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都什么时候了?”她想拧他,但是又不知道挑哪个地方拧才不会伤到此时的他,只能站在原地恨恨跺脚,“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你不能怪他。”祁漠无奈地耸耸肩,“我伤的是肋骨,他很健康。”
早上起得很早,过了午后乔桑榆便困了。
她让祁漠睡午觉,自己则趴在他的床边,想着稍微眯一会儿,没想到再度醒来,自己却躺在他的怀里,头还枕着他的胳膊……而窗外,太阳早就从正中偏移了过去。
完了!
现在几点?
她慌忙间翻坐起来,寻找时间,发现是四点半,不由呼了口气。还有半个小时。她五点从这里出发,六点就能准时到家。
“怎么了?”她的一番动静,同样惊醒了睡得迷糊的祁漠,他翻身坐起,很自然地揽过她,满足地继续闭着眼,“反正没什么事情……干嘛不继续睡?”
乔桑榆推了推他,没有推动。
他的力气怎么又变这么大了?
“你不是很虚弱的吗?”顿了一秒,乔桑榆才反应过来被他懵了。这货现在睡得脑袋迷糊,才会忘记继续伪装。
祁漠一愣。
他这才清醒过来,但是再装已经来不及,索性模模糊糊地承认,顺势把手滑到她的衣服里:“其实真的是小伤……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不行!”他碰得她痒,乔桑榆躲着,正色解释,“我一会儿得回家。”
“回家?”他皱了皱眉,有些不乐意。
“六点。”乔桑榆比划了一下数字,“门禁。”
祁漠无力地叹了口气,想到被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有些憋屈,再追本溯源一下,他恨恨地低喃:“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
“谁?”
祁漠没来得及回答,谈话的主角突然来了电话,乔桑榆不敢怠慢,连忙跳下床,急急忙忙地按下接听键,态度好得不得了:“哥!现在是四点半!你放心我六点前肯定回去,我记得的。”
“桑榆,”乔天擎打断她,“找到了。”
医院。
严重脱水,被收治在加护病房,劫后余生,她整个人情绪都不稳定。
“沈亚雇的人估计都逃走了。”乔天擎站在病房门外,负着手声音淡淡地解释给乔桑榆听,“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被关在地下室里,没有光线,而且已经两天没人喂水喂东西给她吃。”
乔桑榆一惊。
她刚赶到这里,一路跑过来都没来得及调整呼吸,听到乔天擎这么说,她惊讶地转头从病房的玻璃窗望进去——竟然变成了……这样?!
披头散发地仰坐在病床上,头发很油很脏,应该从她失踪到现在都没有清洗过;她的皮肤褶皱,双目无神,视线空洞地看着前方,身体像犯了某种药引一般微微发颤……她输着液,旁边也有护士帮忙打理她邋遢的头发。
“她被沈亚关在哪里?”乔桑榆忍不住发问,心情很复杂。
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死了!毕竟小井听到了不该听的内容,下场惨烈,而还说捡到小井的头发,似乎有所发现……她以为,的结局,是和小井一样的。
她在恨的时候,也巴不得这样偿命。但是心里又矛盾着,如果死了,舆·论对她的污蔑她永远也洗不清……
于是,对于的生死,她一直抱以矛盾的心里。
但看到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她更矛盾。
“他家里。”乔天擎一语带过,面色有些惋惜,“本来还想让她做个证,但是现在……”说到一半,他不由叹了口气,松开手转而去推门,“我们先进去看看她吧。”……
“吱呀——”
“谁?”
的神经敏感又紧张,仅仅是开门这个细小的声音,便让她猛然坐直了身体,警惕地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差点扯掉了手上的输液器。
“小心!”护士扶住她,原本正给她梳头的那把梳子,已经被撞了出去。
“……”乔桑榆的语气软了几分,试图说话,却被乔天擎抢了先——
“你能上庭指认沈亚么?”他上前一步,问得直接,“你身上的伤,是沈亚亲自打的?还是他叫人打的?”
回答不上来。
她在听到“沈亚”两个字的时候,脸色便是一慌,双眸中尽是惊恐,一个劲地往旁边的护士身上靠,无助得近乎哽咽:“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万一他是沈亚派来试探自己的呢?她真的不想再犯一次错误,体验一次濒临死亡的感觉了……
“刚刚警察也来问过。”护士不忍心,为她说话,“患者的精神不太好,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