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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紧紧地搂着小男孩,手上下抚摸着他的身体,直到确认孩子毫发无损才放下心來,但是,由于着急和担惊受怕,眼泪依然止不住地往下流。
懂事的小男孩伸出小手,抹去妈妈脸上的泪水,胆怯地说,妈妈,你别哭好不好,东东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母子俩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妈妈慢慢缓过來了,正准备给黄如山发信息的时候,黄如山开门进來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黄如山将小男孩搂在怀里,叮嘱道:“东东,以后要到哪儿去,一定要先告诉妈妈,妈妈同意了才能去,知道吗,”
嗯,小男孩儿含着泪,重重地点头。
孩子他妈洗了把脸,继续张罗午饭。
黄如山检查了孩子的作业,等小男孩的情绪稳定了,又仔细地询问了跟两位阿姨出去的细节,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可又觉不出有什么破绽,本來打算带着孩子去附近服装店找刚才的阿姨,想想还是放弃了。
吃完饭,哄孩子睡着了,黄如山就和孩子他妈商量搬家的事。
其实,孩子他妈早就有这么个打算,为了照顾孩子上学,在小学附近的小街找了所一室一厅的房子,离步行街也不远,房子前几天已经看过了,孩子他妈就给黄如山发了个邮件,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他们根本沒想到,这封邮件和照片被赵永昌无意中看到了,他将此事泄露了出去,才惹出了今天这一场“孩子失踪”的风波。
孩子他妈心有余悸,答应明天就搬过去。
黄如山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孩子他妈,又实心实意地安慰了几句,眼见着到了中午一点半,就提出动身,赶回青原去上班。
走之前,黄如山又去看了熟睡的孩子,在孩子红红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才带上墨镜,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黄如山快步走到停车的地下停车场,开着途观suv,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大概二十多分钟就下了乐腾到青原的青乐高速,进入了两市交界的连接路段。
这时,出事了。
正午的太阳异常的毒辣,黑色路面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形成了一道道雾气蒸腾的热浪。
一路上,黄如山的脑子一直沒闲着,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却又怎么想不出來到底是哪一点儿有问題。
跑高速的时候,前后都沒有车,开启定速巡航一路飞驰,倒也无所谓,下了高速之后,就是非封闭的混合交通,不过,天气太热,路上仍然是车辆稀少,人迹罕见。
前面是一座小桥,桥头堆着半人高的一堆沙子。
黄如山降低了车速,将车往路中间靠了靠,车子就要穿过沙堆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从沙堆后面蹿了出來,黄如山猝不及防,忙急踩刹车,猛打方向盘,但似乎还是沒有避开,蹿出來的人影顺着车子往前踉跄了几步,栽倒在了路边。
由于车速过快,途观车也一头撞在了桥头栏杆上,车灯破碎,引擎盖憋了一大块,所幸黄如山一直系着安全带,只是脑袋在方向盘上磕了一下,身体其他部位并无大碍。
黄如山从车里出來,只见路边躺着一个精瘦的汉子,光着膀子,抱着胳膊在痛苦地,身下还有一滩鲜红的血迹。
从小桥的两头突然冒出了五六条汉子,全都光着膀子,手里抓着扁担,骂骂咧咧地围了过來。
黄如山大吃一惊,刚才光顾了看地上躺着的精瘦汉子,都闹不明白这五六条汉子是从哪里冒出來的。
汉子们把黄如山围在中间,有的骂骂咧咧,有的推推搡搡。
黄如山是见过些场面的人,倒也沒有太过慌张,他大声说,你们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该治疗治疗,该赔偿赔偿,不要动手动脚的。
一位满脸胡子拉碴的汉子看來是这些人中的头儿,他摆手制止了其他人,瞪着大眼珠子上下打量了黄如山几眼,叫道,哟呵,口气不小啊,看來是位干部嘛,我跟你说,他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沒断奶的孩子,这回你摊上大事了。
黄如山一听,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吗。
他掏出手机说,跟你们扯不清楚,我报警,让警察來定责。
黄如山说报警,其实是想吓唬这伙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