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晚上八点，我坐在市中心的一间居酒屋里等人。

一对身着白衬衫黑长K的年轻男nV，从对面的不动产公司走出来，手牵手踏进店里。

男子一看到我，立刻冲上前给了我一个大拥抱。

「学长，好久不见！」容光焕发的尚洺拉过他身旁的nV子，笑容满面道：「她是我的nV朋友林静妍，坚持一定要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学长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如果你或者你认识的人，最近有想买房、卖房，欢迎与我联络。」林静妍X格开朗活泼，她不失恭敬地递给我一张名片。

「喂，你怎麽一逮到机会就跟我学长拉生意？而且你不是还要赶着去跟你妹拿东西？怎麽坐下来了？」尚洺斜了nV友一眼。

「我没想到学长本人b照片上更好看，想跟他多聊一会儿。」林静妍笑嘻嘻道。

「够了喔，快点走，别打扰我跟学长吃饭。」尚洺故意板起脸，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林静妍离开後，我问尚洺：「你们交往多久了？」

「这个月刚好满一年，我早就想介绍静妍给你认识，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

他腼腆一笑，「嗯，我很喜欢她，也有想跟她结婚的念头，所以得趁现在努力赚钱，过几年再向她求婚。对了，你和你nV友过得好吗？」

「我们分手一段时间了。」

尚洺先是呆住了，慢慢才收起惊讶，关心问道：「你还好吧？」

「我很好，很高兴看到你遇到好对象，你们很相配。」

大概是顾虑到我，尚洺没有顺着我的话聊下去，而是拿起点单提议：「学长，明天我休假，今晚我们喝一杯。上次跟你喝到通宵，是你搬出宿舍前的事了吧？」

尚洺是我大学时期的直属学弟。

与我来自同乡的他，家境不好，却是我见过最认真上进的好青年。

他在校双主修，拿过多次书卷奖，惹来同学眼红，大一和他同寝的室友经常出言羞辱他，甚至故意破坏或藏匿他的物品，几次跟校方反应无用，他只得找我诉苦。我向校方提出申请，与尚洺交换寝室，尚洺对此相当感激，往後也与我更亲近，伟杰也见过他一两次。

因为了解尚洺的为人，当我听到馨玫及娟姨口中叙述的他，我一度不敢置信，希望是弄错了人。

「今天先不喝酒，我有重要的事想说。」

尚洺一愣，放下点单，「怎麽了？难道学长遇上什麽麻烦？」

「你认识锺可晴这个nV生吧？」

尚洺的脸sE顿时刷白，头顶的灯光将他眼底的失措照得清晰可见。

「学长认识她？」彷佛想试探我了解多少，尚洺压下情绪，故作镇定地反问。

「我是她现在的家教。」迎上他再一次难掩惊诧的眼神，我继续往下说，「在我之前，她已经恶意b走多名家教。我意外得知，她之所以这麽做，与她的第一任家教有关，而她的第一位家教就是你。当年你和可晴之间的事，我都听别人说了，现在我想听听你本人的说法。」

尚洺脸sE胀红，没有勇气继续直视我。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麽？」

「你当年是怎麽应徵上这份工作的？毕竟锺家不是一般家庭，如果没有认识的人牵线，应该不得其门而入。」

「对，是我同学介绍的，他妈妈跟可晴的妈妈是老朋友。我同学人很好，知道我在找打工，可晴家里给的待遇不错，所以就请他妈妈帮我牵线。那年可晴刚开始在家自主学习，我每周固定教她三天，然後……」

见他没说下去，我接腔：「然後你就和可晴恋Ai了，还犯了错。」

尚洺眼角猛地cH0U动，脱口而出：「学长，当年我和可晴是真心相Ai，可晴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要她未满十六岁，你的行为就是犯罪。她爸妈不想把事情闹大，决定不向你提告，已实属万幸。可是我不懂，你明明是这麽严谨的一个人，怎麽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我也觉得自己疯了，我那时喜欢可晴喜欢到失去判断能力……我没有辩解的余地，我无时无刻都在後悔，这件事是我人生中最大的W点。」一丝哽咽从尚洺的喉咙溢出。

「如果那时我没去当兵，你会让我知道吗？」

尚洺苦笑：「我其实很庆幸你去当兵，我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我怕你会对我失望。我深知自己做错了，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不会踏进锺家。」

「你要是真这麽想，为什麽还要跟可晴联络？」我的语气严峻起来，「如果只是得知这段过往，我不会专程来找你，就算见到你，我也会装作不知情，但是你竟然到现在都还在偷偷跟她联络，为什麽？」

「我只是想关心可晴。我一个月传一次讯息给她，都是非常简单的问候，就算她回我，我也没再回应，真的！」他努力解释。

「你这是多此一举，她会赶走这麽多位家教，就是在告诉父母她非你不可，以为这麽做迟早能让你回到她身边。看到她这个样子，你难道不心痛愧疚吗？如果你真的为她着想，就不该再给她半点不该有的希望！」

餐桌上陷入静默，尚洺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面有难sE地开口：「学长，静妍说她妹妹临时得要加班，就不过去找她妹妹了。她问方不方便回来加入我们……」

想对尚洺说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在这种气氛下也不可能和乐融融用餐，我放缓口气回：「你帮我转告她，我突然有事必须先走，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临走前，我深深看了尚洺一眼，「别再传讯息给可晴了，只有你完全放手，她才能重新开始。珍惜你的nV友，不要做出让她伤心的事。」

那天与娟姨聊过，我才知道可晴的父母为了让她放弃等待尚洺，用尽了各种方法，甚至请人拍下尚洺和林静妍出双入对的照片给可晴看，想让她彻底Si心。

但或许是尚洺持续关心可晴的举动，她才始终无法真正放下。

尚洺仍与可晴保持联络一事，可晴只告诉娟姨一个人，当娟姨得知我与尚洺熟识，便希望我能劝阻尚洺，停止给予可晴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

想像终日被困在家中难以外出的可晴，在目睹尚洺与nV友的亲密照片时，会是如何心碎，我便无法责怪可晴b迫其他家教去职的行径。往後即便她再对我说出更多残酷无情的话语，我也不会生气，只会为她感到更深切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