当下来。
说起来李仙也有七八个月没回到混元观来,看着景物依旧,只是自己多了很多钱,也有些感慨。
等到李仙有闲暇了,掌管香皂生意的三名管家就带着些伙计过来,向他汇报这段时间的生意来。
李仙看着这几位却有些一时失神,原来这三名掌柜中有两位有一阶修为,剩下的一位也至少炼出内力,其他伙计和工人中竟也有修炼出名堂的人。
当初李仙眼力不到,也不曾修炼过,根本看不出这些异常,但如今眼光感知甚至比拟四阶大成高手,自然从这些人的走动和行为举止中观察到蛛丝马迹,判断出这些事情来。
“陈谦啊陈谦,你从一开始就把棒槌耍吧。”李仙暗暗叹息。
说起来也是,混元宗好歹是传承数百年的大派,就算陈谦混得怎么差,也不至于弄得门内连个入阶的弟子都没有,就是当初那个风南海,啥都不懂,也有几名入阶的弟子在左右。
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可多说的,反正账簿很干净,李仙这段时间几乎独占所有香皂的生意,自然明白这方面不会出问题。
李仙就简单跟他们对一下账簿,分发从佛山带回来的布匹和饰品等礼物,倒是过足了少东家的瘾。
还好,这些人都知道李仙在广州地界混出极大的名声,没有一个出来打脸的,安安静静地接过礼物,谢东家的赏。
这香皂作坊名义上是挂在陈谦名字下的,李仙先前在三元观里跟武林中人谎称陈谦已死,对作坊里的掌柜们也只是写信说陈谦在广州办理其他事情,此时也不改口,就说陈谦还在三元观访友。
不管是三位掌柜还是几个级别高一点的伙计,都点了点头,认可了这种说法,丝毫没有质疑的意思,李仙便暗自点了点头,陈谦自从出了福地后就行踪渺茫,一直没有联系自己,现在看来是早就回到亚罗湾,暗中主持这里的事情了。
李仙自己心里也有鬼,揭过这件事情不再提及。
这三位掌柜中的大掌柜姓赵,叫赵虎将,名字很有气魄,其实是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一身长袍,要不是李仙看出此人已经开辟精元海,是一阶的高手,恐怕会以为是个普通的管事。
“赵管事,这段时间你一直负责主持作坊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没有呢?”李仙问道。
“回少东家,作坊里一切都安好。
以前还有香皂积压的事情,但自从少东家跟福威镖局合作,一起出售香皂之后,这东西是生产一块就卖一块,价格比以前还高出好多,实在是痛快。
只是,这卖香皂的钱都在少东家手里,说是那边有很多事情需要周转,我们这里又要扩大生产,招人、买地、建厂到购机器,都是花钱的事情,有些紧巴巴的,希望少东家能明察。
另外,这段时间渔民出海捕鲸,倒出了些问题,现在还没什么问题,但那些渔民一直想着要涨鲸油的价格,只是一直被我们压着,还请少当家的能决断一下。”赵虎将很是干练,立即就拣紧要的事情说了。
李仙一直把着香皂的销售款不放,知道这边会钱紧一些,前半部分的话听了后只是点点头,只是后面说捕鲸出了问题,倒是件奇事了。
“捕鲸还能出什么问题,赵掌柜能不能说一下?”李仙好奇地问道。
“前段时间这海里出了个妖物,就是有一头特别大的鲸鱼,但凡看到有渔民出海捕鲸的,就上去用身体撞,把渔船给毁了,使得好多家都不敢下海捕鲸。
这边捕鲸的数量降下来,有些人没了收入来源,就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想着借机涨卖鲸油的价格。
其实,这也好办,我们这边做香皂,看着一年生产十几万个,数量很多,其实也就用不到两万斤鲸油而已,算起来也就是一头鱼龙的出油量。
而且作坊里存货充足,他们想拿这个卡我们,倒是打错了算盘。
我估摸着这鲸鱼袭击人的事情也就过个几个月就能消停,到时候我们拿捏一下,没准还能把油的价格压下来呢。”赵掌柜起身说道。
这香皂单个的价格为一钱银子,十几万个就是一万三四千两银子,但这是零售价,批发价当然要低一些,再加上原料、工价和管理成本等,卖出香皂的纯利润为每块二分银子左右。
以前陈谦和李仙经营香皂作坊,每年也能赚三千两银子左右,也成为亚罗湾首富。
一块香皂重量为一百二十克左右,若以每年生产十五万块香皂计算,总重量为一万八千公斤,也就是九吨。
但是,香皂当然不会全部由鲸油生产,鲸油含量最多六成,加上损耗,也就是一年六吨的鲸油而已。
一头成年鲸鱼平均重量为二十五吨,按出油率六成计算,一头鲸鱼就能出油十五吨,远远超出香皂作坊所需。
香皂作坊以前主要是购买鲸鱼脾脏,鲸油则是购得渔民们不要的鲸鱼骨头自己熬制,最大程度压缩成本,直到销售渠道逐渐打开,才直接购买鲸鱼油,利用从澳门和其他地方购买的纯碱和火碱,辅以其他香料和药草成分,生产出美观优质的香皂产品,远销雷州和广州一带。
而亚罗湾渔民一年也要捕数十头鲸鱼,纯粹是供过去求的水平,想借口提价,倒是休想。
这也很好地表明李仙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资本家阶级,明明赚了很多钱,也要剥削无辜的渔民,拼命榨取剩余价值,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鲸油的价格只能往下走,不能往上行,赵掌柜帮忙盯好了。
而且据我看来,这鲸油的价格很快会大降特降,只有往下走的份,没有往上的可能。”李仙点点头,浑不在意。
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问起赵掌柜:“赵掌柜刚才说海里出了厉害的鲸鱼,祸害渔民,能不能说说是什么样的?”
“哦,这鲸鱼据说是特别凶恶,比一般的鲸鱼还要大了三圈,力大无穷,据说还有些妖法。
我也没亲眼见过,但听那些渔民讲,这鲸鱼但凡看到有人捕鲸,就立刻追过去用身体撞船,又喷出水柱把船打翻,又很聪明,那些渔民几次想去捕杀它,都被躲过,反而自己都船毁人亡。
这鲸鱼浑身雪白,和普通鲸鱼的颜色大相径庭,有些老渔民说这是鲸鱼活了上千年成了精了,变成鲸鱼王,看到有人捕杀自己的子民,就出手阻止。
现在各家出海捕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倒霉碰上这头鲸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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