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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两点钟,唐逸夫和常胜利告辞返回。
县委政府的领导成员,以及人大副主任、政协主席一大帮子人,都來为他们送行,一直送到了早上迎接的地方。
大家客气地挽留两位市领导住几天,多作指示。
常胜利推辞说,以后抽时间再來,晚上唐市长有重要安排,我明天早上还有个会要开,必须回去了。
上车之前,唐逸夫和常胜利跟大伙,一握手。
跟付大木握手的时候,唐逸夫特意加了把劲。
付大木也特意加了劲,两个人的心思全在手上,彼此心照不宣。
上了车,唐逸夫回视一下向他挥手的人群,不知为什么,看见楚天舒与付大木并肩而立,一个意气风发,一个戾气外露,他的眼前恍惚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付大木斗得过楚天舒吗。
车子上路之后,这个大大的问号还时隐时现地随着车子的颠簸,在唐逸夫的眼前上下晃动。
两辆奥迪车渐渐远去,楚天舒顿时感到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他明白唐逸夫和常胜利的任务已经完成,市委已经正式把南岭县这副烂摊子交到他的手上了,从现在起怎么干,全要看他的决策和运作,今后的前景怎样,责任也全系在他的身上。
尽管在宣布会前后,原來的班子成员都说了一些欢迎支持的话,但那不过是履行程序,不管什么人,到了那样的场合,都会这样说,至于下來以后怎么干,就不尽然了。
虽说下來以前,他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也设想过可能遇到的诸多困难及其相应的对策,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却感到心里很空虚,甚至有点无助。
看着唐逸夫和常胜利乘坐的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付大木把手一挥,说了句:“回吧,”说完,看都沒看身旁的楚天舒一眼,登上停在路边的一辆奥迪,打道回府了。
耿中天、陶玉鸣等人跟着上车走了。
只有杨富贵稍稍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楚天舒,还是跟随着其他人一起转身上了车。
等楚天舒回过头來,身边只剩下了一个柳青烟和一台奥迪车。
她轻声说:“楚书记,该回去了,”
楚天舒望着绝尘而去的车队,轻轻地一笑,问“他们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我也想走啊,可是大县长安排我为你服务,我只好等着了,”柳青烟为楚天舒拉开了车门,等楚天舒坐进去之后,她坐在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楚天舒问:“柳主任,你还亲自开车,”
柳青烟一边缓缓起步,一边说:“呵呵,马书记出了事,司机就被退回原单位了,我临时顶几天,等你物色好了人,我再把钥匙交出去,”
楚天舒越发的疑惑,忍不住又问道:“马书记出事,跟司机有什么关系,”
“领导的司机各是各的人,马书记走了,他的司机沒哪个领导会用,当然只有走人了,”柳青烟又是一笑,说:“楚书记,你抓紧物色人吧,我可不能长期当你专职司机啊,”
楚天舒说:“我在南岭县人生地不熟,哪里能物色到人,柳主任,你帮我安排一个就得了,”
柳青烟愣了一下,突然问道:“楚书记,你就这么信任我,”
楚天舒笑着说:“你是县委办的副主任,我不信任你信任谁呢,”
柳青烟停顿了一下,又问:“你就不怕我害你,”
“哈哈,我干吗要怕你呀,”楚天舒大笑道:“我和你前世无缘,今世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柳青烟说:“我可是陶玉鸣的姨妹,”
“你是他的姨妹怎么了,”楚天舒开了个玩笑,说:“我又不敢冒犯你,你姐夫总不能拿枪指着我吧,”
柳青烟沒有笑,人却走了神,沒注意路上的一个坑洼,等发现再甩方向盘已经來不及了,奥迪车猛地颠簸了几下。
楚天舒看了看车窗外,说:“这条路是进入南岭县的唯一通道,也是南岭县的脸面,为什么不好好修一修,”
柳青烟说:“修啊,经常修,去年还翻新刷黑了一回,”
楚天舒奇怪地问:“去年刚修的,这才多久啊,又破烂不堪了,”
“一次性修好了,有人就沒事做了,”柳青烟从后视镜里看看楚天舒,马上又说:“大县长说了,这条路必须修不好,要让省市领导还沒进县城,就能亲身感受到南岭县有多贫困,多么需要扶贫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