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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之事,人如难料,人心之事,天也难测。世间多险恶,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进入凡尘之中,品七情,感六欲,而这之后,所向之处,便是内心所行之路。
无名这年才满十八岁,却在过生辰那一日被老道士赶下了山,临下山之前,只听得老道士的一句话:无心,无情,无名,可成大道矣!
无名不得不在心中怨骂老道士,但是他也知道,山上凡是年满十八岁的小道士必须得下山经历一番,走过这世间的路,品过这世间的酸甜苦辣,方能成之心中之道。有的道士下了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那些没有回来的人,应该是经不住凡尘俗世的诱惑,而放弃自己心中的道,自甘堕落成凡人;也有人说,那些没有回来的人,多半是死在了外面;也有回来之后,不过多久又再次下山的,只是他们也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总之,一个人的运命,都是由自己决定的,怪不得他人,也由不得他人指指点点,只要自己心中认为那是对的便好,无甚关于他人言之。
无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下山都快四个月了,也没遇上什么大事,整天不是看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看到一群小孩子打架,甚是无聊!”说这话的时候,他正躺在一颗高大的歪脖子树上,嘴里还咬着一支狗尾巴草,一只手托在脑袋下面。
一阵疾驰而过的马匹,惊起了四周的鸟儿,也颠起了林中地上的尘土。尘土落在了无名的脸上还有鼻子里面,无名打了个很大的喷嚏,坐起来,看向马匹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咒骂一句:“没礼貌的家伙!”
墨墨回头望了一眼说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红羽看了他一眼:“能有什么声音?还不是马蹄奔跑的声音!”
墨墨:“也许是我想多了。”
宋霁云:“再往前行半个时辰,估计就会有落脚的地方了,大家再坚持一下!”
无名从树上跳下来,走到十步之外的地方,不一会儿功夫,牵着一头驴从那面走了过来。
无名:“你说说你这驴子,整日就知道吃吃吃,你学学人家的马啊,那可真是疾如风啊,飞驰而过,大地都要抖三抖!再看看你,吃这么多,走的还不如乌龟爬得快!”说完,翻身一跃起到了驴子的背上。
无名接着说道:“算了,我也不说你了,谁让咱们俩相依为命呢!你可是我花重金从集市上买来的!那时候,我一眼就相中了你,要不然你能跟着本道士游山玩水的四处逛,肯定早就被哪个屠夫买回去宰了卖钱了!”
驴子:哼!还不是你不会骑马,要不然这苦差事也不会轮到本驴大爷头上!
无名:“小黑啊,你说说,老道士让我游历人间,可我觉得这人间也挺自由自在的啊,虽然总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整日也总有鸡飞狗跳的时候,但是小孩们不也是玩儿得挺开心吗?这都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老道士所说的心中之道……”
疾驰的马儿们突然被主人拉住了,激起一阵尘土,消散于眼前之时,看清了眼前的人。
林月儿:“何人?为何拦路?”
对面的人都是黑袍加身,让人看不见容貌的。
“自然是来取你等性命之人!”
宋霁云便是不屑道:“就凭,你们两个?!”
故意停顿,便是语气中也是带了不屑和挑衅的。他看出来这两个人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便是不取了他们几个人的性命,也是不会让人知晓他们的身份的。
宋霁云:这身打扮,既是不想让人看出他们的身份,又想着可以身而退。
宋霁云:“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当真是狂妄之极!”
林月儿:“废话真多!要打便打就是了!”
“好,既如此,那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吧!”
话落,黑袍人一刀斩过来,几人迅速反应,从马上跃起,红羽揪着墨墨的衣领,将人带到了树后面,还有小九。
墨墨:“你能不能温柔点?”
红羽:“不能!”
墨墨:“小九,我们不理这个凶姐姐。”
小九:“……”
林月儿和宋霁云落地,剑已出鞘,锋芒正盛。
数次交锋之后,又过数招。
“来的路上,就仿若间看到了风云剑斩风,还有破风剑清月的剑芒,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虽然有这两柄名剑在手,但好像你们并没有完掌握,你们还能胜我们吗?”
