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qg34
第一一六六乱咬人的疯狗
江雅杰这么说,吴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不是有点吃惊了?这就是特权阶层的好处,一般的人,达不到这个级别的,可能一点小事就会把整个人生给毁了,但对特权阶层,就算是刀摁在脖子上,也不一定有事儿。”
“雅杰,我看你这个省长夫人到是越来越像模像样了。不过,看到网上的那些帖子,你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有关姚建华的那个女儿。”吴昊还是没能忍住好奇之心问道。
“没有。也许你不信,但我真的没有。知道为什么我没想法吗?我告诉你吧,一个就是,那是以前发生的事儿,不管是传言也好,事实也罢,跟我不搭界,也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什么。二是现在我是省长夫人,对我来说,这个名头就足够了。三是不管姚建华的老婆跟我家老胡是什么关系,终究是见不得阳光的,就如同我们俩的关系一样,何况我也没亏着自己,你说是不是?”
“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呢?不过,看到网上的那些帖子,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姚建华三番五次的挺之立不倒。”
“就算他与老胡没有这些关系,做到省级常委,也不是说能整倒就能整倒的,没有老胡,也会有老李老王保他的。”
“对了,网上说姚建华经济问题绝对不只是几千万的事儿,说是有可能创下华厦官员经济犯罪的最高记录,可能会判死刑的。”
“吴昊,你别这样天真好不好?就算真的创了记录,也绝对不会死刑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看这一次还真不好说。”吴昊怀疑的说道。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也正是说明你天真之处。先不说姚建华,华厦因为经济问题被判死刑的高官有吗?我告诉你吧,没有!站错了对的,那当然就不算在此列里面了,那是自己找死。”
江雅杰一听说吴昊在景洪出差,已经吃完了饭,没有什么事了,就更不想放下电话了,跟他继续聊下去。
反正两个人都闲着,就算见不到面,多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吴昊,你还记得不记得,前一段时间被判刑的某位开放城市市长,涉案一个多亿,最后只是个死缓。
知道为什么一个多亿他也没死吗?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他确实死不得。吴昊,你想一下,如果这位市长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不用想,一定会导致他发疯乱咬一通,临死也要抓一个垫背的吗,这是人之常情。问题的关键是,假如他一乱咬,肯定不是咬官职比他小的,因为咬这样的人对不起任何的作用,一定会咬那些官职比他高的、与他有交集的,现在还在当权的、而且权力不是一般大的那些人。如果真的是这样,发疯一乱咬,这一路咬过去,从市里就会咬到省里,咬得兴起时,也不排除像发生在四川的那件事儿,如狗般的对着高高在上的云雾里乱咬一番。好在动雾里的那一位正好没有站正了位。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云雾里都是自己的人,都是圈里的,所以这是必须要考虑的。
我说这位市长没有乱咬你有点不信是吧?你看看死缓的判词就知道我没有说谎。我可是专门的研究过了,其中有一句重要表述就充分证明这一位市长没有乱咬。那就是在他‘数额特殊巨大、情节特别严重’表述的前提下,特别的提了一句,就是能够‘在案发后主动交代了有关部门尚不掌握的部分受贿事实’,看到没有,说到具有坦白情节时,说这位市长主动交代的都是‘受贿事实’,而没有‘行贿事实’,现在你明白了吧?”江雅杰得意的说道。
“雅杰,你上班是不是没什么事呀?”对她这一通的分析,吴昊不得不佩服,同时也怀疑她是不是把精力都用在琢磨这些事儿上了。
“你懂什么,这是首长夫人首先要考虑清楚的问题,防微杜渐嘛。这么说吧,到了一定级别,如果把贪腐当成传销,那这个级别的领导本人就是最高上线,他的受贿级别已经达到只进不出的最高境界。”
“只进不出?什么意思?”
“这你就不懂了吗?比如说到了我们家的老胡这个级别的人,是不需要再往外送了,你只要脑袋保持清醒,看准了方向,别跑偏就行了。”
“让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过来了。雅杰,你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呀:你上面所说的那位市长,本来按照刑法的有关规定,是应该判他死刑的。之所以他能保住了一条命,因为他一个人顶下了一切。
坦白自己的同类犯罪事实,通常只能得个认罪态度好的酌定从轻;所以,要是能够举报揭发他人的重大犯罪事实构成重大立功的话,那可是法定从轻或者减轻,这样一来,还不至于也不会惹来太大质疑和非议的。
看来这家伙也是一个非常的聪明之人了,很明白这些道理。
而对方为什么会放弃最能让自己依法保命的捷径不走,而只是争取一个坦白呢?这就是对方的老到之处。
他这么做,就是想让某些担心被他乱咬的首长都放下心来,一切我担了,这样一来,他的命自然就可以保住了——谁又愿意将一条不会乱咬的病狗给活活打死呢?要打也只打乱咬人的疯狗嘛。”吴昊原本就不笨,只是不像江雅杰这位省长夫人有那么多的闲暇时间去研究这些,但她这么一提醒一分析,吴昊还是马上开窍般的说道。
“孺子可教也”一听吴昊这么说道,江雅杰开心的说道。她对吴昊的性格最为了解了,官职不大的时候还好说,一旦走远,如果不能及时开窍,那是很容易跑偏的。
“可是,雅杰,你想过没有,这个市长死不了,但法律的却又死了一次,而且许多人对于某些诚信的期盼,也照样又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