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伤风败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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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俞忠正和那驼背老者站在屋檐下说话,锦曦和老妪还她闺女站在院子里,锦曦和梁俞忠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给唬了一跳。

熟悉,太熟悉了,可是,这会子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呢?锦曦和梁俞忠都是满腹疑惑。

“哎,又来了,今个这一日都不晓得闹了多少回,吵的人头痛!”老妪不满的嚷嚷着。

“娘,隔壁换人了?”包子铺媳妇低声问。

“半个月前换的,那屋子大多是那女的在住,那男的过来的少,只听到一点声音,都没瞧见过那男长啥样。隔壁左右的人都说那屋里的人不太稳妥,像是出来躲猫腻的,要不咋从不跟咱这些邻里走动呢!”老妪絮絮叨叨道。

躲猫腻是这一带的土话,意指男女出来私奔,偷情。

梁俞忠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去窥探矮墙那边的男人是谁,但锦曦是个十岁的孩子,她可以,于是,锦曦偷摸着溜到了那土墙下面,眼睛贴着土墙中间开裂的缝隙,往那边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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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金鸡山村的路上,梁俞忠紧绷着一张脸,脸色黑的可怕。而锦曦,却是好几次都忍不住嘴角直抽抽,相同的是,两人都比较沉默,一路无话,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牛车驶进了金鸡山村。

在村子里一条分岔路口,梁俞忠让锦曦先下了车步行回老梁家。自己则赶着牛车送还借的那户人家去了。

锦曦快步回到老梁家,在前屋没遇着什么人,径直去了后院西屋。

孙氏和锦柔都在屋里坐着,孙氏在纳鞋底,锦柔在一旁左手和右手翻花绳,瞧见锦曦急匆匆进屋,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孙氏放下了鞋底,诧异询问起来。

“娘,大伯今个在家不?”锦曦进屋后,冲孙氏没头没脑问出这么一句。

孙氏一愣,摇摇头:“早饭后来了个伙计传话。说是铺子里有急事。就赶着出去了,晌午饭也不在家里吃,你咋问他呢?”

锦曦嘿嘿一笑,坐到孙氏身边。压低声道:“娘。告儿你一件事儿。是我今个亲眼得见的,保准你听了吓一大跳!”“啥事啊?”孙氏不解问,锦柔也把小脑袋凑过来。

锦曦于是凑到孙氏耳朵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孙氏‘啊!’了一声,嘴巴张的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曦儿,你没瞧错吧?这,这也太荒谬了,这要是真的……那,那咋成啊,老梁家还不得乱套?”孙氏惊讶的脸色都变了。

锦曦撇撇嘴,不屑的笑了笑,道:“娘,我亲眼得见的,虽然就瞧见一个背影,但保准错不了!至于那个抱住大伯大腿哭着不放的女人,也像礼辉哥未娶进门的大嫂洪氏!听隔壁邻居说,他们半个月前就搬过去的,大家私下都认定他们是出来躲猫腻的!”

“姐姐,大嫂抱着大伯的腿,哭啥呢?是不是大伯欺负她来着咧?”锦柔天真的问。

锦曦嘴角再次抽搐了下,锦柔这话问的好啊,梁俞驹这回铁定是欺负了洪氏,指不定人家那大肚子还是梁俞驹给欺负大的呢!但当着孙氏和锦柔的面,锦曦可不能直白的说这些话,会吓到她们的!

孙氏赶紧捂住锦柔的嘴巴,嘘了一声,叮嘱道:“小孩子家的,只听别乱问!”

孙氏正叮嘱锦柔呢,屋门又开了,娘三个吃了一惊,却是梁愈忠绷着一张脸进了屋,手里还拿着两只大包袱。

瞧见孙氏和锦曦锦柔的神色,梁愈忠瞬间明白过来锦曦应该把之前红桥巷子听到的,说给了孙氏,于是打了个哀声,耷拉着脸坐下来。

锦曦麻利的给梁愈忠倒了一杯热茶暖手,这才记起自己光顾着冲回屋跟孙氏八卦,自己都还没喝一口热茶呢,正想着,又有一杯热茶送到手,是锦柔。

“不枉姐姐我疼你一场,真是个好妹妹!”锦曦开心的接过茶,坐到一边喝去了,顺便听她爹娘如何说。

“曦儿爹,听曦儿说,你这一路都摆出一幅犯难的样子,是不是决计不下要不要去爹娘那揭发大哥呢?”孙氏轻声问梁愈忠。

梁愈忠垂着眼皮,气闷道:“真是伤风败俗!”

“咱爹娘一辈子别的啥不争,就争一口气,这要晓得了底下人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儿,铁定要被大哥给气死过去!”

