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方才只是一场误会,还请薛公子看在在下薄面,就高抬贵手不要计较了罢。”
薛松源皮笑肉不笑的掀了掀唇角。
“既然李大公子开口求情,薛某自然不好不给大公子面子,此事便就此作罢了。”
李遂宁笑道:“多谢薛公子高义。”
谁知薛松源却一抬手,眼底闪过一抹恶意。
“大公子,您先不忙着谢,既是提督府的朋友,便是长公主的朋友,长公主的朋友,便是明河柏氏的朋友。
而明河柏氏的朋友,自然便是薛某的朋友,故此薛某可以不计较。
但是方才这位戴着面具的女侠说的也不错,既然这没入教坊司的清官人乃是皇室官奴,非寻常把玩的娼妓。那么大公子乃是当朝驸马,自是算得上皇室中人。
不若由大公子做主,让这位吴若姝小姐陪我喝喝酒唱唱曲,今日这事便算揭过。
薛某也再不会为难大公子的朋友们,您意下如何?”
薛松源今日在这花满楼丢了面子,自然是要想方设法的找补回来。
否则日后,他哪里还有脸面在花街柳巷做那“英雄”人物。
既然这几个江湖客背靠九门提督府的大山,又逢李遂宁亲口说情,他自然不好不给李遂宁面子的。
但是他薛松源丢了的颜面,也该想办法找回来才是。
薛松源盯着吴若姝阴冷的一笑。
心想:这吴若姝本就是个祸事头子,若不是因她,哪里会生出这么许多事端?
想来不过陪酒陪客,算不得什么出格之事,李遂宁总不好连这点薄面都不肯给他罢?
果然,二楼的李遂宁确实微微有些迟疑了。
他心想,若是这吴家姑娘只是陪酒致个歉,想来也不算太过分。
昭歌城中诸多权贵门第,整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况他如今的身份尴尬,总不好让那薛松源太过跌份儿。
他的迟疑,崔月迟自然也看在了眼里。
崔月迟神色一变,转头看向薛松源,郑重道:
“薛松源,你休想!你脑子里打着什么龌龊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
前几日,你便是借着让清官人敬酒的名义,对这些姑娘们动手动脚,嘴里更是好不干净!
你若想故技重施羞辱若姝,我崔月迟头一个不答应!”
薛松源冷冷瞥着他,道:“崔月迟,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看在崔贵嫔娘娘的面子,我方才已经屡次三番退让放你一马,你若是识趣,就该知进退。”
他旋即不屑的瞥向咬着唇白着一张俏脸的吴若姝,道:
“就这种身份的货色,也亏得你崔小公子念念不忘,简直是丢尽了你们清河崔氏世代簪缨的名声!
整日里围着一个妓子团团转,只怕我今日即便出手教训了你,贵嫔娘娘还要谢谢本公子替她管教弟弟哩!”
崔月迟涨红着脸。
“——你!”
听到薛松源说得实在过分,李遂宁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但他还未曾来得及说话,突然有一道娇媚的女子声音自门外响起。
“呦,瞧瞧,这里还真是好生热闹。
本宫今日听说本宫的驸马来到这花满楼狎妓本还不肯信,没想到却还在这里见到如此多熟悉的面孔。”
平阳长公主带着一队公主府的侍卫,一身柔弱无骨的由安氲之扶着手臂走进花满楼的大门。
然后目光潋滟的略过在场诸人,旋即最后定格在薛松源身上,笑容是与他如出一辙的恶意。
“薛家小子,听说你这几日因为看上了一个没入教坊司的妓子,而闹得沸沸扬扬灰头土脸?
——瞧你那点出息,且与本宫说说你看上了何人,本宫兴许看在舅母的面子上,倒是可以替你做回主。”
这话一出,薛松源当即大喜过望!
他十分干脆利落的单膝跪地,高声道:
“谢长公主隆恩!”
而崔月迟和吴若姝则是脸色惨白,吴若姝更是脚下一软,险些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