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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馆的狭小空间里,孟反不胜其烦地忍耐着那位蹉跎光阴的医士,他终于按耐不住,开口询问:“先生,情况如何?这毒可解不解?”
那名医士静静地为萱儿把脉,时不时地抚弄着自己的胡须,一副超凡脱俗的模样。要是孟反要对他做出评价,恐怕只需要两个字:嚣张!若非要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傲慢自大!
孟反强忍住一掌拍在这个自诩高人的医士脸上的冲动,再度追问:“先生,到底怎样了?”
医士斜眼瞥了一眼孟反,毫不回应他的问题,继续为萱儿把脉。待孟反再度询问,医士竟放开了萱儿的手,却伸手抓住了孟反的手,开始为他把脉。
孟反疑惑不解地道:“先生,非是我要求医,乃是为我妹妹寻医。你何故为我把脉?”
医士翻了个白眼,轻描淡写地回应:“我检查的正是你,你妹妹的经脉状态完正常,她脸上的黑斑明显是天生如此,并无外在毒素侵扰。你竟然臆断她中了毒,莫非你的理智出了些问题?当然要为你也进行检查。”
“什么?”孟反气急败坏地道:“先生,你瞧不起我?这般拖延我的时间。萱儿,我们走!”
“慢着!”医士急忙拦住了正要带着妹妹离去的孟反,“我们这里收费按照熏香的时间计算,你才付了两株半香的费用,还差一些。”
“治不好还敢要钱?”孟反脸色一沉,一把抓住医士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是大不敬之举,极为有损礼仪…”医士在半空中挣扎。
孟反咬牙切齿地逼近医士的面庞:“我并不想打你,尽管你真的很让人想揍,但我只问你一事:你知晓何处有名声最显赫、技艺最高超的名医吗?”
孟反其实早已心知肚明,一般医士或许能够解救,但如此长时间都不能解毒,连那美妇人都束手无策,可见问题绝非寻常,恐怕需要名医之才。
医士嘴角挂起一丝讽刺的笑容:“要说名声,我在方圆几十里之内也算声名不小,谁不知晓孙家医者的威名……你不必急,不必用力,我现在告诉你吧。”他言辞自信地继续道,但孟反见他侃侃而谈,却是言不及义,只好扬起拳头,仿佛要出手相向。这一举动吓得医士不敢再啰嗦。
“……最有名气的医者,我倒是听闻过两位号称当世神医。在宾化城外的饮香山上,据说居住着一位医圣,姓文,人称文神医。不论疾病、创伤或中毒,只需一针,即刻痊愈,真是神奇无比。”
“竟然如此神奇?难道这不是在吹嘘吗?”孟反抱有怀疑之情,“难道不需任何药物辅助?”
医士叹息一声:“我当初也不相信,但可靠的消息告诉我,这位医圣的名声可不是白得来的。而且,据说他还有两个极为特殊的规矩。”
“特殊规矩?”孟反好奇地追问,手势稍稍松了些。
医士连忙道:“是的,尽管他医术高超,却有两条规矩:第一,他不治疗四十岁以上的病人;第二,他不会为同一人治疗第二次。因此,人们尊称他为双绝神医。”
孟反陷入思索:“那些高人隐士往往都有一些古怪之处,这也难怪。看来此事应该属实……”
医师在观察孟反的脸色逐渐好转后,赶紧补充道:“还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名医,虽然也非常了不起,但可能没有您刚提到的那位神秘医师那么令人叹为观止。他就是丹阳城的李青山李大夫,只是据传他已经好几年未曾回到丹阳,他的行踪也成了一个谜……”
听罢,孟反心意已定,显然似乎对那位传闻中的名医更为感兴趣,甚至有些神秘莫测,也许他就是一位仙人下凡,不然怎么可能一针解千愁呢?何况那位李青山的下落似乎颇为难寻。
孟反轻轻放下肩上扛着的医生,笑着说:“您的建议对我确实有所帮助,才刚才让您受委屈了。”
医生有些惴惴不安地道:“没有,没有,不过,先生,关于诊金……”
孟反忍俊不禁,实在觉得这位医生颇为有趣,性格似乎十分纯真。他不禁对刚刚的一番表现感到有些歉意,再加上心情不错,便从钱袋中取出一块银子,随手放在一旁,然后牵起站在身边的萱儿,转身欲走。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后方传来医生焦急的呼喊声:“先生,请稍等片刻,我还得找零钱啊……”
孟反毫不理会医生的喊声,带着那名少女离开了这个地方。
“去宾化吧。”孟反略微思索,接着说道:“萱儿,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宾化了。”
少女乖巧地点点头,回应道:“好的,哥哥。”对于她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异议,只会默默跟随孟反前行。
此时已是午时,尽管孟反并未感到饥饿,但为了顾及旁边少女的需求,他还是带着她来到了一家小酒楼。
在踏入酒楼之前,孟反先拿起钱袋,仔细确认自己所携带的金钱,然后才携着少女一同步入。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少女忍不住捂嘴轻笑。
“曾经一朝受蛇咬,便会十年怕井绳。”孟反感叹了一声,同时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仍在笑着的少女。
“尊贵的客官们,请问您们要品尝些什么佳肴?”一名侍者迅速迎了上来,有板有眼地问道。
“嗯,在这里,我们尝尝……等等,刚刚您说什么?尊贵的客官们?”孟反突然察觉到一些奇怪之处,立即转过头去查看。这一瞥,几乎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一个人默默地紧跟在他身后,不知道已经跟随了多久,居然一直未被察觉。然而,最令孟反心惊胆战的不是这一点,而是这个人竟然是刚刚他表演时的白衣女子。此刻,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冷漠地注视着孟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