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少主那边能问出这两个武艺高强的北朝人的线索。”
“不。”
老绣娘表情肃穆。
她抬手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然后一字一句道:
“小弟潜伏在邯雍三十六部之首的宇文部,等同于活在‘孤狼剑仙’的鼻息之下,本已如履薄冰。
如今他要操心整个天下大势的布局,不要让他分心。更何况”
宁婆长叹一声,道:
“从今往后,传讯都要警醒一些了,只怕是我们过往的信笺出了什么纰漏。”
中年男人悚然一惊。
“主人,何以见得?”
宁婆笑着摇了摇头,道:“以我如今的年龄和在绣锦坊的地位,本来在坊中做绣工便好,不必出门做些跑腿的营生。
所以你可知,我今日为何主动领了上门为那位女医律测量身围尺寸的差事?”
中年男人迟疑道:
“是因为主子想亲自见见能写出我们府上行文制式和断句的女子。”
“不错。”
宁婆缓缓点头。
“昨日琴奢宝珈派人送来的那几页清词,我一看便认出了。
虽然其间行文不够完美流畅,但却实打实是我们府上的行文制式,就连上面的断句和小音符号都一般无二——我若不亲自去看看,又如何能安心?”
中年男子问道:“那么主人,您可看出了什么?”
说到这里,宁婆的表情略有错综复杂。
她摇头道:“那一位啊,滴水不漏。”
“这主人,我们当真不去信问问少主吗?或者问问咱们安排的那几枚扎在南朝的‘钉子’也好啊。
早些年里,主人以我们府上的文字制式行文致信之人,那几乎是屈指可数的。
总不外乎那几人才有可能走漏,不知怎么又被这个南朝女子学了去。”
宁婆蹙眉道:“不可,近期都不要再寄信了,若是有事便着信使亲自去送。
若是去信时再出了纰漏,反而会暴漏了自己,说不定未必是从我们这边泄露的
万一真的只是那位南朝医律,意外看过某封我们氏族流传在外的文字也未可知。”
方才听到中年男子提到了南朝的“钉子”,老绣娘忽而眉心微动,叹了口气道:
“我小弟这一次命你来传话,可曾说了他哥哥最近的近况?”
中年男子沉默一瞬,一脸为难道:
“.主子,少主说八郡王仍然在‘那个地方’,这都快两年了,八郡王连山门都不肯踏出一步。所以.他们还是联系不上八郡王。”
宁婆也沉默了。
半晌后,她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来阿衣长大了,也承担接替了许多曾经我肩上的胆子。
但是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加上遭遇过那些事后心性有些变了。
虽然他算漏无疑,但是当年将阿羽也置于棋局之上,到底是伤了阿羽的心。他哥哥怕是不会原谅他了。”
中年男人顿了顿,踟蹰着安慰主子道:
“八郡王和少主这位小郡王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嫡亲兄弟,想必时间久了,八郡王慢慢也就放下了。
……八郡王总不至于为了外人,真的与小郡王彻底断绝联系,主子您就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