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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她单手托着下巴,心里颇有几分无奈。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谢昭微微蹙眉,出神的喃喃道:“居然还真的是李家大公子吗?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凌或看到她神色有异,也微挑了挑眉,出言问道:“莫非是那位李家大公子有什么不妥吗?亦或是有什么不好的风评?”
谢昭轻轻摇了摇头,随意摆了摆手,笑了一下。
“倒也算不上什么不妥。听闻这位大公子自小十分上进,如今武道已入大乘人境,算得上是京中富贵堆儿里难得一个没长歪、也没长趴窝的公子哥儿。
人长得也极为俊俏,算得上是昭歌城里排的上号的美男子。不过嘛”
要知道啊,凡事就怕一个“不过”、“但是”和“可是”
韩长生听起八卦秘闻来,那是半点耐心都没有的,他一听到谢昭的“不过”,当即连忙催促:
“——不过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呀,哎呦,可急死个人儿,这种时候可不兴卖关子啊。”
谢昭轻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心情与他们逗哏。
“不过,我听闻这位李大公子如今已经二十有四了,尚未婚娶”
凌或略有些诧异,眉峰微微一顿。
于安安也是一愣。
“啊?”
韩长生怔一怔,旋即不解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那不是好事吗?说明他们李家恪守旧诺,一直在等安安啊!”
凌或却偏过头不动声色的看了神色怔忪的于安安一眼,他已然明白了谢昭的未尽之意。于是转开视线,替谢昭解释道:
“朝堂贵胄之后不同于江湖中的浪子,大户人家子弟往往亲事定得很早,喜事也办得早。公子们一般十八岁娶妻,小姐们一般十六岁嫁人。
——可是于夫人并不想认这门亲,所以这么多年从来不曾着人上门催促。但是李家呢?
李家明明知道于夫人他们母女就在平洲城,为何大公子适龄多年,始终不曾着人上门询问?”
他说到这里,再次默默看了一眼微微蹙眉的于安安。
“所以,我觉得李大公子至今未曾娶妻,未必是在等安安,兴许是有什么旁的我们目前并不知道的原由。”
韩长生想了想,觉得似乎是这么个理儿,于是蹙眉又问:“那会不会是因为安安年纪太小,还未到嫁人的年龄?于是李家公子等了这许多年,蹉跎了年岁?”
谢昭失笑,似乎在惊愕于他的天真。
她摇头,“怎么会?你当婚丧嫁娶是玩笑的吗?今天吆喝一声,明天人就给抬进门了?那是小门小户纳妾,可不是贵人明媒正娶娶妻的做派。
安安而今已经十六岁,若是李家当真打算履约,那么必然在安安适龄的前两三年,也就是安安十二三岁时,便已着人上门闻名纳吉。
嫁娶讲究极多、步骤繁琐,过于仓促是要丢两个家族的脸面的。更何况,还要给新嫁娘留出大半年时间准备绣品和嫁妆凌或猜的八九不离十,想来李家未必想要履约。”
韩长生这么一听,当即不乐意了。
“这是什么不信不义的缺德人家啊?多亏了于夫人和安安并不想嫁,否则岂不是要被他们这副势利眼的模样伤透了心?”
谢昭淡淡笑了笑,她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指尖
想来于夫人这么多年来,或多或少也察觉到了李家的态度,所以才如此坚定的让于安安送还旧物,一别两宽,免得彻底坏了两家曾经的情分。
她淡淡道:“说起来,关于这个李遂宁哦,就是李家大公子,我当年曾在昭歌听闻过他招惹了些倒霉的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