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帮助。只是孤苦的孤儿更多。”祁漠笑笑,最后的一句,倒是透漏了真感情,“我在六年前失去了所有的家人,那种孤独的感觉,我知道。”
正是他的这句话,彻底打动了对方!
谁做慈善,不是为了心中最痛的那点回忆?
“我帮你!”他拍了拍祁漠的肩膀,一脸义气,完全应承下来,“a市的那块地,我帮你搞定!”
从头至尾,他都不知道祁漠真正的身份和目的——
他懒得再追查关于那个黑市的细枝末节,反正那块地方在,那认定那块地方的人就在!他想要暗中操作的军火贸易,就能在那个地方顺利实施……
所以,他用了最大胆的设想和决定:索性买下整个黑市区!以慈善的名义。
这样的阻力最小,而且成功率最高。
“这是我的电话。”那人保证了一番后,最后留下自己的电话,“那祁总,我先进去了。”
“嗯。”祁漠点头,脸色照样真诚,“等a市的地方落定,一定请你来参观。”
“好好好!”
目送着对方离开,祁漠淡淡地想:原本想要带着乔桑榆在旁边,她的演技无可挑剔!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的表现似乎也很“不错”……
“祁少!”下属撑着伞走过来,“一会儿就要转大雨了,要不要先回去?”
祁漠点了点头,在车子驶上规程的时候,才不禁想起某个正在发烧的人,于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乔桑榆呢?”
“乔小姐在医院!”下属不由笑了,“有人陪着,她已经输液了,体温三十八度……”祁少还是关心乔小姐的啊!看来他们的揣测方向并没有错!
他默默地解释着,说话的同时,已经掉转了车头,开向医院……
祁漠蹙了蹙眉,却没拦着……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
外面的雨势明显加大,雨声也很大。祁漠把下属留在门口,只身走入了急诊区,一眼就在朴素简陋的急诊输液椅上发现了她——她还穿着他的那件西装外套,头发披散着,脸上带了一个大大的口罩,垂着头像是睡着了……
“祁少。”陪着乔桑榆来医院的下属看到了祁漠,连忙紧张地起身相迎,说明了乔桑榆的病情,最后补充,“……只有这半瓶盐水了,您来接她回去吗?”
“不是,路过。”祁漠回答得很随意,抬脚走到乔桑榆旁边,看着她的脑袋向小鸡啄米般的点着,似乎正陷入浅眠的困倦。他只是来看一眼,没想过要管她。
只是,在她的脑袋又一次重重“点下去”,几乎撞上手背上的针时,原本“路过”的人却猛然出手,用掌心挡住了她的额头,也撑住了她的整颗脑袋……
这个姿势有些尴尬。
她无知无觉,头就此枕在他的掌上。而祁漠却要弯腰,手再往前伸着,才能平衡她的身体……这种扶持的动作,让他有些小小的郁闷,于是他微微用力,索性让她往后靠,整个人仰睡在输液椅的椅背上。
而他,就在她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夜里急诊输液室的人很少,除了他们,角落里唯有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正在输液,一脸病重的虚弱模样,而女的便在旁边照顾,从擦汗到捂手……无微不至。
祁漠看了几眼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她带着一个大口罩,让他看不清她此时的面色,只能看到她清晰隆起的眉,显然她也在忍受疾病的折磨……
他不由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倒是没刚才那么烫了。
“唔……”她在梦中嘤咛一声,头微微往旁边偏了偏,似是要躲开他的触碰。祁漠识相地收手,这才后知后觉地回神想起来:她是乔桑榆,她不需要照顾。
就像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何时开始发烧的?她连吭都不吭一声!后来也是无意中被他发现,她却没有半点的示弱,只是丢出一句“我先去趟”医院,然后走得比谁都潇洒……
她真的不需要别人担心照顾。
祁漠莞尔,扬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把手彻底撤了回来。
“祁少!”下属正好这个时候折了回来,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已浮动着暧昧的笑,“我刚出去买了两杯热饮,给您和乔小姐。”
祁漠接了,眸色却微沉,忍不住问了出来,但声音却是刻意压低的:“为什么不去病房?”
“呃……”下属一愣,据实以告,“这是乔小姐的意思。她说只是有点低烧,没必要那么麻烦,输完液就能走人了……”毕竟入了病房,就得办入院手续,怎么着都得留院观察到明天。
于是下属就没强求:她想早点回家,这很正常啊!
闻言,祁漠明显蹙了蹙眉,却没有多问,只是转头朝乔桑榆又看了一眼:“……病死算了。”
“哪能啊?”下属失笑,以为祁漠这是半开玩笑的关切,“有祁少您在,怎么舍得……”
“不是。”祁漠却突兀地丢出两个字,打断了下属想说的戏言。他的神色一收,忽然转为严肃,在这个时候,才终于表明了解释,“我和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之前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要解释也是她去解释,反正误不误会,都对他没有影响。
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