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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做好的茶叶,仅留了些黑茶用作家里日常泡茶饮用,其他的绿茶,扣除那一点点样品外,都给文鼎那送去。
文鼎那都有专门的管家福伯,家里条件想必也是镇上殷实的,绿茶或许在他们眼中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什,但这是锦曦和孙玉宝的一番心意,也是锦曦他们眼下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其他两只做样品的小包,明显个头不及文鼎的那只。
虽然文鼎做主把那辆马车给了孙二虎,但孙二虎这回去镇上,还是赶着那辆修整后的牛车。当然,孙二虎也跟锦曦和孙玉宝想到一头去了,牛车上绑着两只绑了翅膀的山鸡,咕咕的叫着,显然这也是给文鼎那送去的。
三人告别了院子门口送行的嘎婆和孙玉霞,坐上牛车,怀着激动而期待的心情,动身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时候还尚早,像上回那样,牛车照例寄放在镇西的那家牲口铺子里,三人在去找茶叶铺子问询情况前,一径去了文鼎那。
文鼎住在长桥镇的北面,一条叫做鹊桥巷的巷子深处,那里,距离长桥镇的几条主要商业街,有些偏。
三人一路走来,跟上回不同,锦曦这回特意留意了这一带的屋舍布置和店铺走向,估摸着鹊桥巷这一块的地价屋价,在长桥镇应是属于中下等的。住在这里的人,迎面遇上的,看打扮模样,也是寻常的做工小贩,或者小买卖人家。
长桥镇的住宅布局,跟现代相似,还劈有专门的富人区。
像文鼎那样,衣着料子很优良的人,家里还有专门的管家,怎不在长桥镇南面的喜蹬枝巷里购置房产?锦曦有点小疑惑。
三人叩响了质朴院门上,那两只布满铁锈的环,门后随即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开门的还是福伯,在他身后的小院里,传来文鼎有点不悦的声音:“福伯,是否舅舅那边派人过来?若是,你只管打发来人,让他去镇外官道候着便是!”
听脚步声,他一边问着脚下已朝院门这处走来。
锦曦站在孙玉宝身后,歪着头目光从他肩膀边朝前投去,便瞧见院子里的桂花树后,转出一抹身影,正朝这急冲而来。
来人不是别人,真是文鼎。
文鼎今日穿着一身天水青的深衣,腰间系着同色佩带,走动间袍袖翻飞,身形挺拔而优雅。
墨染的发高高绾起,飞眉入鬓,眉目清隽。手里把玩着一块牌子,边走好像在边思忖些什么,眼睫低垂,眉心微微拧着。上昼的暖阳洒在他的周身,却驱赶不了他与生俱来的那股清冷之气。
“文兄弟,是我们几个!”孙玉宝高声道。
文鼎微怔,随即抬眼,便瞧见福伯正领了三人进门,孙二虎走在最前头,手里拎着两只咕咕乱叫的山鸡。
孙玉宝走中间,正朝他扬手,跟在孙玉宝后面,梳着两个小元宝髻,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前的清秀小姑娘,怀里抱着一只包袱卷,正有点好奇的打量着这小院里的一切。
看到来人,文鼎目光一亮,先前笼罩在眼底的一丝烦闷,不知不觉间不见了踪影。
“你们几个怎来了?快,屋里坐!”他高兴的迎上来。
“少爷,舅老爷那边……”福伯欲言又止,因为文鼎制止的眼神。
“你先下去忙去,我这自有打算!”他淡淡道,招呼孙玉宝三人进了堂屋。
堂屋宽敞明亮,挂着松竹的中堂,屋里的摆设也很寻常,瞧不见半件奢侈的摆设。整体的布局给人的感觉,整洁中透出清雅,跟主人的格调跟匹配。
福伯随即端了茶水来,一一奉上,跟茶水一起来的,还有几碟糕点。
“你们三位天没亮就赶路出山,铁定没用早饭,我这些糕点,大家伙先垫个肚子。晌午饭时,咱再好好喝几杯!”文鼎道:“我还要跟二虎好好探讨下猎杀山鸡的事呢!”
