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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时间到,周大丫过来给小若愚喂夜奶。
杜若梨将孩子交给她,等她背过身去,面朝石头开始喂奶时,伸手绕到她嘴边,给她嘴里塞了一小把葡萄干。
周大丫猝不及防下被喂了一满嘴,想说什么说不出,回头看着始作俑者。
微弱的月光下,刚满十五岁的少女对着她眨了一下眼,用口型说:“快吃”。
她也对着少女眨了一下眼,大口咀嚼起来。
天啦,什么果子这么好吃?简直比新割下来的蜂蜜还要甜!甜到她想流眼泪!
没想到,她这一生还能吃到这样好吃的东西,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大堂嫂,小妹吃够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杜若梨的声音打断周大丫的胡思乱想,她这才发现怀里的婴儿已经没吃了,闭着眼睛快要睡着。
“哦哦,那我走了,谢谢你的好果子。”
周大丫将婴儿递给杜若梨,晕乎乎的回到落脚地。
她刚才真的吃了甜到心口的好果子吗?是不是饿狠了在做梦?
用舌头搅了搅口腔,嗯,还残留着甜味,是真的吃到了,并不是做梦!
她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周大丫走后,杜若梨一手抱着小若愚,一手铺褥子和被子。褥子被子补丁连着补丁,里面絮的是干草和树叶。就这个条件,原身就算不饿死,过段时间也冻死了。
小若愚已经睡着,杜若梨将她放到被子里,自己挨着她躺下。隔壁杜若英母女也睡了,鼾声震天。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半人高的玩偶塞进被子里,然后抱着婴儿进了空间。
为婴儿脱下补丁连补丁,磨得皮肤发红的粗糙衣裳,穿上柔软的和尚衣和尿不湿,外面套上春秋睡袋,放到小床上睡好。杜若梨开始为自己做饭。
电饭锅煮上一锅米饭,黄牛肉切一块,做成小炒黄牛肉,再搭配一个凉拌菠菜。简单快手,碳水,蛋白和膳食纤维丰富,杜若梨炫了两大碗。
因为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忽然多一个娃,杜若梨竟然适应良好,并没有手忙脚乱。
饭后,她美美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舒服的纯棉内衣,将原身的破衣烂衫丢进洗衣机里,上床睡觉。
床是周梦锦淘汰给她的,只是样子落伍了些,并不影响使用。床上铺着磨毛床单和羽绒被,像是睡在云朵里,杜若梨一秒进入黑甜乡。
寅时,也就是凌晨四点,闹钟响起。小若愚开始哼唧,杜若梨过去一看,原来在拉臭臭。
暂时不管她,先到厨房里将昨晚发好的包子蒸上。包子皮是用白面加可可粉调的,颜色接近于差役发的黑馍馍,馅儿是买的成品红豆沙,一整个都是黑。
包子送进蒸箱,小婴儿的哭声加大,杜若梨赶紧回去将她抱到卫生间,脱光衣服准备洗澡。
洗澡之前上称一看,出生七天的婴儿,体重才三斤八两。身上瘦得皮包骨,比一只老鼠大不了多少,跟她从前在影像里看到的非洲难民似的。
小婴儿软软滑滑,杜若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洗干净,穿上二手卖家送的早产儿内衣和尿不湿。
洗得干干净净,再喂上二十毫升的配方奶,小若愚没怎么吃饱,但也没闹,躺在小床上拳打脚踢。
杜若梨看了她一眼,进厨房吃牛肉面。牛肉面是现成的,上面码着厚厚的牛肉片和香菜,再加一杯牛奶,一个茶叶蛋,吃起来无比满足。
吃完饭,杜若梨回房间换衣服。
这具身体已经十五岁了,还跟颗豆芽菜似的,身高一米四,体重不到五十斤,头发枯黄毛糙,皮肤干瘪失水,身体平板一片,至今还未来大姨妈。
她叹了一口气,穿上现代买的最小号保暖内衣,戴上膝盖护具,脚蹬专业登山鞋。
这个时代,女人的脚是不允许给外人看的,裤子裙子都要盖住脚面,刚好方便她换上好鞋,丢弃四处漏风,遇水就滑的破草鞋。
外面套上洗净烘干的破衣烂衫,擦上防晒霜。杜若梨给小若愚也套上破外套,擦了防晒霜,揣着一个以假乱真的黑馍馍,闪身出了空间。
外面,已经有人起来了,纷纷朝偏僻的地方跑,解决大小便。杜若梨带着再次睡过去的小妹,钻进冰冷的被子里,假意闭上眼。
没过多久,隔壁的杜若英醒过来,用手捏捏杜若梨的鼻子,小声说:“阿梨,起床了。”
“好!”
杜若梨缓缓坐起,学着原身的样子,用旧衣服将妹妹绑在身前,开始收拾行李。
卯时到(凌晨五点),差役开始分饭,杜若梨领了一个黑馍馍,回到落脚地时,看到喂若愚早奶的章秀禾在等她。
章秀禾长着一副吊梢眼,举止粗暴,上来就要抓黑馍馍:“天天喂两个孩子喝奶,饿死个人的,快把馍馍拿来我垫垫肚子,吃好才有力气喂小丫头。”
章秀禾为人精明刻薄,拿了原身的馍馍,却不好好喂人家的小妹。每天早上喂两三口,就生生夺了人家的饭碗,害得小小的孩子嚎哭不已。
原身为了让小妹吃上两口奶,只好忍着。
杜若梨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也只能暂时忍着。将刚刚到手的黑馍馍递过去:“给。”
章秀禾抢过馍馍,大口朝嘴里塞,噎得连连打嗝。三口吃完一个馍馍,解开扣子给小若愚喂奶,小若愚张嘴喝奶,刚喝两口,又要被捏着鼻子强行退出来。
杜若梨按住章秀禾捏鼻子的手说:“七婶,这样不合适吧?一个馍馍怎么只换两口奶呢?我们提前是不是说好了,要喂她吃饱的?”
“谁说她没吃饱了?”章秀禾提高音量:“她小肚子吃的饱饱的,现在是吸着玩儿。七婶养了四个崽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姑娘家,不懂不要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