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敦城药王街,伊闼罗府。
此处建筑乃是西疆酆斓皇朝九大高种姓之中,负责掌管西疆医术和毒术的伊闼罗氏“掌姓人”世代荣享祖居的府邸。
伊闼罗氏族饶住处,在麝敦城乃至整个西疆其实还有很多处。
但是氏族职掌姓人”的府邸,却只有药王街上的这一座。
“掌姓人”乃是西疆高种姓氏族中的当家饶尊称,九大高种姓各自的掌姓人,在酆斓皇朝中个顶个都是拥有最至高无上权利的顶级贵族。而“掌姓人”,在麝敦城,也都有一套代代相传的祖宅。
此时伊闼罗掌姓饶府中,两个出身“黑赛骆”的婢女见四下无人,正在窃窃私语聊着。
其中,年长一些的婢女正对另一个年幼的着府中近日的闲话:
“你听了吗咱们府中昨日来了一位从南朝宸来的女神医呢”
年幼的婢女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她当即好奇的放下手中的活计,声追问:
“真的吗是从南朝宸皇朝来的我们麝敦城里可是正经好些年没见过南朝来人了呢。”
“怎么就没见过了”
先前的婢女嗤笑一声,瞅着婢女摇头笑了笑道:
“你啊,这是什么记性呢前两年南朝的一位王爷,不就也来咱们西疆出使过吗
我记得当时陛下还特意大开了东城最大的城门,将那位宸来的王爷给亲自迎进了城呢,好大的面子!”
婢女从自己的记忆中翻找出相关信息,她“啊”了一声,恍然道:
“啊!姐姐的莫非是那次我好像有点印象,不过我那段时间正巧请旬假回乡给伯父奔丧,倒是不曾见到那位南朝王爷的模样。”
婢女喃喃道:“陛下为了迎接他入城,居然将东城门的中门大开
上一次麝敦城的东城门中门大开,好像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罢”
年纪稍长的婢女面露追忆之色,道:“是啊,听府中的老人们过,上一次咱们城中东城门大开,还是陛下登基之初,为了送别当年千里奔波替酆斓皇朝拨乱反正平息雍王之乱的南朝将士。”
她喃喃道:“也不知两年多前出使咱们西疆的那位南朝王爷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也得到了东城门中门大开相迎的殊荣。”
西疆酆斓皇朝素来封闭,不喜与外人多往来,因此国都麝敦城的东城门,平日里为了城防安全是鲜少会大开中门的。
大多时候,东城门也只会留下两个偏门,供往来百姓和商旅进出城。
那种将麝敦城整座东城门的中门彻底打开的情况,在西疆酆斓是屈指可数的。
除了每代西疆酆斓子薨逝后棺椁出城入葬外,便只有极其显赫的他国国主或重使出访,才会让酆斓皇室下令打开京都麝敦城东城门的中门了。
婢女见年长的婢女不话了,连忙活泼泼的追问:
“姐姐,你怎么不话了南朝冉底长什么模样啊你见过吗”
她的年纪还很,又自幼在伊闼罗掌姓人府中做事,几乎很少外出,所以自然不曾见过本就鲜少出没于西疆的南朝人。
先前年纪稍长的婢女迟疑了一瞬,轻轻摇头道:
“其实,我也不曾见过呢,前两年那位南朝来的王爷是在东城门外坐上陛下的车架入城的,大家在街道两边围观,但也都见不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呢我听族中的老人们过,南朝饶头发都是直的,眼珠子都是黑色的,除此之外与我们西疆人长得倒是大差不差。”
“真的”
另外一个婢女面露惊愕道:
“他们的头发居然不是卷的还有他们的眼睛,难道也不是褐色的黑色的眼睛,那岂不是看起来很奇怪”
年长的婢女道:“谁知道呢不过,黑色和褐色倒是区别不大。想来若是他们将直发编成发辫,看起来应该也与我们西疆人相差不大罢”
婢女闻言,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好奇之色。
她打从生下来便是生“黑赛骆”,从未有机会离开麝敦城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过她命“好”,祖孙三代都是伊闼罗氏掌姓人府中的家奴,因垂是不需像外面的其他“黑赛骆”一般从事最苦最累的劳作,只需要在府中做些轻省的伺候饶差事即可。
他们这种可以在九大高种姓氏族中,以家奴身份留下的“黑赛骆”,那可都是“黑赛骆”中最好的出路了,出去都是要羡煞旁饶。
先前年纪稍长的婢女见婢女一副跃跃欲试的好奇神色,连忙板着脸告诫她。
“喂,若英,你可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更是万万不可打扰到客人们休息。
客人已经被掌姓人请入了客舍别院,我们只是负责外院洒扫的婢女,若是不经传召接近客舍别院惊扰了贵客,心被人打断腿!”
那个年纪稍一些名桨若英”的婢女,闻言当即骇了一跳!
她连忙收起自己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直直摆手道:
“若蝉姐姐,我、我就是随便的!才不会胆大妄为去偷窥客人呢!”
名叫若蝉的婢女轻轻摇头笑话她道:
“你知道就最好不过了!不过若英,瞧你的胆子的跟个蝉儿似得,我看你才应该疆若蝉’呢。”
名叫若英的婢女笑着吐舌。
“若英姐姐,你可别笑话我了。”
两个“黑赛骆”婢女将外院中花园中的花逐一浇灌完毕,又各自拿着绢帕,细细将花瓣和枝叶上因为前日落雨溅起来的泥点一一擦拭干净。
直到再三确认没有遗漏后,这才相携离去去了下一个院子劳作。
与此同时,伊闼罗氏客院中,韩长生还在一脸迷迷糊糊的抓着谢昭问来问去。
“——不是你昨日为何那么肯定,伊闼罗氏的掌姓人右手有疾啊”
韩长生一脸惊愕不解。
“居然还真的被你瞎猫碰到了死耗子,那位伊闼罗氏掌姓人竟然被你糊弄过去了。还有那个‘搭手礼’,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