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领导在上午九点多钟才离开的,期间几位主要领导,也一直在和徐建平谈话,至于谈的什么,知道的人并不多。
不过曲人杰和他那司机,总算是顺利地离开了中平县,也不知道这位曲书记,下次还敢不敢再来中平县。
罪魁祸首曲人杰或许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什么影响,除非徐芸刻意去追究什么,可是徐芸的性格却是能饶人处且饶人。
当然问题也没有发生,即便是刻意追究,对曲人杰的影响也不会太大,毕竟曲家在东岭省的实力,还是不容小窥的。
曲人杰没有什么事,却不代表张学文就没有事。毕竟领导们总要给徐建平一个说法,那就先把张学文给拘起来吧。
官场上就是如此,或许前脚你还威风八面、说一不二,后脚却可能会身败名裂、丢官落狱。
张学文在中平县的确很狂,别的就不说了,就明目张胆地让在职女教师陪酒这个问题,其实就很严重了。
虽然是明面上的事,可是张学文仗着有人保自己,根本就不在意这种事。
凌正道想从这一点查他,最多也就是查到一替死鬼身上罢了,根本就动不了人家的根基。正因为这一点,凌正道也没打算做这种无用之举。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张学文不经意间摊上了大事,一些人也不想因为他惹来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弃掉这枚棋子。
还是那句话,张学文以为胜了凌正道半筹,就开始得意忘形,结果因此惹了大麻烦,自己把自己给整垮了。
张学文存在什么问题,这些问题又是怎么处理,这件事依旧由成州市纪委负责调查处分。
以前张学文看似天衣无缝,那是有人在处处保着他,如今他已经是破鼓万人捶,关于对他的举报,那也肯定是接踵而来的。
张学文的倒台,可以说与徐建平有直接的关系,这一次老徐真是出尽了风头,也让很多人明白了,徐建平为什么惹不起了。
徐建平这个人,别看他整天把“老子”挂在嘴边,搞得多么高调似的,其实他为人处世还是很低调的。
就看他和那几位省领导的关系,这些年来,他也没去求过谁。
如果他真要去求,虽然他自己当不了大官,毕竟他没文化,但是两个女儿肯定会得到很大照顾的。
可是徐建平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么做,在他看来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就挺好的了,何必去追求那些没用的东西,那得多操心啊。
再者就是徐建平的性格,他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求人拖关系这种事,低三下四的跟个要饭的似的,咱人穷但是志不能穷。
不过凡事都没有绝对,徐建平最在意的莫过于两个女儿,谁要敢欺负他女儿,他还真敢一枪把人给崩了。
曲人杰的确应该感谢凌正道,如果他真的把徐芸给欺负了,这事要让徐建平知道了,估计他就永远留在中平县了。
为了徐芸的事情,徐建平这次真的一点也不客气,据说还当众抽了一位省领导耳光。
这事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不过省里几位领导和徐建平谈了四五个小时,这面子绝对是给足了。
领导的时间是宝贵的,就这种事情能花四五个小时,那绝对是没有第二桩的。
震慑了一众领导的老徐,这会儿人正在医院。
“我看您还是回去吧,一晚上也没有休息了,这边有我和大姐就行。”凌正道见徐建平满脸倦色,便关切地劝了一句。
“老子没你那么心大,这人还没抢救过了,你让我回去,回哪去?”徐建平没好气地瞪了凌正道一眼。
凌正道一听这个,心道算我多嘴了,您爱怎样就怎样吧。
不再理会老徐,凌正道的眼睛再次落在面前的急诊室病房门上,心里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张政是凌晨四点钟时进的急救室,这会儿已经在急救室待了近十个小时了。期间医院方面都准备了几次死亡通知单,可是人就还是那么一口气。
这种在鬼门关徘徊的情况,真的挺让人揪心的。
徐建平心里虽然很生气,可是如今张政出了这事,他心里还是牵挂着的。
为此他还特意嘱托徐芸,暂时不要把这事告诉张政的母亲,看的出他心里也是希望,张政能够挺过这一关。
终于,急救室的房门再次打开了,徐芸和徐建平连忙就迎了上去,“医生,病人现在什么情况了?”
“已经基本脱离危险期了,不过现在还要进行观察,当然这次你们可以放心了。”
听到这里,徐芸和徐建平都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即便是凌正道也感觉轻松了许多。
“人没事就好。”徐建平点了点头,重新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爸你先回去休息吧,现在张政应该也没有事了。”徐芸关切地对父亲说了一句。
“也好,我先回去,就让小凌在这吧,有什么事你就吩咐他,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徐建平点了点头,这岁数大了,一宿没睡觉还真扛不住。
“您放心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凌正道点了点头,对于徐建平的吩咐,他倒是没有什么怨言。
张政很快就被医生从急救病房里推了出来,这是准备送到隔壁的重症监护室去的,毕竟人好悬没死,怎么也要观察一番的。
凌正道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张政,此时的张政面色腊黄,完全没有半分血色,看的也是让人不禁担心。
徐芸紧握着双手,丈夫搞个这个样子,她心里也是有些难过的。
“医生都说了,人已经没有事情了,现在应该就只是调养了。”凌正道看到这里,不忘又劝说了徐芸一句。
徐芸默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此刻她的心情也是有一种莫名的杂乱,可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如比的杂乱。
张政虽然在鬼门关几次徘徊,不过现在脱离危险期,神智也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只是他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罢了。
之前和张学文离开贵都大酒店后,张政并没有直接离开。即便他为人向来自私自利,可是对于徐芸,心里还是或多或少地有些负罪感的。
也正是因为他没有离开,所以才看到凌正道与曲人杰之间的冲突。从凌正道开枪的那一刻开始,张政就意识到事情要闹大了。
果然也如张政所料,事后凌正道给徐建平打去了电话,最后老徐亲至贵都酒店大闹了一番。
这个时候张政在喝酒,三瓶高度白酒,被他硬生生地灌进了腹中,然后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与陷害徐芸的事情毫无关系,毕竟自己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难道徐建平还能怪罪自己不成。
干喝三瓶高度白酒,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张政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掩饰的办法差点把自己给害死。
不过现在他没有死,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