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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安安迟疑着看着谢昭,“阿昭,你这是”
闹什么呢啊?
贵人跟前,失仪乃是重罪。
谢昭淡定的道:“没办法,我这张脸虽然美的十分独特,但是奈何寻常俗人欣赏不来。所以还是遮一遮为好,免得冲撞了平阳长公主被治罪,那可太无辜了,划不来划不来。”
韩长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他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笑话谢昭的机会,于是当即大声嘲笑道:
“你在做什么美梦呢?人家长公主是来找李大公子的,兴许是走错了路才拐到了外院这便,你该不会以为你能见到长公主吧?——”
“——平阳长公主驾到!”
伴随着一声半男半女的高亢嗓音在外院门外响起,韩长生被这一嗓子惊的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惊愕的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谢昭。
不不是吧?
居然难道莫非还真的是来找他们的?
确定不是走岔了路?
曰哦!
若真是这样,那阿昭这面具戴的还是很有先见之明啊虽然他们从来不曾觉得阿昭的容貌有什么不好,但是若是惊吓到没什么见识的皇家公主,恐怕确实是要惹大麻烦的。
听闻那还是一位喜怒无常,行事乖张的长公主。
谢昭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似乎是在嘲笑他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她淡淡道:
“您看着我做什么?既然平阳长公主来了,那就‘接驾’吧。”
凌或静静的看了一眼谢昭,眉心微蹙。
不论是昭歌城中风言风语的传闻,还是昨日通过九门提督李肃河口中的描述,这位平阳长公主恐怕都不是什么善茬她不去外事堂等李遂宁,跑来客居的外院究竟意欲何为?
难道是
凌或静了一瞬,突然从桌上拿起被软布缠绕的双锏,沉声道:“你们不必出去了,我这就去赶走他们。”
谢昭“嘶”了一声,当即眼疾手快的拉住他。
“韩长生没有脑子就算了,怎么连你也疯了?咱们来昭歌城究竟是为了什么你难道忘了不成?切记行事不可惹眼,免得被人注意惦记,没事的,观察观察再说。”
她笑得漫不经心,仿佛院外即将到访的不是皇朝长公主,而是一个街头卖咸鱼的阿婆。
“安安,开门,咱们也见识见识这位昭歌城声名鹊起的公主殿下。”
于安安微微一顿,还是十分听话的推开了房门。
院外依稀可见,平阳长公主的驾辇已经恰巧也同步抵达了客院庭院院中。
她的父亲虽然曾是世袭枉顾的平威将军,但是自从于念之身故后因于家再没有直系嫡出男丁,所以“平威将军”的称号早已被天宸朝廷收回。
于安安如今家中无官无职,她只是一介草民,见到皇家贵胄是要行礼跪拜的。
于是,她当先十分守礼的跪在门外庭院中,温婉道:“民女于氏,拜见平阳长公主殿下。”
凌或和韩长生也跟出了庭院。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草草行了一个江湖中人的见礼。谢昭则站在他们身后浑水摸鱼,不咸不淡的跟着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便算了事了。
如今天下,江湖人的武道境界甚至可以左右两国的威仪国势。
——比如说,自打南朝天宸新一代武道领军之人中,出了两位祗仙玄境的绝世高手“千岁剑仙”和“神台祭司”,一向对南朝虎视眈眈的北朝邯雍在边境忽然偃旗息鼓,不再频频犯境。
说句不该说的,一位祗仙境的绝世高手若是愿意,那么他深入皇宫取一国君王首级亦不算什么难事。
曾经的中州瑞安王朝,便有一位虚空境的高手以武犯禁,因爱妻被一位亲王凌辱霸占,提刀杀入瑞安王都江宁城,摘了那瑞安亲王的脑袋不说,还杀光了助纣为虐助他作恶的爪牙、放话要替瑞安百姓清洗江宁城的这股歪风邪气。
想当年瑞安皇朝的皇室靡乱不堪,王孙贵胄也多有强取豪夺呃恶举,那位虚空境的高手放出这话后,整座江宁城一度都人心惶惶。
后来听闻瑞安皇室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请动了东临城的城主、“破海刀仙”李凭栏出面调解,这事才算事了,后来史称“江宁之乱”。
所以可见,真正的江湖高手,见到四大皇室亲贵不跪不礼,其实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平阳长公主的轿辇轻轻落地,她的视线缓缓从他们四人脸上划过。
身后那名紧紧跟随护卫在她身侧、半步不离的公主府护卫首领已经悄然凑到她身侧小声道:
“——殿下,那个带着奇怪戴面具的女子应是金遥境,不过另外两个少年人的武道境界,恕属下无能无法看出。”
这名侍卫统领乃是观宇人境,在军中将士中亦算是武道上等的了。
但是若要跟真正的江湖好手比之,自然还是差上一些的,因此无法堪透圣王人境的凌或、和观宇玄境的韩长生的境界。
平阳长公主娇声曼曼的轻哦了一声,果然将目光重点放在了凌或和韩长生的身上,片刻后,她媚眼如丝,笑意晏晏的道:
“还真是两位绝顶俊俏的少年小郎君呢。”
凌或微微蹙眉。
他偏开头避开平阳长公主那格外令人不适的视线,韩长生也是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他心说:我曰啊!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平阳长公主?
美则美矣,但这眼神怎么比秦淮河的姐儿还不正经?
浪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