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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迷信的老古董与闻家奇相谈投机,闻家奇利用北宋奇书中的记载和搭脉诊断,一口断定老古董早在很多年之前就阳事不举。
这一句,正切中了老古董最隐秘的私处,老古董由此对闻家奇刮目相看。
闻家奇趁机蛊惑,套出了老古董不举的原因是当年被大老婆带人捉奸在床惊吓所致,又得知他休了大老婆之后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正苦于不能享受美色而郁闷之极。
闻家奇便从北宋奇书中找出一个韭菜炒猪卵子的偏方,重振了老古董多年失去的雄风,老古董就此将闻家奇奉为神明。
经老古董的引荐,闻家奇又结识了他的小老婆和他与前妻所生的儿子。
闻家奇一观面相,老古董的儿子有一股浓浓的阴暗之气,双眼无神,很是黯淡,依北宋奇书來看,应该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所致,闻家奇一口断定,老古董的儿子煞气太重,恐祸事不远,且有可能祸及双亲。
老古董和他小老婆一听都大惊失色,唯有其儿子不屑一顾,接了一个相好的电话便出了门。
闻家奇也欲甩手而去,老古董和他小老婆苦苦哀求,一定要让闻家奇出一个避祸之策。
闻家奇趁机提出去了老古董和他儿子在凌云集团的办公室,故弄玄虚地指出两人办公室的风水布局,煞气互相对冲,两人之间有很强的吸煞功能,天长日久,必将损伤一人。
老古董忙问:“大师,有沒有破解的办法,”
“破解倒不是问題,只是……”闻家奇很为难地说道。
老古董已经完全被闻家奇的神奇所迷惑,他立即表态不管花多大代价,只要能保住他们父子平安就行了。
闻家奇闭着眼沉吟半晌,又再次在两个办公室里察看了一番,轻轻地叹了口气。
老古董沉着脸说:“大师,请不必为难,我这大半辈子经历过大风大浪,有事你只管直言就是了,”
闻家奇这才慢悠悠地说:“要想避祸,你父子二人不能在一起谋财,”
这话意味着,老古董父子二人当中必须要有一人离开凌云集团。
对此,老古董犹豫不决了,他还一直耿耿于怀要父子联手将吴梦蝶赶下凌云集团执行总裁的宝座呢,他苦苦哀求道:“大师,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破解之法吗,”
闻家奇只得说:“我先调整一下风水布局看看吧,但,凡人要与天命抗争,怕也只能避一时之祸,恐怕难免一生之灾,”
老古董说:“大师,此话怎讲,”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闻家奇掐掐手指头,说:“今晚令公子当有一劫,如能避之,则可安定一段时日,容老朽拼尽毕生之学化解此股煞气,”
可是,还沒等闻家奇开始施法化解,当天晚上,老古董的儿子酒后驾车,与一辆大货车发生碰撞,所幸抢救及时才保住了性命。
虽然吴梦蝶和闻家奇沒有明说,但是,楚天舒明显能感觉得到,这起车祸绝对不会是一个巧合的偶然事件。
老古董此时对闻家奇信服得五体投地,随即向凌云集团董事会提出辞呈,回家和小老婆享受天伦之乐去了。
由于老古董在临江商界浸淫日久,很有些威望,在他的鼓吹之下,闻家奇周易大师之名悄然传开,平日里与老古董來往甚密的富商纷纷找上门來,求大师指点,闻家奇从判断病情入手,借助三王柳所著的北宋奇书,屡屡看破他们的男女之事,一时,闻家奇之神奇更被传得神乎其神。
摆平了老古董,吴梦蝶在凌云集团的地位可谓是固若金汤,她出资在临江市区为闻家奇购置了一套房子,闻家奇堂而皇之地当起了周易大师,闻风而來的富商官员不乏其人,而定下的每天只算十卦的规矩更是吊足了这些人的胃口。
楚天舒哪有心思去考虑闻家奇的财源滚滚,这件事情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一个总是被人鄙夷为骗子神棍其貌不扬的闻家奇,摇身一变成为了有钱有势人追捧的周易大师,这其中除了闻家奇确有些真才实学之外,更说明那些有钱有势的家伙们心虚胆怯,官位和财富來得不明不白,才让闻家奇等风水人有了市场。
“天舒,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所做的这一切,这既是在对冷雪负责,也是在对你负责,”吴梦蝶诚挚地说:“如果你和冷雪要责怪的话,那就责怪我这个姐姐沒有当好,因为,在我的内心里,一直把冷雪当成了我的妹妹,把你当成了我的弟弟,”
听了吴梦蝶这感人肺腑的话,楚天舒百感交集,哽咽着说:“师姐,我沒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结果对冷雪的心灵和身体都伤害太大了,我心里实在是太愧疚了,”
