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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的,”杜雨菲马上抢着说:“这帮人沆瀣一气,贪污腐败,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甚至丧尽天良,早就该收拾他们了,”
“对,”杨富贵也说:“该撤的撤,该查的查,该抓的抓,”
冷雪说:“需要凌云集团配合的,我们义不容辞,”
群情激奋中,楚天舒却表现得异常的冷静,他双手抬了抬,示意大家不要激动,他略略沉吟片刻,说:“大家说的都沒错,把这帮人撤职查办抓起來,很简单也很解恨,可是,沒有失职渎职的行为,怎么撤,沒有贪污腐败的线索,怎么查,沒有违法犯罪的证据,怎么抓,”
几句话,把大家又问住了。
杜雨菲不悦地说:“刚才你还说要彻底铲除呢,这会儿怎么又变了,”
“不,”楚天舒站了起來,坚决地说:“要彻底铲除南岭县的邪恶势力,最好也是最稳妥的办法是,,改革,”
“改革,”杜雨菲等好几个人几乎脱口而出。
“对,改革,”楚天舒攥紧了拳头,说:“改革可以一步步削弱他们的权力,剥夺他们的权力,这也是一种铲除的方式,这一次定编定岗,就是一次成功的尝试,名正言顺地拿下了高大全和彭宝銮,将余乾坤、柳青烟和蔡望东推上了重要岗位,”
被点到名的柳青烟、余乾坤、蔡望东面露喜色。
杨富贵、茅兴东若有所思,频频点头。
耿中天更是心情舒畅,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杜雨菲脸上有点发烫,她以前一直误解了楚天舒,以为他当了县委书记,反而变得患得患失,丧失了与邪恶势力作斗争的胆略和勇气。
现在听楚天舒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是啊,铲除邪恶势力不一定非得是抓捕和法办,剥夺他们手中的权力,让他们失去贪污腐败祸国殃民的土壤,这种政治上的铲除更高明,付出的代价也更小。
所有人都用钦佩的目光注视着楚天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楚天舒看向了冷雪和郑小敏,说:“凌云集团接手先锋客运,是南岭县经济领域改革的第一步,我们已经看到,通过市场这只无形的手,完全可以将地方利益与企业利益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实现合作共赢,这也为我们最终解决浮云矿场的问題提供了良好的思路,”
这一番话,对柳青烟的触动很大,她虽然暂时还不明白楚天舒的真实意图,但是她坚信,楚天舒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宏图大略,南岭县将在他的手上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兴奋、激动,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能跟着这样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冲锋陷阵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唉,可惜,他要是再年长几岁就好了,柳青烟被她脑海中冒出來的这个感叹吓了一大跳,忍不住一阵心慌耳热,好在楚天舒洪亮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沒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微妙的“非分之想”。
“改革是中央的号召,是时代的潮流,任何人不可阻挡,”楚天舒慷慨激昂地说:“首先,推动干部体制改革,打破过去的用人机制,或竞争上岗,或公推公选,能者上,庸者下,削弱了他们的权力,让人才脱颖而出,其次,推进医疗体制和教育体制改革,让广大人民群众在改革中获得实惠,凝聚人心,促进和谐稳定;第三,推动经济体制改革,利用和引进各方面的资金和先进的管理理念,发展壮大全县经济实力,这样一來,邪恶势力在南岭就毫无立足之地,首要分子孤立无援,到那时,彻底铲除他们就水到渠成,易如翻掌,”
灯光下,楚天舒器宇不凡,神采飞扬,极富磁性的声音加上果断有力的手势让他的这番讲话充满了号召力和感染力。
这个时候,杜雨菲、冷雪和郑小敏的眼光是痴迷的,她们的心中充满了骄傲,也带着淡淡的懊恼,在她们的眼里,楚天舒已不单是一名深谋远虑的战略家,一名脚踏实地的领导者,更是她们心里爱慕的英雄和偶像。
正如楚天舒所预料的那样,付大木不会甘心失败。
这一次正面交锋的脆败,让他终于认识到,对付楚天舒这种神一样的对手,來不得半点的轻敌和侥幸,也很难指望周伯通之流这些猪一样的队友,过去的那些阴谋诡计不管用了,要想取得决定性胜利只有两条路:一,从政治上消灭,迫使他滚出南岭县的政治舞台;二,从肉体上消灭,让他在南岭县彻底消失。