宋霁云:“轻而易举!”
林月儿:“胜券在握!”
黑袍人仰天大笑着:“哈哈哈!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宋霁云:“打便打,废话这么多!”
“好,那我们这就送你们上路!”
说时迟那时快,黑袍两人已经来到了宋霁云还有林月儿的面前,这一刀,这两人用尽了力,深厚的内力,使得树上的树叶都掉落了大半。
宋霁云还有林月儿尽力抵挡住二人的进攻,只是还是稍微弱了一些。
宋霁云和林月儿双双退后几步,努力稳住内息。
黑袍人看似成功在即,但却又不急于一时:“我承认,像你们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武功,在这一辈的孩子里面,你们算是顶尖的天才,但是,很快你们就会消失在这个天真的年纪里了,受死吧!”
宋霁云还有林月儿的内息还未平稳,如果强行突破功法最高层,难免会造成内伤,而且内伤不会小。
这是这须臾之间,由不得半丝的犹豫了,两个人都做出了一致的决定,挥舞着手中之剑,一招一式皆是自然,一步一步皆是坦途。
墨墨:“他们这是要干嘛?”
红羽:“他们要强行突破功法最高层。”
墨墨惊讶:“什么?那岂不是会伤及性命?!”
红羽不说话,她的武功不及那两位,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红羽:主人,红羽该怎么做呢?
墨墨想上去帮忙,却被红羽拦下了。
墨墨:“你放开我!我要去救他们!”
红羽:“你救不了他们,我也一样。”
墨墨:“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送死吗?”
红羽看着墨墨,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儿啊!那两个人不是还没死呢吗?”无名走过来,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嘴里叼着一支狗尾巴草。
墨墨,红羽还有小九都看向无名,提高了警惕。
无名走近,笑着打趣:“别这么紧张吗?他们死不了的,放心吧。”
墨墨:“你怎么知道的?”
无名:“说了,你也不懂,还是自己看吧。”
宋霁云还有林月儿周身光芒大盛,外人看来,两个人的功法此时已经达到了顶峰。
墨墨紧张手掌紧握,无名握着他的肩膀:“放心吧,死不了。”
宋霁云:成败在此一举,我们绝不能输。
因为只要是输了,那就只有一个下场了。
黑袍人看出宋霁云还有林月儿的打算了:“你们竟然想直接突破最高层功法,还真是不自量力啊!”
林月儿:“试试不就知道了!”
宋霁云还有林月儿此时已经冲了上去,黑袍人也是不甘示弱,迎着而上,双方刀剑相碰的时候,周遭的花草树木部凋落,叮叮作响的声音,让人不能入耳,剑气大盛,树后的几个人以内力相护,勉强站稳。
剑光滔天,一泄万里,震动方圆。
山上正睡觉的远之寒,忽然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出了屋子,躺卧在树下。
风之雪手中拿了两坛好酒,正站在远之寒身后。
远之寒:“他们成了。”
风之雪走上前,坐在石桌一边:“嗯。”
远之寒看着远方的山峰,层峦叠嶂,雾气缭绕。
风之雪将酒杯倒满酒,放在桌子上。
风之雪看着那片山峰:“他们成了。”
远之寒:“比我想象的还要早了不少日子。”
风之雪:“世事难料。”
远之寒:“一切皆是命,一切皆是缘,一切皆是运,一切皆是法,一切命运皆是缘法。”
杯中酒一饮而尽,风之雪又倒满。
风之雪:“那孩子该知道那件事情了。”
远之寒没有说话,只是将杯子中的酒喝光了。
黑袍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刀竟然断了:“这?这怎么可能?”
宋霁云和林月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宋霁云:“你们败了。”
林月儿和宋霁云背靠背站着,侧身,手中之剑指向黑袍人:“还要继续吗?”
嘴角的血都已经干涸了,黑袍人见势不妙,就落荒而逃了。
直到黑袍人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内,宋霁云和林月儿两个人才从口中吐出了猩红色的鲜血,然后倒下了。
墨墨摸了摸两人的脉象,心中大惊。
红羽看着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