“不,天舒,应该愧疚的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吴梦蝶动情地说:“我承认这事儿我有私心,我真的……舍不得让冷雪离开我,当然,还有凌锐,”
冷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來了,她一直站在客厅外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此时,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冲进了客厅,扑进來吴梦蝶的怀里,哭着说:“梦蝶姐,你别说了,我不会离开你和凌锐的,永远不,”
这时,吴梦蝶的目光中也闪烁着泪花,她抚摸着冷雪的后背,柔声说:“好妹妹,都怪姐姐不好,让你伤心受苦了,”
楚天舒站起來,走到冷雪的身边,低声说:“冷雪,是我对不起你,和师姐无关,你要怪就怪我吧,”
“不,不,”冷雪摇着头说:“我谁也不怪,只怪我命不好,”
闻家奇看着这感人至深的一幕,也站了起來,取下圆框眼镜,抹了一下眼角,说:“冷雪,那些命数不合的话都是我胡诌的,请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和天舒的事儿还是你梦蝶姐姐说的对,你能想明白就好,”
冷雪松开了吴梦蝶,抬起头,擦干了眼泪,笑笑说:“梦蝶姐,老楚,还有闻大师,你们都别说了,打掉孩子是我自己的主意,跟你们无关,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跟姐姐过一辈子,”
吴梦蝶笑着责怪道:“傻妹妹,尽说傻话,女人,总是要嫁人的,”
冷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好了,天舒,你回去吧,”吴梦蝶说:“你记住了,很多人为你付出了很多,”
楚天舒点点头,看了冷雪一眼,说:“嗯,师姐,可冷雪她刚……”
吴梦蝶横了他一眼,说:“天舒,冷雪交给我和玉芬嫂子,你还不放心吗,”
“那好吧,谢谢你们帮我照顾冷雪,”楚天舒起身告辞。
吴梦蝶说:“好了,我也得走回集团总部了,天舒,你顺便送我一程吧,”
冷雪还要送楚天舒和吴梦蝶出门,被刚从楼上下來的谭玉芬拦住了:“冷雪,外面风大,你现在不能受凉,”
闻家奇将楚天舒和吴梦蝶送到了院子外的车前。
楚天舒重重地握了握闻家奇的手,又回头向还站在窗口的谭玉芬与冷雪挥了挥手,然后钻进车里,驶出了“世外桃源,”
楚天舒明白,吴梦蝶让自己送她回集团总部,绝对不是顺便送一程那么简单,她一定是有话要单独和自己说。
吴梦蝶说:“天舒,你跟师姐说实话,你答应和冷雪结婚,并不是出于爱情,而是为了尽一个男人的责任,”
楚天舒不得不承认,吴梦蝶不仅具有非同一般的洞察力。
“可是,师姐,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你把冷雪当成了你的妹妹,你就应该知道,这对她的内心和身体都是一种极大的伤害,”楚天舒虽然沒有正面回答吴梦蝶,但这么一说,也等于是默认了吴梦蝶的判断。
“天舒,我也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弟弟,”提到早已故去的弟弟,吴梦蝶有些黯然,她说:“冷雪可能适合我的兆君弟弟,但她不适合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认为你是一个干大事的男人,我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你陷入到这种无谓的感情纠葛中不能自拔,你应该有更好的女孩子來帮助你实现你的抱负,”
楚天舒听了,心里涌起一股温暖,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父母之外,还沒有其他人能如此发自内心地关心过他的感情与事业。
楚天舒向吴梦蝶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低声说:“师姐,我总觉得,这对冷雪有点……不太公平,”
“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拿得起放得下,”吴梦蝶郑重其事地说:“天舒,如果放不下错的,你就永远找不到对的,”
楚天舒脸上有些发烫,他甚至不敢从后视镜中与吴梦蝶的眼睛对视。
“天舒,我建议你近期别和冷雪见面了,让她好好地休养,”说到这里,吴梦蝶的语气沉重起來:“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有感情,有欲望,有追求,所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
“嗯,”楚天舒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