福伯又朝文鼎这瞟了一眼,但没做声。
“文大哥,瞧你这身打扮,是不是要出门办事啊?”锦曦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收回目光问坐在她对面的文鼎。他们只是顺便送东西来给他,不想耽误他太多功夫。
文鼎正跟坐在旁边的孙二虎谈论关于猎山鸡的事情,闻言转过脸来,目光温和的看着锦曦,道:“不过是舅舅交代了一些事情,要去望海县城跑一趟,下昼去也无妨。”
“文兄弟,你要是有事,就只管忙去,我们今个来,是曦儿做了些茶叶,想拿去茶叶铺子瞧瞧行情,看能不能兜售。就顺便给你送些来尝尝。”孙玉宝道。
“哦?”文鼎目光炯炯,扫了眼锦曦,跟孙玉宝道:“曦儿几时学会做茶叶的?这倒是新样事,就算事情再急,我也要尝尝看。”
锦曦微微红了脸,虽然他笑起来的样子很亲切,没有那股清冷疏淡的感觉,但还是有点不太习惯他的调侃。
文鼎说罢,便让福伯把他自个的茶撤下去,用锦曦带来的绿茶,重新冲泡了一杯。
他优雅的抿了一口,微微阖眼,做出一副陶醉的样子来。修长的手指,擎着白玉瓷杯的杯盖,轻轻的拂着上面的浮叶。目光灼灼落在对面,正一脸紧张的锦曦的身上,轻声笑问:“这绿茶,当真是出自曦儿之手么?长桥镇的茶香轩里,最上等的绿茶,也不过这个味儿!”
一旁也冲泡了绿茶的福伯,也发出如此感慨:“锦曦姑娘小小年纪,能做出如此口味的绿茶,实属不易!去年我在茶香轩买的那几斤绿茶,细细品咂起来,似乎没这绿茶鲜美。”
“福伯,这些茶叶,是曦儿他们现采现做的,茶香轩的那些茶,好多是隔年的陈茶,怎能跟这茶相媲?”文鼎扬眉道,又垂睫抿了一口,细细品咂,做出回味无穷的样子。
锦曦虽然心知文鼎这是故意在给她鼓励,但是,连福伯都这样说,至少证明一点,她做的绿茶,是拿的出去的。
锦曦嘴角忍不住翘起来,拍了拍胸口,轻笑道:“有福伯和你的这番话,这下子,我就有底气去茶叶铺子了!”
外面院墙外,又传来隐隐的拍门声,文鼎眉头微微皱了下,给福伯一个眼色,福伯忙地躬身退出去了。
这边屋里,孙玉宝正问文鼎:“……那帮我们教训了那拨人,回头你舅舅没训斥你吧?”
“我舅舅是个明事理的人,何况我表妹的脾性,他做父亲的,自然比旁人更清楚,孰是孰非,一眼便明!”
“那你表妹她……也没有责难于你?”锦曦问,听孙二虎他们说,文鼎是跟着他舅舅讨生活的,生活再优越,也是寄人篱下。
而那刁蛮的表妹,却是正儿八经的小主人。
文鼎嘴角倾了倾,像是听到了笑话,又好似能瞧出锦曦心里所担忧的。他看着锦曦,很认真的道:“再不济,我也是他嫡亲的表哥,她再刁蛮,也不敢责难于我。”
锦曦轻‘哦。’了一声,点点头,便不做声,文鼎便扭过头去,继续跟孙二虎他们说话。锦曦拿起一块糕点来,轻轻吃着。
赶了一大早的路,肚里早就饿空了。这糕点味道很好,里面还掺杂了桂花,满口香甜。锦曦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继续吃着,文鼎偶尔眼角的余光会不轻易扫到这边,瞧见对面小姑娘坐在那,认真吃糕点的模样,暖意映入他的眼底。
院子外面压低嗓音的谈话声终于结束,院门吱嘎着关上,随即福伯便急匆匆进了堂屋。
“是舅舅那边么?”文鼎打住捕猎的话题,抬眼问站在一侧的福伯。
福伯凝重的点了点头:“舅老爷那边刚打发了小厮来传话,说县城那边,那些人又来酒楼闹,比前两回还要过分,舅老爷让少爷您赶紧的过去一趟,小厮已经备好了马车,就侯在外面巷子口……”
孙二虎和孙玉宝面面相觑,两人都替文鼎满脸焦忧,文鼎自己却是神色未变。
“文兄弟,你赶紧的去处理你的正事要紧,咱下回喝酒有的是机会!”孙二虎和孙玉宝说道,赶忙站起身,作势要告辞,锦曦也忙从座上站起,点点头。
文鼎轻笑,看着三人面有愧色的解释道:“舅舅在望海县城的酒楼,出了些岔子,事儿不大,舅舅这边要走不开,只好派我去跑一趟。今个这事,我原本打算跟你们好好聚一聚,没成想又……”
“文兄弟,咱都自己人,说这些见外话做啥?”孙玉宝拍着文鼎的肩:“能者多劳,你该忙就忙去,咱也要去茶叶铺子瞧瞧,等你回头得空进山,咱再好好喝几杯!”
文鼎只能点头,把福伯招到近前,轻声说了几句话,福伯连连点头。
“那,你们再坐会子,把茶喝了,我就先行一步!”文鼎道,孙二虎和孙玉宝自然无异议,文鼎临走前,又朝锦曦望了眼,嘴角倾出一抹笑意,锦曦朝他点点头,他这才转身,匆匆离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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