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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兵对老安说:“你要是不愿意自己回去,就和我们一起。等过几天补充装备时候再带你出去。”
老安看看黑森森的隧道,叹口气,只好如此。
我们现在看到的环境是在一大片山坳里,四面都是大山,形成一块巨大的盆地。打眼看过去,这里森林之密难以形容,同气连枝,密密匝匝。
我们上了车又往前开了一段,实在是过不去了,根本就没有路,全是大树杂草。遍地碎叶,车子颠得就像海里的小船。
姚兵招呼大家下了车,每人都扛上背包装备。我们排着队,开始往盆地深处进发。
别看是盆地,但地势不平,起起伏伏,根本没有个路,姚兵和几个壮汉在前面观察地形,边走边开路,我们背着厚厚重重的登山包紧紧相随。
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小时,我在队伍后面累得几乎吐血。队伍终于停了下来,原地休整。
已经中午了,大家就坐在地上简单吃了点东西。我喝了点补充盐分的饮料,不喝不行,现在不但两眼发花,耳朵还鸣响,嗡嗡的。整个人就像被装进一个老式半导体的套子里。我躺在背包上,累得小手指都抬不起来,看着透过树叶明晃晃的太阳光,只泛瞌睡,就想好好睡一觉。
刚闭上眼,就听到周围嘈杂的脚步声,队伍又要出发了。王晓雨过来拉我,我因为疲倦,有点牢骚满腹:“也没个方向,这不是瞎走吗?绕来绕去兜圈子,还不如多休息一会儿。”
王晓雨看我:“你是不是累的不行了?”
我恼羞成怒:“你一个小丫头都能走,我老爷们累什么,这才哪到哪。”
王晓雨羞我:“看你累的那样,平时肯定缺乏锻炼。体力还赶不上我一个小女子呢。”
我现在话都懒得说,拍拍她:“走了。”
队伍又往前走了一段,我已经彻底懵了,根本分不清前后左右,周围全是大树杂草。这要把我单独扔在这里,两天就得饿死。
走着走着,我忽然脚腕开始酸痛,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我这只脚曾经韧带拉伤过,虽然好了,但也禁不住这么走远路。脚伤如果在这里复发,那乐子可就大了。我把体重放在好脚上,坏脚一颠一颠,尽量不让它全部着地,减轻负担。
这样一来,我和前面队伍越落越大。王晓雨走着走着还得回头照顾我,女孩非要替我背包,我坚决不答应。要是把登山包给她背了,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就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队伍终于停下来,原地休整。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幸亏穿了一身吸水内衣,要不然全身都得湿透。
我拽出毛巾一个劲擦脸,大口大口灌着饮料。
这时,队伍里一阵嘈杂,议论纷纷。仔细听才知道,前面开路的几个人在姚兵的带领下,居然发现了一条废弃的军用运输道。
发现了这条军用道,剩下事情就好办了。顺着道路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必然能发现秘密基地。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但不高兴,反而惴惴不安,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歇了会儿,我们从山坡下来,就看到这里地势平坦,地上全是半人高的杂草灌木,铺满了落叶。姚兵和几个人正在清理一块地域,从他们清理的情况来看,地上果然有一条平整的水泥地,上面用黑漆喷了一个巨大的数字“5”,不知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吹:“还是姚老大厉害,这里这么多树这么多草,姚老大能马上找到这条运输道,太厉害了。”
“行了,做事吧。”姚兵皱着眉打断他。
看我们都到齐了,他说道:“下面我们就要随着这条道继续往里前进。这条路废弃的时间太长,不好走,大家注意脚下,注意蛇和其他动物。总而言之,保持队形,谁也不准掉队。”
我们排成一列纵队,开始缓缓前行。这里比刚才好走多了,最起码是一条平道,不用上坡下坡。我们走得很慢,因为前面还要开路破草。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太阳下山的黄昏。
太阳逐渐靠近西方的地平线,盆地即将被黑影吞没,天边一片残血如虹。队伍停了下来,此时也用不着摸黑前行的冒险。我们在靠近大树下面,清理出一大块空地作为营地,围绕一圈扎下帐篷,有人燃起篝火,气氛马上就出来了。
我把帐篷安顿好,躺在背包上一动都不想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悠扬的口琴声。
此时的我有种极度疲惫之后的轻松感,就像泡了桑拿蒸得飘飘欲仙。歪靠在背包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间或窜上高空的火苗,听着悠悠口琴之声,舒服得只想打呼噜。这也算一种人生境界,夫复何求。
王晓雨从外面探进头来:“刘洋啊刘洋,真没想到你这么懒,快出来,吃东西了。”
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外面,围绕篝火放了一圈木桩子,大家三三两两坐在上面,互相聊着天。还有人拿着装白酒的军用壶,一口一口呡着,呆呆看着篝火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