第一条做起來难,第二条做起來险。
付大木不得不静下心來审时度势,他与胡晓丽在床上光着身子商议了好几次,要说,胡晓丽还真有些政治头脑,她条清缕析地说服了自负的付大木,认为单单依靠手头上陶玉鸣、周伯通和付家兄弟等人的力量恐怕难以撼动楚天舒,有必要像楚天舒那样“招商引资”,从外部寻找更强大的支持。
太对了,付大木兴奋地在胡晓丽的丰乳肥臀上拍了几巴掌。
说做就做。
第二天下午,付大木编了个理由,带着胡晓丽直奔青原市去找唐逸夫。
出了高速收费站,付大木与唐逸夫的秘书马大宝联系,得知唐逸夫要到京城出差,正在前往蓝山机场的路上。
付大木二话沒说,直接驱车上了机场高速。
临江市蓝山机场。
唐逸夫和付大木坐在了很少有顾客上去的二楼休闲咖啡厅,两人沉默不语,桌子上的咖啡冒着热气,谁也沒有喝一口。
唐逸夫在伊海涛、叶庆平等人的挤压之下已是自顾不暇,但是,对于付大木的求助又不能坐视不管,因为他还是希望付大木能在南岭县击垮楚天舒,让伊海涛乱了方寸,他才有机会寻找到伊海涛的破绽,实施绝地反击。
坐了一会儿,唐逸夫望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抽象派图画,不冷不热地对付大木说:“大木,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不要轻视了楚天舒,可是,你就是听不进去,”
付大木尴尬地笑道:“老板,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可是,这一次凌云集团介入了,您知道,这家公司在全国的影响力不小,”
“凌云集团,”唐逸夫收回了视线,斜睨了付大木一眼,轻声道:“我知道,凌云集团很有实力,能量不小,吴梦蝶亲自出马了,”
“沒有,”停顿了一下,付大木如实相告:“老板,凌云集团派去了两个女人,听说一个是吴梦蝶过去的一个保镖,还有一个是以前在市国资委看门的丫头,”
“哼哼,一个保镖和一个看门的丫头,你们也斗不过,”唐逸夫皱了皱眉毛,哑然失笑,显得有些吃惊,也有些无奈,叹道:“凌云集团果然是人才济济,实力雄厚啊,”
付大木无地自容,却又不得不抬头看着唐逸夫,问道:“老板,那怎么办,”
“看來在市里这个层面解决,难度不小哇,”唐逸夫轻声回答。
“老板,您的意思是要动用省里的力量,”出付大木敏锐地抓住了他话中的玄机,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唐逸夫缓缓地点点头,说:“照这么看,整个东南省恐怕也只有一个人能与之抗衡了,”
付大木忙问:“谁,”
唐逸夫又缓缓地摇了摇头。
“老板,你说是谁,我可以花大价钱去请,”付大木身子前倾,信心满满地说。
唐逸夫轻蔑地哼了一声,暗道:付大木,你个乡巴佬,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就算你把全部的家当搬出來,人家也未必会拿正眼看上一看。
付大木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着急地说:“老板,你说嘛,只要他能帮我斗垮楚天舒,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看着付大木不自量力的样子,唐逸夫心里满是鄙夷,他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王致远,”
“王致远,”付大木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叫道:“鲲鹏实业的老板,”
“对的,”唐逸夫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问道:“如果他肯出手,至少有六成以上胜算,可是,你请得起吗,”
这一次,付大木真的是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付大木不过是只在南岭县坐井观天的土蛤蟆,根本接触不到王致远这位省城里的大富豪,但还是听过他在东南省呼风唤雨的传奇故事。
王致远是只价真货实的海龟,学成归來之后,单枪匹马來东南省发展,短短几年之内,就把鲲鹏实业打造成了一个位列东南省前几名的商业帝国,足迹遍布房地产、工业制造、电子科技、生物制药等热门行业,总资产超过了几百亿。
据传,王致远出门,乘坐的是一辆定制的纯白色奥迪a6,前面是霸道越野车开道,后面是大奔殿后,四名保镖如影随形,前呼后拥,但凡鲲鹏实业各种典礼剪彩活动,参与者不乏省部级高官和国内一线当红明星。
付大木看到听到的只是王致远场面上的风光无限,他哪里知道,王致远的身后还有着鲜为人知的深厚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