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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像是有成千上万条虫子在不停撕咬,疼痛难耐。
图依感觉自己一会儿像是掉入冰窟之中,血液随时都会凝固,一会儿又像是跳进熔炉里,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要沸腾。
刷——刷——
静谧的周围,突然响起一阵纸牌翻动的声音,如同有某种奇特的魔力,将图依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就连身上的剧痛,都仿佛一下子变淡了不少。
“哟?是‘忘忧草’……看来你们的运气不错呢。”
像是戏剧小丑一般充满夸张与轻佻的语气在耳边响起,还没等图依想通话中的含义,意识却忽然清醒了许多。
回过神儿,身上万虫啃噬的痛苦也如幻觉一般消失不见。
睁开眼睛,昏暗不知边际的空间中,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带着白色面具的礼服男人,姿态优雅的坐在桌前,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一张闪烁着点点星光的卡片不断反转。
“好好养伤吧,我已经帮你们擦干净屁股了。”
男人明明在笑,图依却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
身为掌控温度的神使,在这一瞬竟然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半晌,图依才勉强能够站起来,目光稍稍侧移,才注意到同样神情不自然的迪玛利奥,就站在不远处。
“这次你们运气好,幸得大人们垂青,才保住一命,至于下一次……呵呵,哪还有下一次呢。”
……
“纳乌拉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纳乌拉早就察觉到有人靠近,此时才抬起头,见到那张带着温和笑容的年轻兽人面孔,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刚才看到一些东西,感觉有点奇怪……唔,空间乱流之后,你跟泰武穆德一队?”
见他不愿多说,杰诺尔也不追问下去,摇头道:“之前跟泰勒殿下一起,不过……中途出了一些意外,殿下被那些神使带走,多拉贡大人也身受重伤,至今未醒。”
说到这里,杰诺尔目光明显黯淡了许多,仍有些自责道:“都是因为我们实力不济……泰勒为了让我们顺利脱逃,独自一人留下,拖延住了那三个神使……”
“等等——三个?”
纳乌拉眉头一挑,面色有些古怪:“不会是两女一男吧?”
杰诺尔目露错愕之色,点了点头。
“图依、一个暗系魔法师,还有一个腐蚀魔法师?”
回想起之前自己的遭遇,以及现今仍在昏迷中的多拉贡,连圣疗师都束手无策的复合型伤势,杰诺尔心情有些沉重的点头应道:“应该就是您说的这三种……难道您刚刚遇到的就是他们?”
“是图依和那个腐蚀魔法的男性神使,暗武者不知去向。”纳乌拉答道。
杰诺尔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急切道:“纳乌拉先生,绝对是他们!能确定他们的去向吗?”
“很遗憾,我不是空间魔法师,没……”
纳乌拉歪了歪头,莫名感觉自己话里似乎有奇怪的地方,回想几次也没发现问题,便摇了摇头:“本来已经将他们‘斩’了,突然闯入一股神秘力量,强行将两人带走,甚至根本不给我出手制止的机会。”
“对方很厉害?是那位空间神使搞的鬼?”好不容易重燃的希望再次破灭,杰诺尔难掩话中的失落。
纳乌拉冷笑一声:“那个空间神使还没这么厉害……应该是出现了一位新的神使,而且比之前我们遇到过的任何一位都要强大。”
“比约瑟夫还厉害?”杰诺尔狐疑道。
“约瑟夫才不过第五名,之前你们遇到的那个类暗系魔法的女性神使,号称‘暗武者’,位序第四,还在约瑟夫之上,但即便是她,也不是我跟……的对手……”
纳乌拉话说到一半,再次顿住。
我想说什么?
记忆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又像是起了一层浓雾,纳乌拉隐约记得自己与暗武者交过手,最终取得胜利,不过还是让对方顺利逃走。
可那些重叠的记忆中,并没有与维奥尼亚深入作战的印象,就好像……维奥尼亚不是败在自己手下,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人,与自己一块协同作战。
纳乌拉仔细回忆了一遍,最终确认当时在雪山之巅,身边就只有阿汶一人。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那些被改造过的傀儡雪巨人。
(阿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纳乌拉不禁腹诽起来,明明印象中他们两人将图依逼到绝境就已经极为吃力,至于如何战胜后来又登场的维奥尼亚,越是回忆,便越发想不起来。
纳乌拉眉头微皱,目光不由瞥向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不得不替自家主子应付库曼这边问答关怀的女子剑侍。
进入渊域后,接连几场死战,的确让阿汶实力精进不少,即便放眼整个讨伐队,应该也只有皮尔、泰武穆德寥寥几名剑士可以平分秋色,已经是实打实的剑圣上品的水准。
可是离辅助自己截杀神使,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少主?”
阿汶即便在与其他人交流,注意力依旧高度集中,一半警戒周围,一半自然是落在自家少主身上。
所以纳乌拉目光移到身后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毫不客气的中断与泰武穆德官面上的寒暄,直接回过头,见纳乌拉一副欲言又止的困惑样子,干脆出声询问。
“记不记得雪山那场战斗,快要把图依逼到绝境时,暗武者突然出现,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其他人?”
阿汶面露疑惑之色,回忆了一会儿,摇头道:“当时就我和少主两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