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房门上适时传来两声轻响,小清连忙关了水声,还未开口,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
“你还要多久?”
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两扇门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低魅,参杂着一种难掩的诱\\惑力……小清心中一紧,想也没想丢出一句:“不用你管!”
门外没再传来声音窠。
看样子……他是真不管了燔。
浴室里水汽氤氲,小清一把抹掉了沾在镜子上的水蒸气,看清了镜子里的自己——皮肤被热水蒸得有点红,眉头紧皱着,脸上竟是彷徨和犹豫……
到底该怎么办?
齿尖碾过粉色的下唇,拖出一道深红的痕迹……
小清迟疑了几秒,终于做出了决定——与其在这里摇摆不定,还不如……直接把问题丢给黎北晨!……
她换上了干净衣服出来,黎北晨在客厅还没走。
他正在讲电话,似乎向对方交代什么,听到她开门出来的声音,他瞟她一眼,尽快结束了通话。
“洗完了?”他问得随意,一条腿还搭在她茶几的脚上,姿态悠然。只是他看着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在她的脖子多停留了几秒,才移开……
的确是有点瘀肿,不过问题不大。
“家里有没有冰?”他朝着她脖子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淡淡提醒,“这里。”
小清暗暗攥紧了拳头,刚刚在卧室里做好的心理建设,竟然被他这几句话轻而易举地化解。她紧盯着黎北晨,憋了好几秒却憋不出去一句话……
黎北晨反倒是笑了:“怎么?有事要和我说?”
被他这么一主动,小清的脸色不由一沉,倏地转身冲向厨房,大力打开冰箱,大力拿出一包冰,然后大力地甩上冰箱门……她还需要重新做一次心理建设!
于是,小清继续不搭理他,索性在家里“乒乒乓乓”地忙自己的,整出不小的动静,把郁闷全部发泄在了力气上。
黎北晨倒是面色坦然。
估摸着她还要“忙活”一阵,他索性拿起她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杂志,气定神闲地慢慢翻看: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反正她生气的时候挺有活力的……
视线停留在杂志上,他的唇角却轻不可见地弯了弯。
“黎北晨!”终于决定和他开口,是在半个小时以后,小清丢开了冰袋,正式站在他的面前,面色强硬地和他对峙,“其实能不能找回白杨医生,结果是一样的吧?”
黎北晨抬头,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到最后放不放我爸爸,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她攥紧了拳头,“那个白杨医生,对你来说,并不是决定性的!”
黎北晨有些明白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底的笑意却是更浓:“所以你这是……要耍赖?”
他的唇角微弯,说出“耍赖”二字的嗓音低沉、性/感,怎么听……都有种宠溺和暧/昧的味道!
“不是!”小清被他这么一激,想也没想地反驳。她继续板着脸,深吸了口气说出来,“你直说吧,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的?你故意让所有人假装不认识他的?”
她不想求着黎北晨帮忙找白杨医生,也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所以,她只能这么赌一次——赌黎北晨愿意跳过白杨医生,直接跟她谈放不放爸爸的可能性!她故意激黎北晨,故意认定他藏了白杨医生,才能逼着他把白杨医生和真相找回来……
或者,直接放了她爸爸!
只可惜,她单方面的赌约,在下一秒失败。
黎北晨根本不搭理她,也根本不对她的质问生气,反而嗤笑着“哦”了一声,低头继续翻看那本无聊的杂志……
这算是什么意思?
“黎北晨,你先把话说清楚啊!”小清有些着急,他根本不接招的态度,让她忍不住上前两步,质问得更加坚定,“就是你做的!对不对?”
“啪!”
杂志倏地被他合上,顺手往旁边一丢,稳稳地落在茶几的正中央。
而黎北晨在下一秒正式起身,双手了口袋,单凭身高的优势便秒杀了她的气势。然后,他低缓有力地出了声:“我先提醒你一下,昨晚,我们整夜都睡在一起。”
他特意强调了后半句,稍稍顿了顿,如愿看到她的面色涨红,才慢条斯理地继续:“你应该很清楚,我没有精力去布置这种事。而且,那也不是我的风格。”
他一向敢作敢当,想要除掉一个医生,就会光明正大地除掉,绝不会偷偷藏起来耍她。
“那……那又怎么样?”小清装着强势,声音却已经开始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