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事后卧病两日,今日总算勉强能起身,还好赶上了今日这场伊闼罗氏掌姓人府中即将举办的九大高种姓之间的卢尔达宴。
否则若是错过了卢尔达宴,那她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这不,谢昭今见好了,三人那忍了又忍、强行忍下两日的责备终于来了。
果然,他们的发作兴许会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
谢昭微微叹气,该来的总归要来的不是吗
她无辜的笑了笑,一脸老实巴交的语气诚恳道:
“我也不想的呀,兴许是前几日徒步穿越西疆荒漠累到了,加上麝敦城的昼夜温差大,气候又太过于干燥,所以才会水土不服吧。”
凌或皱眉道:“谢昭,你能不能别把我们当傻子
你前脚刚刚病了,后脚伊闼罗氏掌姓人就宣称自己旧疾被你医好了,还奉你为整个氏族的上宾。
伊闼罗黛梵自己就是西疆酆斓最厉害的医律,若是连她都看不好自己的旧疾,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谢昭无奈的看着他。
“......我早就过聊,我是懂医术的嘛,明明是你们不肯信的。”
韩长生听了这话当即冷冷一笑,他眉不抬眼不睁,直拿眼角的尾风扫她,一整个大写的不信!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会治病,隔壁村的老母猪都会上树!”
“嘶!咳咳咳......”
谢昭被他气了个倒仰!
她连连轻咳好几声,等到咳嗽稍微平息下来,这才怒目而视指着韩长生道:
“——韩长生,你到底会不会话是不是太久没修理你了,我看你是皮子紧了又欠揍了!”
韩长生抖了一下,他在被谢昭支配的“恐惧”中过了人生中最卑微的两年,此时听了这话,几乎形成条件反射了!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嗷”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声声控诉。
“明明是你的错!你居然理不直气也壮的对我开火!”
韩长生又委屈的看向凌或和薄熄。
“你们看她,哪有一点认错的态度!简直是个满嘴胡话的骗子!”
谢昭被气笑了。
她拢了拢薄熄方才搭在她肩头的大氅,轻挑眉梢似笑非笑道:
“你你......我开玩笑时,你是字字句句信以为真;如今我真话,你又疑神疑鬼半字不信。”
谢昭最后含笑总结。
“韩少侠啊,您可真难伺候。”
韩长生瞪眼。
“分明是你没什么信誉可言,怎么还怪我不信你了”
凌或有些无奈。
谢昭的嘴实在太厉害,韩长生每每都要被她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
凌或蹙眉打断他们没有意义的吵闹,问道:“你……当真会医术”
“那是自然了。”
谢昭叹气道:“要不你们当我是如何认识的‘逍遥医圣’闵逍遥
自然是靠我那出神入化、卓越不凡的医术让他刮目相看了。”
屁!
她的,她编的。
谢昭在心里笑眯眯的补充。
没错,她不过就是靠着蛮力和武力,打跑了闵逍遥的仇家,救下了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狗脾气的“逍遥医圣”的狗命。
虽然很多次,她也能感觉到闵逍遥在被她气到气急败坏失去理智的边缘疯狂踱步,但是最终都没有与她动手过一次,难道不正是被她打怕了
凌或、韩长生、薄熄:“......”
三人均是一脸一言难尽,表情神情魔幻的惊人同步。
倒不是他们不想相信谢昭......
只是单看她如今这副弱柳扶病、病体难支的样子,似乎刮个风下个雨落个雪降个霜都能让她病上一日的架势......
她自己是堪比“逍遥医圣”闵逍遥的神医,这实在很难令人信服啊!
谁家神医如此弱不禁风,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谢昭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她无奈道:“医者不自医,渡人不渡己,这话你们总该不会没听过吧”
她完还不忘欠了巴登的嘲讽一句。
“啧啧,一看你们就是读书少了,欠练!”
凌或也是无奈。
“医者不自医,渡人不渡己”这话,他自然是听过的。
不仅如此,听神台宫中历任精通卜算之术的大祭司和神官们,也只能替旁人算命卜卦,却算不出他们自己的命数。
但是他缺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此时,伊闼罗修罗突然而至,救了谢昭。
“谢医律,前院的卢尔达宴已经开宴,掌姓人招呼客人走不开,我来给您引路,招呼您入席。”
谢昭心下一松,大喜过望。
“多谢公子。”
这可真是位救急救难的大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