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锺可云离开没多久，我也向可晴告辞。

在去往捷运站的路上，我收到了一则简讯。

我立刻调转方向，走向昨晚与锺可云共进晚餐的那间餐厅，只是这次我来到的是位於地下室的酒吧。

酒吧空间不大，装潢风格前卫，照明采用朦胧的蓝sE灯光，令人目眩神迷，有种来到海底世界的错觉。

锺可云已经换上可晴借给她的衣服，坐在角落看手机，只是她不断拉扯身上的衣服，似乎很不自在的样子。

我才在桌边站定，她就对着我劈头问：「柯谚文，你有没有多的衣服可以借我穿？」

听她自然而然地直呼我的名字，像是早就熟识的朋友，我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怎麽了？」

「可晴太瘦了，我请她挑一件宽松点的衣服给我，但这件我穿起来还是太紧，我快不能呼x1了！」锺可云反应夸张地大吼大叫。

在我看来，可晴这件衣服穿在锺可云身上，顶多算得上是贴身，不至於到太紧。

「那就早点回家换衣服，g麽还找我过来？」我有点好奇锺可云现在住哪里，不过这不是我需要知道的事。

「我想跟你聊天啊，而且我以为你会有话想跟我说。」

听到她这麽说，我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我的确有话想跟你说，我仔细回想你昨天那番话，刚刚可晴也跟我说了些你的事，我心中有几个推论，你听听看我说的对不对。」

「好呀。」锺可云放下手机，看上去竟有点迫不及待。

「你在第一次见到我时拍下那张照片，当时你确实不知道我是谁，後来意外发现我是你妹妹的家教，接着某一天，你在捷运上再次遇见我，便请坐在隔壁的乘客把照片给我。」我停顿一下，「你应该是在我答应继续担任可晴的家教之後，才决定见我的，对吗？」

「完全正确，然後呢？」她十分开心，一双眼睛闪烁着笑意。

「你之前说，你是因为我才知道〈叶子〉这首歌，并且发现这首歌之於我的意义，与我母亲有关，而那时我根本就还不认识可晴？」

「对对对。」她点头如捣蒜。

「你到底是怎麽发现这一点的？」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明白。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终於找到答案了。」锺可云失望地垂下肩膀，「好吧，我告诉你，答案就在你的IG里。」

「我的IG？」我茫然不解。

「我昨天不是说了吗？你每年母亲节都会拍摄一张以叶子为主题的照片，我是在你的IG上见到这些照片的。当初我被你照片里的一张CDg起兴趣，便去找来听，那张CD收录的第一首歌就是〈叶子〉，然後我才注意到，你有很多照片都与叶子有关，并且发布时间都选在每年的母亲节。我才会觉得这应该不是巧合，也推测你的这个举动是为了怀念母亲。」

我默不作声，等着锺可云往下说。

她托着下巴，两只手肘撑在桌上，双眼直gg地盯着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随手摘下我朋友种的玫瑰花叶子，眼神流露出与四周环境毫不相衬的哀伤，你那个眼神，让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也记住了你的脸。後来去到你的IG，才发现背後似乎有着一段故事。」

我再度因锺可云匪夷所思的言论陷入茫然。

「你是说，你在初次见到我之後，跑去搜寻我的IG，而且还真的找到了？这怎麽可能？」

「当然可能，不过是你先来我的IG留言，所以我才能找到你。」

我睁圆了眼睛，忍不住怪叫出声：「你说那是什麽鬼话？我什麽时候去你的IG留言了？」

「确实是你主动来我的IG留言，我点进你的帐号，才发现你就是那位叶子男，不然你觉得我有什麽办法能找到你的IG？」锺可云的语气正经无b。

「但我又不认识你，为什麽要去你的IG留言？」我深感荒谬，「还有，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在留言里写了些什麽？」

「天龙国。」

「什麽？」

「就是天龙国，你在我IG里就写着这三个字。」

「我为什麽会写这种留言给你？」我傻眼。

「这要问你呀。」她哈哈大笑。

「拜托你讲清楚点，我是在你哪张照片底下留言的？」

锺可云张口正要回答，却忽然打住，露出狡黠的笑容。

「直接告诉你答案就不好玩了，我还会在台湾停留一段期间，你要是能帮我一些忙，我就告诉你。」

「为什麽要这样？而且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抗议。

「我没有骗你，只要你答应帮忙，在我离开台湾前，一定会将所有你想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你。」她信誓旦旦道。

倘若锺可云坚持不说，我也不能拿她怎样，在这种情况下，我好像也没别的选择。

无奈之余，我只得作出退让。

「至少告诉我你的IG帐号吧？」