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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八四章大学生村官
对于吴昊在乡里的这段历史,江雅洁虽然知道一些,但还真的不是特别的清楚。
这也是她的一个心结,她很想知道,当年吴昊从部队回来之后,是什么让他下决心和自己分手的(虽然当时自己出错在先,但那时候,江雅洁一直认为,吴昊不会放弃自己的)。
“雅洁书记,您不知道,当年我在乡里的情形与老领导差不太多,属于被孤立的少数人之列,而且那时候我年轻,才二十来岁,对当时乡里主要领导的作法,不是很满意。正好老领导来乡里当副乡长,主持乡政府的工作,所以,我就很自然的主动接近了。”李力到也实在,听江雅洁这么一问,马上说道。
“你的意思,那时候本水书记对你们的老领导也不待见?”江雅洁问道。
“那时候呀,乡里的书记叫肖百众,在乡里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本水当时是副书记,当然不敢反对肖了。不过,老领导到乡里时间不长,这些人呀,几乎都被老领导给征服过来了。”李力非常自豪的说道。
“那个姓肖的后呢怎么样了?”于淼问道。
对吴昊的这段历史,她比江雅洁知道的还要少。
“后来对方因为经济问题进去了,不过已经出来好些年了,前几年我遇到过他一次,特意的请他吃了顿饭。老领导,您可能不知道,他跟我说,当年如果要是听你的话,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了。”李力看着吴昊说道。
“他说后悔也许是真的,不过,肖百众跟你们这些人,包括本水,孙秀英,林乐民,还真的不是一类人,他和你们最大的不同,就是私心太重了。这么说吧,人可能都有私心,包括我,都有,但是,你要有底线。
一旦超过底线,心中只有自己,或许起初占到了便宜,但注定这些人走的路,将越走越窄,最终把自己逼上孤家寡人的绝路。
肖百众就是这样的人。
而其它的人,包括后来也犯了经济问题的林乐民,虽然也有私心,不过,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幡然醒悟,懂得自己活,也让别人活,多些善意之举,懂得照顾自己利益的同时,也照顾到他人的利益,这样的人,他们的路将越走越宽。”吴昊有感而发道。
“老领导,您说的太对了。肖百众就是这样的人,他用干部,从来不看是否有能力,唯一的标准,就是你是不是他的人,跟不跟他是一伙的,如果你不是他这条船上的人,就算本事在大,他也不可能用你的,相反,你要是鞍前马后的围着他转,就算你在人渣,他也会用你的,根本就没有原则,这是他最大的败笔。”李力说道。
“你说的没错,所以呀,他最后才会有这样的下场的。”吴昊感慨着说道。应该说,肖百众是吴昊在仕途中的第一个对手,也正是从肖的身上,让吴昊意识到,农村基层领导素质问道。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他大力提倡大学生当村官,下基层的原因,直到现在,在滨海,乡镇级别的领导,最少有三分之一是下派来的大学生,虽然这些大学生对农村工作不是十分的熟悉,但吴昊就是想让他们这些人,把先进的理念和素质带下去。
其实,这也是当时没有办法的办法。
吴昊从乡里上来之后,特意到乡镇和一部分村子里进行调研,发现下面的这些基层干部,素质非常低,而且有一种近亲繁殖的现象。为了解决农村基层干部素质低的问题,吴昊费尽心思,最后不由得灵机一对,借鉴了老一辈有关“上山下乡”的经验。
说起来,当年老人家为了解决学生就业,缩小城乡差距,在特定历史时期,动员城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成为一项国家的基本政策。
当时国内因为受文革的影响,各个领域一片大乱,政府机构瘫痪了,工厂停工了,学校停课了,领导成了敌人,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对立,派别之间的分歧发展成了武斗。
正是从这种现实情况考虑,上山下乡在客观上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把这些学生分散到农村的“广阔天地”之中,也就消除了红卫兵的破坏力;上山下乡虽然国家要给与一些补贴,但是那也比在城市就业的成本低得多,因为大多数知青是不拿工资的。
至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屯垦戍边”,当时有两方面的考虑,一个就是从提高边远地区老百姓素质这个角度出发的。
当然了,学生就算真需要再教育,城市的无产阶级不是更好的老师吗。农村本来就劳动力过剩,让农村青年去屯垦戍边,即有利于解放农村劳动力,也有利于农垦事业。
还有一个,就是当年上山下乡的动机,也是为了解决二千万学生的就业。
当然了,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
当年的上山下乡,就如同是一把小刀,把年轻学生的青春雕磨得淋漓尽致的同时,也在一点点消磨一点点侵蚀。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青春往事,它或许纯洁如白,又或许绿意飞扬!
吴昊也只是借鉴,他可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知道自己多大能水,没有能力、也不可能在自己的管辖的范围内,如老人家那样,来一个知识青年上山与下乡。
但是,这件事儿,可以变通一下——这才有了大学生当村官的这个概念,其实,开始的时候,吴昊的方案名称并不是大学生当村官,而是“把年轻有为的大学生充实到乡镇领导岗位”。
那时候吴昊主政滨海工作呢,方案报到省里,组织部长出身的江洪申大笔一挥,直接把方案改成“大学生村官”方案。
开始的时候,吴昊还真的没觉得这么一改,有什么妙处,不过,随着方案在滨海的铺开,在省里及整个华夏推广,吴昊才越来越觉得,“江”还是老的辣——大学生村官,这个提法太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