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之一.安室透(1 / 1)

「未来医师,稍早送来的那个病人名为渡边赖诚,患有二尖瓣闭锁不全以及两个并发症,分别是肺动脉高压跟心律不整,目前情况不太乐观。」

黑泽未来接过护理师拿来的病历资料看了会,接着开口道:「必须撑住他的命,从他被送到医院之前的种种迹象来看,他可能在被什麽人追,如果他Si在我们这,感觉会有大麻烦。还有,由於我们这里的设备并不齐全,我会尽快申请转院。」

「是,我知道了。」话落,黑泽未来将资料交还给护理师,对方转身离去,她也前往手术室,准备替一名刚送来且身中三枪的人做手术。

黑泽未来原本以为手术两个半小时内能解决。

殊不知,时间居然久得不可思议,因为子弹的位置很复杂,再加上病人本身T虚,因此,手术时间远b她预想的还要超出了一个多小时,她将收尾工作交给其他医师後,疲惫不堪地走出手术室。

「未来医师,转移渡边先生的人已经到了,他已经被送上车,目前正等待您过去做最後确认。」护理师见她从手术室出来,赶紧跑上前去报告。

「转移?」黑泽未来纳闷道。

「是的,您进手术室前不是说要送出渡边先生的转院申请吗?嗯?奇怪,最近的转院效率有这麽高?」後半段,护理师几乎在自己碎念,而黑泽未来的注意早已不在对方的话语上,虽然她想的也是类似事情。

其实她根本就还没把申请交出去。

不过,她没有对护理师说这件事,因为她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可以,还是别把人拖下水b较好,她想了想,决定自己承担。

「我去把手术服换下来,立刻过去。」她转头对护理师说完後,就跑回自己的办公室。

真是奇怪,没有递交转院申请,那怎麽会有人过来做转移工作呢?就算是有人替她把申请交出去了,也应该要通知她一下

想着,黑泽未来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糟糕。

她拔腿狂奔,奔至大门口,用力将门推开,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名金发男子,她一声惊呼後及时止住了脚步,却因作用力而向後倾倒--

仅一瞬,她感觉到腰上有GU坚定的力量撑住了她,她抬起头,望进了一双紫灰sE的眼眸,一抹淡淡的清香也充斥着她的鼻尖。

总觉得,有点熟悉。

「本来我还不信。」男子轻声道,黑泽未来则是困惑地歪头。

「真的是你啊,黑泽未来。」男子的目光中带了些许悲伤及怀念,黑泽未来依旧一头雾水:「我们认识?」

一句话,让男子彻底回过神来,他收起了眸中的情绪,确认黑泽未来站稳後,松开了环住她纤纤细腰的手:「病人已经推上车,麻烦您过来确认。」

黑泽未来的脑中顿时闪过了几个画面。

她甩甩头,迈开脚步跟上前方的男子。

不得不说,这名男子长得很好看,一头金hsE的发,黝黑的皮肤,五官深邃立T,应该是个混血儿。

男子忽然停下了脚步,黑泽未来再度紧急煞住脚,差点撞上他的背。

她正想开口说些什麽,却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台车不是转移病人时会用的车。

「你是谁?有何目的?」她的心瞬间涌上强烈的戒备,她凛冽的眼神直接打量伫立在她正前方的金发男子,丝毫不觉得这样打量人的行为有何不妥,毕竟,是他先做出可能会让她有危险的举动。

「黑泽医师,麻烦您跟我走一趟。」男子往她跨出一步,她警戒X向後,并在脑中思忖着该如何逃跑。

「您还是别想着跑,我有的是办法带你走。」男子冷笑了声,黑泽未来咬牙道:「你到底想g什麽?」

这时,男子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她的呼x1倏地一滞,还来不及挣扎,他就靠在她耳边,细声说了句话:「不会伤害到你,请放心。」话刚落,他迅速地往她的後颈一敲,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还以为你会弄很久呢,没想到这麽快。」苦艾酒轻笑着走了过来,波本抱住黑泽未来的手不禁收紧:「看来组织都知道了呢。」

「她失踪是在八年前,一场空难让她差点没了命,连带记忆都消失了一部分,後来是在美国疗的伤,并在美国完成医学系的见习课程,两年前回过日本。」苦艾酒避重就轻地简单交代黑泽未来这段时间的去向,波本听出她语带保留,却也没戳破她,只是转身将黑泽未来抱上车:「这麽短时间内能查得如此仔细,我该佩服的到底是你的能力,还是组织的人脉?」

苦艾酒淡然一哂:「你说呢?波本。」

「无所谓,反正这些我迟早也会去查,现在豪不费力地知道,我反而得感谢你。」语毕,波本关上副驾驶座的车门,走车子的另一侧,打开车门弯身坐进去,踩下油门奔驰而去,留下苦艾酒在原地。

她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唇边g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一个金发少年,顺着yAn光向她走来,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就像是他照亮了她周边的黑暗。

他紧紧抱住了她,并对她说:「已经没事了,我们都在。」

而她抓着他的白sE制服泣不成声,待稍微平复後,她缓缓抬起头想看他的脸庞,一边开口呼唤他的名,却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正脸,也没忆起他的名字,她就猛然惊醒。

她以前跟这个绑架她的男子真的认识吗?

「醒了?」

黑泽未来闻声侧首,方才出现在她梦里的人此刻就坐在她身旁的驾驶座上,她不禁蹙眉,张了张口,却什麽话都没说。

车上陷入了沉默,黑泽未来扭头瞥了眼躺在後面的渡边,确认他没事後,稍稍松了口气,接着,她看向窗外,由於已经入夜,外头漆黑一片,只剩零星的微弱光芒在闪烁,月亮被厚重的云层给挡住,道路上只剩下这台车的车灯,以及似乎快坏掉的路灯。

「我叫安室透。」男子突然出了声,她被吓了一跳。

他想,反正她不记得他了,那暂时还是以安室透的身分跟她打交道会b较好。

安室透。

她对这个名字半点印象都无。

气氛再度安静,几秒後,黑泽未来开了口:「你不把我的眼睛捂上,没问题吗?就不怕我记下路线,之後告诉警方?」

「无所谓,反正我们很快就走,你就算报警,估计也不会有收获。」安室透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在看到不远处的隧道指示时,他对她说:「前面有个隧道,里面的灯都坏了,一直没人修,所以进隧道後你可以闭眼睛,因为里面实在太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黑泽未来总算正眼看了他:「我已经不怕黑了。」

安室透顿时语塞。

「你以前跟我是什麽关系?你真的认识我对吧?不然怎麽知道我怕黑?」说着,车子驶进隧道内,安室透开启了远光灯,见黑泽未来真的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我是认识你,至於是什麽关系,我希望你自己想起来,怕黑这点是你高中时跟我说的,当然我也亲眼看过。」

高中?这麽说来,那她不久前梦到的那个梦就有可能是真的发生过的了。

Ai过一个人的身T记忆是不会消失的,就算脑子想不起来,熟悉感依然在。

安室透啊安室透,您给您老婆的见面礼还真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