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qg34
“前面还有有死人味!”他又冷冷地开口了,然后便自顾自地沿着村里的土路向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用力地嗅着。
“死人味?”江蓝萍有些不相信,“他的鼻子这么灵?”
“嗯,人的一种感官受限后,另一种感官会变得特别发达!”穆玉露在一边煞有介事的介绍着,“比如石大哥,他的视觉受限制后,嗅觉就变得特别灵敏。这在医学上是有先例的。”
王先生在一旁点头道:“小穆说得不错,到底没有白当护士,医学知识还是蛮丰富的嘛!”
钟心桐在一旁接腔道:“是呀,刚才我们在那边的人家里也是石大哥先闻出了血腥气,然后再发现的尸体。”
这一刻,她们俩又同心协力的为石心帮腔,全然没有平时争着讨石心欢心时的暗斗。
众人哪里知道,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从死人堆里磨练出来的石心当然对死亡的气息自然非常熟悉喽。
这几人嘴上虽然在镇定地说话,但身在这鬼气森森的村庄、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而且听说前边还有“死尸味”,无不心中惴惴不安又反胃反得厉害。胆子小的如穆玉露、钟心桐之流更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地要往石心身上靠。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石心他们六个人的脚步声在村里回荡。
尽管白天阳光明媚、照得人暖暖的,可是一到了傍晚山村里便又是冷风凛冽。那一股股阴风在小村的路巷中游荡,卷起灰尘和沙土,更发出“呜、呜、呜”的呼啸之声像是在黑暗中有无数的恶鬼正在奸笑。
石心走着走着就听见身边传来“咯、咯、咯”的古怪声音。他不用回头就可以猜到那是穆玉露和钟心桐的牙齿在打架——部分是因为夜间的寒冷,但更多的是因为她们害怕。
石心想了想,伸左右手分别牵住了穆玉露和钟心桐的小手,将她们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不要怕,有我在呢!”
一股暖流刹那间从石心的手指传到了她们俩的指尖,继而又传遍了她们俩的全身。可是,她们的牙齿竟然继续打架,只不过这次是因为激动。
连日来的舟车劳顿、担惊受怕、风餐露宿的艰辛都被这股暖流融化了。穆玉露和钟心桐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心里说不出的舒畅。在她们的心里,就算为了这短暂的牵手而付出一生的等待也情愿!
她们不约而同地望着石心,眼光里充满了满足还有幸福。穆玉露正望见他缠满绷带的侧脸,登时心疼不已,只鼻子一酸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转。
天色已暗,齐冰和钟心桐都不曾察觉穆玉露脸上由怕到喜,再由喜转忧的表情。齐冰更是看见心上人石心竟亲昵地拉起两名情敌的手,却唯独撇下自己一个,当真是心碎欲绝。她倒不怪石心的用情不专——本来也无专情可言,他们四人之间本无名分——却怪穆玉露、钟心桐成天装作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博取了石心的欢心。而齐冰双目中向两个情敌的背影射出的妒火更是足以将她们俩的后背烧穿。
石心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牵着她们的手纯粹是为了给她们俩壮胆。但在穆玉露和齐冰、钟心桐的眼里这次牵扯手却有着特殊的意义。
众人跟着石心往前走着,齐冰吃醋管吃醋,但警惕性仍然很高,右手伸在怀里已经按住了“王八盒子”的枪柄。
他们穿过几间土坯房,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到了一家大户人家的门前。高高的砖墙后露出更加高大的瓦房,门前还有影壁,连村里的土路到了这儿也成了条石铺地,俨然是个小小的广场。
石心继续在广场上转来转去,搜索着别人看不见的痕迹,猛的,他在广场边一棵大树下的井边停住了。
石心站在井边用力吸着鼻子,转头问王先生:“王兄,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气味有什么不对吗?”
王先生也学着他的样子努力嗅着空气中的信息,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那就请你打一桶水上来仔细闻吧。”黑暗中,石心那露在纱布外的仅有的右眼炯炯放光,有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不知怎么的,井上的水桶已经掉在了井里,连轱辘上的绳子也全部放了下去。王先生顺从的开始摇轱辘,打算把水桶吊上来。
他以为这将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但他才摇了几下轱辘就觉得不对劲:“邪门,这水桶怎么如此沉重?难道是个超级大铁桶?”他的额头冒汗了。
江蓝萍连忙上前帮忙,俩人用尽了力气那轱辘才缓缓地的转动起来,像是那小小的水桶有千斤的分量。
摇着摇着,轱辘上的绳子越来越多,眼见着水桶就要上来了,但这二人却无论如何也摇不动了。那根绳子就像是焊死在井底似的,一动也不动。
“这是水的表面张力,说明水桶就在水线上。”石心也很疑惑:“不会吧?难道绳子上另外挂着什么东西不成?还是我来吧。”
“那怎么行?你的伤还没好。”王先生和江蓝萍异口同声地回绝。但石心的身手何等快捷?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上一轻,石心已经站在了井前开始摇轱辘。
“哎,你慢慢点,小心伤口……”齐冰想拦也没拦住,只能摸出一支“千里火”打亮了为他照明。
石心出马果然不同凡响,三下五除二就把轱辘摇动起来,甚至只用了一只手、很轻松的样子。王先生和江蓝萍看了都顾不上擦汗、直吐舌头。
众人的好奇眼光都盯着井口,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挂在了绳子上。象齐冰之类的聪明人,更是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打开了手枪的保险。穆玉露则不自觉地往石心的背后躲
随着石心快速摇动轱辘,绳子迅速地收回,借着齐冰手上“千里火”的光亮,大家终于看清了那样随着井绳一起升上来的东西——那是一只手!
一只从井里伸出来的手!
一只被水泡得发白、肿胀的手!
一只至死还拼命挣扎、紧紧攥着井绳、死了都不放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