梁愈忠摩挲着茶碗,继续犯难道:“可我要不说,就这么睁只眼闭只眼的任由他们胡来,又也觉着对不住爹娘,对不住老梁家,也对不住我那大侄子,媳妇没进门就跟自个亲爹爬灰,那肚子里的娃儿,都不晓得到底是谁……”目光扫到屋子里还有两闺女那两双贼溜溜的目光,梁愈忠忙地打住后面的话,又是悲叹一声,沉默了。

孙氏琢磨了下,也愁眉不展道:“就是你说的这个理儿,咱要是说了,礼辉的亲事铁定泡汤,咱要是不说吧,这心里也过不去良心这道坎儿啊!唉,这事还真是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咋办呢?”

夫妇俩为这事还翻上了难了,锦柔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天真道:“爹娘别犯愁了,咱一家不是就要分出去了么?是好是坏,都跟咱没关系咧!”

孙氏看了眼锦柔,道:“你还小不懂,咱就算分开了另过,可你爹和你爷你大伯他们的血亲关系,还是摆在那的!他们名声不好,咱都得被带累!这就叫一棍子打死一船人,不分好坏!”

“娘,你说的不恰当,这该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咱就是那可怜的鱼儿!”锦曦放下茶碗,纠正孙氏。

孙氏叹着气,道:“都差不多吧,总之,这事啊要处理不好,别说你们四叔难娶亲,小姑难寻婆家,就是分开了另过的你们姐妹,将来寻婆家人家一大听起来,这事儿可都是个五点呢,咱农村人最忌讳这些了!”

梁愈忠跟着点点头,赞同孙氏的话,但那脸色也更阴郁了,锦曦恍然,原来他们犯愁的最根本,其实还是为俩个闺女的将来着想。

“要不,这事咱还是别说了,听曦儿回来说,她大伯去那院子也去的不多,想必两个人也是藏着掖着的紧,要不礼辉不就晓得了么?再说,洪氏横竖开过年二月花姣就要嫁进门了,等她跟礼辉住在一块,指不定跟曦儿大伯那就断了呢……”

“娘,你这想法真不成!”锦曦在听了很久后,终于忍不住要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咋个不成?”孙氏反问,梁愈忠也看向锦曦。

“曦儿你是不是有啥主意了?”孙氏又问,她晓得这大闺女素来是个主意最多的,梁愈忠也像望着救命稻草一样望着锦曦。

锦曦抿了抿嘴,道:“要是咱不晓得这事,那也就罢了,可咱晓得了,就不能装不晓得,那就是纵容,就是姑息养奸!”

梁愈忠跟着点头,锦曦的话说的正中他刚正不阿的心坎。

顿了顿,锦曦又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们这事早晚得闹开,到那时咱全都给沦为这十里八乡的笑柄!娘说洪氏嫁进来会收敛,我可不这样认为。有句话不是说狗改不了吃屎么?话粗理不粗,咱必须得赶在这事闹开前,让咱爷奶先晓得,他们人生阅历比咱丰富,爷又做过大半辈子的刀笔吏,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又是最顾忌老梁家的名声,早让他们晓得早让他们有充裕的功夫去想法子把这事给处置了,要不等到大火烧起来,爷奶再有本事那可都覆不住!”

“可是,那要怎么去跟你爷奶说呢?他们二老的性格你晓得的?再说了,是咱揭发的,你大伯他们还不得当死仇一样把咱给恨上啊?”孙氏也担忧这一点,没人保护揭发人权益啊!

锦曦忍不住笑了,道:“娘,傻子才会去做那得罪人还不讨好的事呢!咱要么想法子,让爷奶自个去发现去晓得,要么,咱想法子让家里其他人去发现这事儿,然后给告密到爷奶那去,总之,这事咱得控制在老梁家人的范围内才成,而且,还不能是咱四口人,明白了不?”

梁愈忠和孙氏面面相觑,锦曦都把话说的这样明白了,再听不懂味儿来,那就真是呆子了。

“曦儿,我看这主意能成!”梁愈忠道,一直阴郁的脸,终于散去了一些愁云,孙氏坐在一旁,笑眯眯看着锦曦,笑容和眼神里都是赞赏。

锦曦暗叹口气,自己这爹娘的脑子转的,可真不是一般的慢啊,两个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人了,锦曦真担心要不是他们的闺女灵魂易主,凭着他们这性格在老梁家,那得被人往泥心里欺侮啊!

梁愈忠还想继续琢磨下如何不显山不露水的让老梁头他们知晓这事,外面,传来杨氏的喊声,说是后院没水了,让梁愈忠去担水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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