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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乌拉是被冻醒的。
感受到怀中的温度,纳乌拉下意识动了下胳膊,却碰到一团柔软的东西。
“嗯——?”
背后是彻骨的寒风,怀中却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这种截然相反的感觉让纳乌拉陷入一瞬的迷茫,然后为了他探究这件事情的真相,纳乌拉选择睁开眼睛。
首当其冲的,是一双精致修长的睫毛,几乎近在咫尺。
睫毛下方,却是一双冷漠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
“阿、阿汶?”
纳乌拉愣了愣,突然意识到手中的柔软触感究竟为何物,却又忍不住确认了一下。
以前有这么大吗?
和印象中天差地别的观感,让纳乌拉略微有些错愕,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位平日以男装示人的剑侍,那平坦的前襟下竟然会有此等波涛汹涌。
“裹胸衣真是一大邪术……”纳乌拉下意识感慨道。
正准备继续感受一下,一道凌驾于寒风的凛冽杀意扑面而来。
“少——主——”
纳乌拉当机立断,两眼一闭,维持着原本姿势倒头睡去。
“您要是喜欢装睡,我不介意让您永远睡在这里。”
阿汶声音里的杀气,已经超越了寒冷的程度,几乎就要凝结成实质。
纳乌拉脸颊抽搐了一下,知道没法蒙混过去,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周围,轻微呻吟了一声。
“咦?阿汶……这是在哪里?”
“在问问题之前,能请您先将手放开吗?”
阿汶眼神冰冷,脸颊却带着一丝无法遮掩的红晕。
“啊、啊!不好意思……咳,刚才纯属不可抗因素……”纳乌拉悻悻的松开手,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意。
“波鲁什家族家训第一条——成为一名剑士之间,要先学会做一个勇于担当的人,少主是想否认自己犯下的罪孽吗?”
不就是摸了一下——
感觉自己在女子剑侍心中的评价已经降到了虫子级别,纳乌拉还是理智的将这句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咽回肚里。
如果真说出口,恐怕下一瞬间,脖子上就要挨刀了。
多年战斗培养出来的直觉,让纳乌拉就是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危机,而且接下来的回答如果不能让她满意,恐怕自己就将面临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大挑战。
纳乌拉深吸一口气,很快做出抉择——
“对不起,手感太好,所以一下子沉浸在里面了……我不是人,我对自己的剑侍下手,我道歉我反思……”
纳乌拉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到地上。
因为脸贴着地面,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话说完的瞬间,女子剑侍脸上划过一抹罕见的羞赧与慌乱。
阿汶稍稍侧过身,避开纳乌拉跪拜的方向,冷哼一声:“没有让主子给下人下跪的道理,这一拜我可受不起。”
纳乌拉面上一喜,抬起头:“那你是原谅——”
“只有寻求主子原谅的剑侍,哪有让剑侍原谅主子的道理。”
阿汶依旧背着脸,一只手捶在胸口,声音依旧冷淡,耳根却有些发红。
“阿汶身为剑侍,此身早就属于波鲁什家族,宣誓终生侍奉,就算为少主赴死也绝无二话,就算少主想……想做一些寡廉鲜耻不知羞耻恬不知耻的事情,阿汶也不会拒绝。”
一连三个耻让纳乌拉一阵头大,感觉再说下去自己真成了罪孽深重的混蛋,“你误会了,我真不是色狼——”
“但是!”
纳乌拉急着想要解释,却被阿汶打断。
女子剑侍转过头,脸上仍旧带着一抹难消的羞意,纳乌拉却没空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因为阿汶手里多了一把细如麦芒的短剑。
纳乌拉瞬间感到裤裆一阵寒意,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向后退了两步,结巴道:“你你你想干吗——”
“之前家主曾经叮嘱阿汶,监督少主勤勉练剑,不可因酒色钱权这些外物诱惑而荒废无为。原本阿汶对少主很放心,现在看来……还是我失职了。”
阿汶前踏一步,举起手中的短剑,眼芒如锋,盯着纳乌拉下半身扫了几次,吓得他赶紧缩了缩腿。
“这次就算了,如果——如果以后让我发现少主对其他女人行此不轨之举,阿汶就有必要尽到剑侍该有的责任了。”
阿汶在空中挥了两下,发出“飒飒”的声音,才重新将短剑收回。
“当、当然不可能有下次……”
纳乌拉擦去额头的冷汗,见女子剑侍面色稍缓,这才暗暗松一口气。
不过回想起阿汶的话,纳乌拉总觉得有些古怪。
不让我对其他女人下手……应该没有包括自己吧?难道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纳乌拉赶紧摇摇头,这种话他可不敢问出口。
“少主的眼神淫荡了许多,是不是在想什么不该幻象的东西?”
“咦?!这都被你发——怎么可能,我这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差点就暴露了!
心里对女人的直觉再次提升一级警惕,纳乌拉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言归正传,咱们还是先搞清楚这是哪里。”
放眼望去,整片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两人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座结冰的湖上,四周皆是白色,很难分辨出湖面与陆地的界限。
淡淡的白气缭绕在空中,寒风中开始夹杂微小的雪花。
放眼望去,远处的尽头是几座连绵不断的雪山,不掺杂一丝其他色彩,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冰雪。
虽然头顶的“太阳”光芒万丈,却带不来一丝温度,饶是纳乌拉用剑气护体,仍能感受到森森寒意。
“这是空间乱流造成的结果吗?”
纳乌拉嘀咕一句,对眼下的境遇已经有了几分把握转头问道:“你之前没受伤吧?”
阿汶一愣,摇头道:“少主承担了大部分冲击,阿汶当然没事,可——”
“我也没事,穿着老头子给的软甲,只受了点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