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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脉冲如同被雷电击中般的木在那里：“这家伙怎么像吃了春药似的，变得如此淫荡起来？”

不但清水脉冲是这么想的，柳川枫一本人也觉得不对劲：“奇怪，我怎么感到浑身燥热、欲火难耐？咦，清水脉冲这小猎户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喝了我的苍蝇茶早就应该色心大动、施展龙爪手了呀？来，让我推他一把。”

柳川枫一想完便对清水脉冲说道：“清水桑，你不要拂了身边那两个妹妹的一片好意呀！不要看着我发呆嘛，我有什么好看的……上呀、上呀……”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却已急不可耐的一把将右手边的妓女翻过身来，捧起对方的胸脯疯狂的以下省略若干字起来，口中“呵呵”之声大起。

就在清水脉冲望着丑态百出的柳川枫一感觉到不可思议还来不及愤怒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之间瞟到北山那两块巨石——就是他认为可以狙杀自己所在的浴池里的人的最佳位置——之下有极微弱的红光一闪。

虽然那红光极为微弱，也根本不引人注意，但是作为一个金牌狙击手、经历过战场无数的枪林弹雨、血雨腥风，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步枪射击时发出的枪口焰。作为一个老兵，清水脉冲本能的一缩头、大叫了一声：“小心！”便顺势滑入了温暖的池水中。

他刚刚潜入水中，便听到了远远传来了“叭勾”一声清脆的枪响——这是他第一次潜在水里听枪响，不过他仍然能自信的听出这是重庆军常用的“中正”式步枪的射击声。“中正”式步枪也就是国民政府仿造德国“毛瑟”98K步枪的产品，虽然质量一直不太稳定，但性能比之日军常用的三八式步枪丝毫不落下风，威力更是胜出不少，只是精度略差些。

清水脉冲在听到枪响的同时感觉到背上一痛，但并不是特别疼。他立刻就明白这一定是对方射出的子弹被自己闪开后打在了汉白玉的栏杆上，崩出的碎片击中了自己的后背。此时清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在泉池里向北侧潜泳，因为根据方才的观察，浴池的北侧正是北山射击的死角，只要潜游到了那里对方的子弹就招呼不到自己了。

就在清水脉冲潜在水中费力的向北移动的时候又听到了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声枪响和“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四下落水的大响，夹杂在吵成一片的外面警戒阵地上的哨子声和叫喊声是一个女子尖利而又绝望的惨叫声：“啊……救命呀！”。

清水知道，留在水面上的柳川枫一和那四个裸体女子中此时必定已经有四个人被枪手击中，而既然四个女子中有一名仍然活着在尖叫，那么柳川枫一中佐多半已经中弹落水了！

当清水脉冲奋力潜游到浴池的北侧时，四周的警戒阵地上已经一片寂静，只有那个妓女还在用她拉长了声调的尖叫声考验着每个人的神经。清水在心里暗自赞叹道：“不错，到底是经验丰富的野战部队，碰上狙击手后一点也不慌乱。”

不过清水也明白，就算再精锐的野战部队在遭遇到隐蔽良好的狙击手的远程狙击后也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因为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对手的踪迹，更谈不上还手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隐蔽起来，等找到对方的藏身之所后再用火炮、重机枪等远程武器把对手干掉或是赶走。

清水脉冲靠在池边的汉白玉栏杆上，只露出半张脸，他一边尽情地呼吸着水面上新鲜的空气，一边冲着仍然坐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温泉中的那个妓女叫到：“不要叫了，蹲下，快点蹲下，来，到我这边来……”

清水脉冲不知道的是，女人的尖叫是有惯性的，在眼睁睁地看着和自己一起泡温泉的四个伙伴每人脑门上中了一粒子弹后，这个女子已经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她的尖叫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

清水脉冲倒是想过去把她拉过来的，但他又不得不顾忌那个北山上的枪手会不会乘这机会用子弹把他的屁股削去半边。可这个念头还在他脑子里打转的时候，又一声枪响传来，那女子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清水脉冲分明看到她的额头上爆出了一朵血花，792毫米口径的子弹削掉了她的半个天灵盖，她赤裸的身体随着子弹的来势猛地向后倒去，被栏杆一挡又反弹回来向温泉池中倒下，溅起大片水花泼了清水脉冲一脸。清水甚至以为她白白的脑浆也和着这水花一起泼在了自己的脸上。现在，一起泡温泉的六个人里，除了他以外其余五人都已变成直挺挺的尸体漂浮在这浴池里。而他自己，也正泡在这些人的血水里无法脱身。

清水脉冲明白，那个枪手一定已经看到自己滑入了池水中，也一定能够猜到自己躲到了池子的北侧。只要他从藏身的栏杆后面一露头，就会招来一发致命的子弹。清水当然还没有傻到贸然的冲出去送死，可他也不想缩在这满是血污的池水中当乌龟。于是，清水脉冲急中生智地喊了一嗓子：“这里谁负责呀？我是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来的清水脉冲中佐。”

立刻，旁边的一处隐蔽部里传来了回答：“报告长官，这里我负责。我是竹下攀军曹。长官，你在哪里？没事吧？”

清水脉冲大喜，有人就好办了，他立刻说道：“我还在池子里。你们手边有什么远射程的武器吗？比方说机枪或者迫击炮掷弹筒之类的？”

竹下攀马上回答道：“报告长官，我们的掩蔽部里有一门九二步兵炮。”

清水脉冲大喜，九二步兵炮的射程和威力完全能够压制那个躲在两块巨石间的狙击手，于是他连忙命令道：“好，目标——北山上那两块巨石的中央，距离约一千米。你们用测距仪重新装定一下距离，务求一炮命中，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