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顾倩刚上楼来，一眼就看到教室外的程然，顿时心里一突，明明紧张的不行，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神色看上去很平静，甚至语气都十分淡定地……打了个招呼。

女人果然都是戏精，永远不能从她们的表情来揣摩她们的真实想法。

程然转头，也认出了顾倩，是午休时那个莫名其妙瞪了自己一眼的女人，他疑惑：

“你是？”

“顾倩，你可以叫我顾阿姨……额不对，顾老师！”

糟了，说错话了……

顾倩一颗小心脏狂跳，在心里快把自己骂死。

因为她一直在想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顾虑越多，就越容易出错，她假装很平静，但其实心里乱的很。

所以，话已经说出口了，顾倩才想起这句话貌似根本没过脑子。

妈妈，好丢脸啊……

顾倩觉得快羞死了。

……

内心活动已经快翻天了，但戏精本精说的就是顾倩这样的女人，她脸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嘴上则简洁易懂地解释：

“金老师休假，我，代课。”

“哦，顾老师，有事吗？”

程然才是真的淡定，直视着顾倩，他当然看出来这个女老师言行有些奇怪，似乎很紧张，但并没有说破。

“程然同学……我想问一下……”

顾倩深呼吸，抬起头，同样看着程然，不知怎么，毛老师所交代的，让她私下最好称呼其程先生，她并没有照办。

“……”

话还没说完，但顾倩突然愣住了，她看着程然那张远比一般高中学生成熟的脸，原来要说的话便一下噎在嗓子里没能出来……

这个程然，年纪不小了吧？

顾倩柳眉皱着，就那么盯着程然。

她自己也才二十四岁，程然的脸，老成地让她以为自己面对着一个同龄人。

这是吾王的儿子？那吾王得有多老？

……

“我想问的是，程然同学，你多大了？”

于是话到嘴边，顾倩鬼使神差地换了个问题。

其实她本来想问的本来是关于吾王的事情，可看到程然的脸后，她莫名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如果吾王有个十多岁的儿子，那还算正常。

但你要说这个儿子有二十多了？

顾倩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因为她清楚记得一件事情：

她家吾王，两年前曾被华夏武道总协会评为“百年来最年轻的内气巅峰武者”。

而她刚好知道的是，获得此荣誉的上一个记录保持者，是四十多年前评选出的一位女性高手……三十六岁的内气巅峰。

也就是说，吾王再怎么老，两年前都不可能超过三十六岁，今年最多也就三十八岁。

你说他有个二十多岁的亲生儿子？

难道他十岁左右就当爹了？

扯淡！

顾倩想至此处，突然觉得一点都不紧张了，她目光炯炯地盯着程然，等着他的答案。

“嗯？”

程然当然不可能知道顾倩的想法，他只是更疑惑了，这女老师，搞什么鬼？但他也没想太多，随口回答道：

“哦，我二十三了。”

顾倩闻言，顿时心中一喜，目光闪动：

这个程然，他根本不是吾王的儿子！

他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