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奇怪!
太概括了。
没有具体的杀害时间、没有杀人手法、更没有如何布置现场的办法……
“我录这份案子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霍千央的脑袋凑过来,她同样在看这个文档,“感觉里面缺少好多东西,事情没办法串联起来,我还跑去问所长,结果却被臭骂一顿。”
“他怎么说?”
“他说犯罪嫌疑人喝太多断片了啊!”霍千央无奈地摊了摊手,“所以他也记不清细节了……录口供的时候我没资格旁听的,所以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也许……真的喝多了吧。”
乔桑榆拧着眉没有说话。
不对。
这样的推论相互矛盾了:安排小井自杀的那些细节,比如‘药’物、遗书、通话记录……都是需要严密的思考和更改的!一个喝醉了酒,又过失杀了人的人,能思考到这些?这不可能。
乔桑榆越发肯定凶手还有同党。
“你觉得呢?”看着乔桑榆的表情,她就知道里面还有问题,不由低头追问了一句。
警局几乎是没人教实习生的,她还不如跟着乔桑榆,再加上点自学,比较容易“成才”。
“我……”
“吱呀——!”
乔桑榆还没来得及回答,档案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刚刚那个被糊‘弄’的‘门’卫,终于想出了不对劲,提着报警器和电棍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你们大晚上进来干什么的?”
他的确看乔桑榆眼熟,但真的想不起来。
不过他很确定,没有人晚上来警局“玩”的!
乔桑榆目光一紧。
祁漠已上前走了两步,准备好了动手。
“吴伯伯,你干嘛呀?这是我堂姐!”千钧一发之际,竟是霍千央开口解了围,“她代替我家里视察工作的,晚上就怕我偷懒,过来鼓励我好好干……还有那个,是我堂姐夫。”
“这样……”年纪一大,一绕就又晕了,“小央可是好同志!小姑娘很上进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乔桑榆顺水推舟,起身亲昵地抱了抱霍千央,“你辛苦了!那我和你……堂姐夫,先走了。”
“好。”霍千央也不想她多留‘弄’出太多端倪,笑了笑坦然告别,只是低声嘱咐一句,“你下次有什么要看的,可以直接来找我……”
“谢谢。”
从警局出来,乔桑榆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怎么了?”看她踢完第n颗石子,祁漠终于开口,状似无意地一提,“发现什么了?”
“刘东伟有同党!”乔桑榆的声音斩钉截铁,“我要去见刘东伟!”
“现在?”祁漠呼吸一紧,反‘射’‘性’地就拉住了她,牵强地笑笑,“已经很晚了,你想现在见不现实。不如等明天?”
“可是……”
她是急‘性’子,发现了疑点,就等不到明天。
“罪犯也要睡觉,一晚上改变不了什么。”祁漠劝她,借用了她的原话,打消了她的念头,“况且现在要求见面的话,肯定得走关系。你不是说他的同党后台很大?万一被惊动怎么办?”
他说的有道理。
乔桑榆想了又想,终究还是决定隐忍下来。
“那好,就明天。”
晚上。
乔桑榆睡到半夜口渴,‘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找水,却发现祁漠不在。
‘床’侧空空‘荡’‘荡’,他躺过的地方只留着淡淡的余温,可见他才离开不久。
他也去喝水了吗?
乔桑榆‘迷’‘迷’糊糊地滑下‘床’,眯着眼睛却找不到拖鞋,只能光着脚走出去,打开卧室的‘门’,便看到祁漠在客厅打电话,声音沉稳又冷清——
“……明天吧……恩,我还是那个意思……”
她的人没有完全清醒,所以听觉功能也残留着‘混’沌,将他的话听得断断续续,他的意思更是没有听明白。她想问祁漠有没有水喝?顺便帮她带一杯,可是再往前一步,脚下却不由踉跄了一下,连带着房‘门’也发出一声动静。
她懊恼地低喃。
祁漠却是神‘色’一慌,几乎是立马收线切断了通话,急急地走向她:“桑榆……”
“我好渴。”她‘揉’着困倦的双眸,眯着眼睛仰头看他,“你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
他没立马回答,而是静静地打量了她两秒。
判断了两秒。
“我们暂时不回g市,我做一下调整,打个电话安排。”然后,他面‘色’坦然地回答她,拿了酒店的矿泉水过来,拧开了瓶盖递给她,“喝完早点睡。”
“恩。”她不疑有他,接了水瓶大口饮下,然后把瓶子放在一边,直接瘫在他怀里,“抱我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