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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购当天,城关镇卫生院二十多名参与入股的医护人员推选了戴贵清等三个代表,他们在竞购现场,当场交齐了一百二十三万元产权置换金,至此,医护人员以参股的形式,完成了南岭县第一家乡镇卫生院的改革改制。
但是,当戴贵清等人带着喜悦的心情回到卫生院时,却吃了个闭门羹。
卫生院大门紧闭,门口还停着两辆大翻斗车,把进出的道路堵住了。
二十多名卫生院的职工排队站在前面,他们打着标语,喊着口号,一个个群情激愤的样子,阻止戴贵清等人进入卫生院。
还有几个壮实的汉子,忙前忙后地阻拦前來看病的病人和家属。
门口围满了围观的群众,病人和家属也与阻拦的人发生了推搡与对骂,场面一片混乱。
两个人撑着大竹竿,上面挂着一条白纸黑字条幅:“反对强权,还我医院,”
戴贵清等人走近再一看,门诊楼上、院墙外面到处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标语,二十几名职工在几个人的带领下振臂高呼。
“钱买的院长滚回去,”
“我们要工作,我们不下岗,”
“誓死保卫卫生院,”
“与出卖卫生院的投机分子斗争到底,”
……
这些人都是卫生院的勤杂人员,领头的是常以宽的几个亲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通过关系调进卫生院的,听说改制之后非专业人员全部要裁减,便组织起來闹事。
戴贵清带领的医护人员不服气,他们要强行冲进去,双方在卫生院门口发生了冲突,几名年轻的医护人员还与阻拦他们的人动了手。
余乾坤带着卫生计生委的工作人员赶到了现场,把两边的人员隔开,这才避免了冲突进一步升级。
双方在卫生院门口隔着两台翻斗车对峙。
常以宽的亲信、参股的医护人员、被挡在门外的病患家属都扯着余乾坤讨说法,余乾坤等人劝了这边劝那边,但说破了喉咙也不管用。
正吵吵嚷嚷的不可开交,余乾坤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手机,是楚天舒。
“老余,你在哪里,”楚天舒说。
“楚书记,我在城关镇卫生院,”
“怎么回事,”楚天舒问。
“一部分不明真相的职工听信谣言,他们把卫生院的大门堵住了,”
“你控制住局面,我來处理,”楚天舒说着挂了电话。
几分钟之后,杜雨菲带着十几名警察开着两辆警车赶到了卫生院。
从车里下來,杜雨菲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大门口,那些打着横幅高呼口号的职工,看來了警察,自觉地向两边让开一条通道。
杜雨菲走到翻斗车旁边,手一拉,跳上脚踏板,站在上面向四周看了看,跳下翻斗车,大声问道,“这两辆车是谁的,”
两辆翻斗车破旧不堪,前后牌照上满是污泥,号牌根本看不清楚,驾驶室里也空无一人。
沒有人回答。
杜雨菲身边的一名小女警又问了一遍。
站在前排的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嘟囔道:“不知道是谁的,上午就开过來了,”
杜雨菲对小女警说:“小范,让清障车过來,把这两辆翻斗车拖走,”
清障车与警车同时出发的,只是车速慢,稍迟一点达到现场,接到杜雨菲的命令,轰隆隆就开了过來,挂上翻斗车就要把这两辆翻斗车拖走。
这两辆翻斗车是常以宽从大通公司租來的,要是被警察拖走了,还不了车就该他吃不了兜着走。
大腹便便的汉子姓钱,是常以宽拐弯抹角的亲戚,从外面调进來当了卫生院的食堂管理员,平时跟着常以宽损公肥私捞了不少油水,他是今天闹事的组织者,见状忙站出來,拦住正在忙乎的警察,说:“警察同志,慢点,慢点,这两辆车是我家亲戚的,早上开过來抛锚了,”
警察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快把你家亲戚找來,把车开走,”
老钱抱着手机,嘀嘀咕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