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馨闻言,连忙关心的追问:
“小三郎病了病症可严重吗可瞧了大夫”
“放心,我父亲啊,隔辈亲,对三个小金孙爱护有加。还特意上了折子请了一位太医院挂职的医师到府,说是吃几贴药剂便无碍了。”
李遂馨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再好不过了,小孩子总是娇贵些。”
崔月茹也笑着随口答了一句:
“可不,我儿时据说也很娇贵,难养的很。”
几人本在闲话家常,谁知突然,背后连廊中不知何时走来了几个与她们年龄差不多的小姐。
其中一人,更是明显带着敌意,她曼声插话道:
“呦,我当是谁如此‘娇贵’,原来是清河崔家的六姑娘,这也就难怪了。”
如此明显的恶意,让凉亭中纳凉喝茶的三个少女齐齐蹙眉一顿。
崔月茹和李遂馨不经意相互对视一眼,转过身去。
待看到身后那个被一群闺阁女郎簇拥着的少女时,二人当即拉下脸来。
被如此莫名其妙的拿话阴阳,崔月茹亦十分不卑不亢,她脆生生道:
“偷听来客的壁角,原来万府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和家教,月茹领教了。”
而被众人簇拥着的那个方才出声讥讽的少女,闻言当即高高抬起下巴,昂起她那一头奢华夸张的金玉头面,语气傲慢:
“放肆!我们万府乃是淑妃娘娘的母家,你胆敢质疑万府的教养,那便是在质疑淑妃娘娘的教养!”
谁知崔月茹虽然年纪小,但却立得住,也不是个怕事的。
只见她亭亭玉立的站起身,自带一派世家大族、大家闺秀的气度。
“万冰儿,你不过是淑妃娘娘的族亲堂妹罢了。
我自是不曾对淑妃娘娘不敬,想来娘娘明察秋毫,也会明断是非。
再者说来,贵嫔娘娘亦是我的嫡亲胞姐。贵嫔与淑妃娘娘在宫中一贯和睦,你休要次次故意借机针对。
我清河崔氏百年望族,虽不愿招惹是非,但亦不怕是非招惹。
我本是看在淑妃娘娘面上才来赴宴,万家若是待客之心不诚,那么下次我们崔氏子弟也自不会再上门。”
于安安微微蹙眉,这才明白其中的眉眼官司。
她先前不知其中渊源,原来清河崔氏还出了一位皇妃崔贵嫔。
而这位贵嫔娘娘,正是工部尚书家的五姑娘崔月葶,是比六姑娘崔月茹年长两岁的同母胞姐。
虽然崔贵嫔在宫中,位份和盛宠皆不如万淑妃势强。但是清河崔氏却是南朝四大世家望族之一,在文坛和朝堂上旧故姻亲众多。
崔氏门庭清贵,文坛力量不容小觑,绝非一个半路出家泥腿子出身的万家可比。
但是她这话,无疑是彻底开罪了万冰儿。
“大胆!即便贵嫔是你嫡亲的姐姐又能如何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嫔罢了!”
万冰儿高傲的扬起下巴,冷冷道:
“我堂姐与陛下青梅竹马,自幼便与陛下和天宸长公主相识,别说是你们崔家,即便是皇后娘娘——”
此言一出,满庭大惊!
即便如今整个昭歌城有些头脸的大户人家都知道,皇后柏氏的圣宠和在陛下面前的体面及不上万淑妃,但这话哪里是能放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摊开来说的
“——小姐,慎言!”
万冰儿身后的乳母见她居然越说越不像话,连忙从后面轻轻拉了拉她的袖摆,焦急劝阻道:
“小祖宗,这可不兴乱说啊!”
乳母是府中老人,在淑妃尚未进宫前便见过她,对家里的阴私之事门清儿!
小姐总是喜欢以淑妃娘娘的堂妹自居,到处出风头。
但是淑妃娘娘跟他们家到底有几分情分,别人不知究竟,难道她还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